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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蔓耐心等他把話說完,話音未落,便已洶洶拍出一掌。她就“反抗”了,能怎樣。 還上轎同游?送你下海跟王八一起游,你看好不好。 少年倉惶接下一掌,隨后冷下臉,認真與余蔓交起手來。 找不著人做飯的破軍出來尋余蔓,見到這一幕,當即切進去將少年一腳踢飛。 “他是誰?”破軍語氣不善。 余蔓一臉無辜,“他說他老子請我同游,不去不行。” 少年挨了破軍一腳,面色發(fā)白,顯然受了傷,卻并未退縮,他冷冷看著破軍,“你是誰?” 破軍露出殘忍的表情,對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可沒有耐心廢話。 少年感受到破軍的殺意,不禁攥緊拳頭。余蔓看得出來,他有畏懼,可是好像還有來自另一個方向的壓力頂著他,不容許他退卻。 破軍出手的剎那,遠處輿轎里閃電般飛出一道人影,在空中與破軍撞擊到一起,兩人戰(zhàn)得不可開交。 少年悄悄松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抬手擦拭額間的冷汗,不知怎么就對上了余蔓的眼。 余蔓挑眉,“這就是你爹?” “沒錯。”少年挺起胸,上前一步,“父親是無神絕宮的宮主,威震東瀛。” 第47章 我背后有人 余蔓淡笑,“我是中土人。”你光威震一個東瀛, 嚇唬誰呢。 無神絕宮的宮主, 那就是絕無神嘍。亂八七糟的緣分來了,想躲都躲不掉, 在東瀛撞上無神絕宮,遇到絕無神, 余蔓一點都不驚訝。 少年被她定定看著, 一時間有些晃神。 “你叫什么名字?”余蔓悠悠問, 對另一邊激烈的交鋒視若無睹。 少年的鼻翼不自然地動了動, “絕心?!?/br> 余蔓倒是不意外, 卻也帶著好奇將絕心重新打量,隨口一問,“你多大了?” 絕心一愣,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渙散, 片刻后,才輕聲回道:“十六?!?/br> “唔......”余蔓抱起手臂, 點點頭。 十六歲,和劍晨一樣大。 忽然,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眸子一彎, 笑得狡黠。 “你都這么大了, 你爹還到處拈花惹草, 好不正經?!?/br> “你爹不正經, 你小小年紀也跟著他胡鬧?!?/br> 絕心臉色突變, 不知是難堪,還是心里藏了什么鬼,眉眼間出現短暫的慌亂。 披上大人皮,裝成狠角色,可幾句話下來,還是免不了漏了陷,十六歲的絕心到底有些稚嫩。余蔓哼笑一聲,轉過臉去,不再理會絕心。 很快,絕心恢復冷靜,深沉道:“我看你每天這個時候,都坐在這里......” 最近他常在道場和無神絕宮之間往返,每天都是現在這個時段從遠處經過,這是他第十次看見她。 今天父親出行,竟然一眼望到她,命他上前相邀,才有了后面這“不正經”的一出。 余蔓聽到“每天”二字,頓時皺起眉頭,視線轉移,用看變態(tài)的嚴肅眼神重新看向絕心。 這一次,絕心神色淡淡的,表現得十分鎮(zhèn)定。 就在這時,破軍和絕無神那邊互相發(fā)出了終極一招,電閃雷鳴之后,塵埃落定。 “父親贏了?!苯^心深深看了余蔓一眼,心情更復雜了。 她就要被父親帶回宮了,他如是心想。 余蔓睜大眼睛,緊盯破軍和絕無神的口型,看完這邊看那邊,忙得眼珠差點甩飛出去。 “他們在說什么?”小聲嘀咕。 如果不是怕被誤傷拍成餅,她就走過去聽了。 破軍這廝,不會沒種到打架輸一場,就把她當籌碼送人吧。 絕心眼神微暗,無聲地吐出一口氣。他受訓過唇語,這個問題他可以回答她。 可是,不待他開口,就見父親瀟灑轉身,頭也不回地進了輿轎。 絕心一愣,心下十分詫異,不過還是迅速跟了上去。 無神絕宮的人離開后,余蔓小跑到破軍跟前,以假亂真地關心道:“還好吧?!?/br> 沒有明顯外傷的破軍看了余蔓一眼,一言不發(fā)地回到住所。 晚飯后,余蔓收了院子里晾干的衣服,坐在檐廊的地板上,一邊疊衣服一邊等待日落。破軍消失了一會兒,回來時手里托著一串葡萄。 他在余蔓身旁坐下,把葡萄送到余蔓面前,“吃。” 余蔓飛快瞄了面前的葡萄一眼,搖頭道:“不用?!?/br> 說著,她借疊放衣服的機會一轉朝向,避開了那串葡萄。 “不愛吃?”破軍收回手。 “嗯?!庇嗦貞艘宦暎o接著就被破軍抓住肩膀,扳回原來的面向。 破軍滿意了,往后一仰,側身而臥,摘下一顆葡萄扔進嘴里。 “你說......我待你如何?” 余蔓動作一滯,一時間陷入了破軍的臉皮是有多厚的計算中。 僅憑余蔓細微的反應,破軍便已心領神會,他吐了一口葡萄籽,佯怒道:“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我待你還不夠好?我都沒殺你。” 噴出一口鼻息,余蔓用力展開一件衣服,鋪在地板上開始折疊。她已經把“我很想罵你,但只能忍著”清晰地寫在臉上了。 之后兩人之間陷入沉默,破軍忙著吃葡萄,籽也不吐了,嚼了直接咽進肚。 半晌,他坐起身,審視著手里那串沒剩幾顆的葡萄,認可地點了點頭,“味道不錯,酸甜可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