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余蔓大方稱贊,說得宋青書連連擺手。 她一開口,惹得宋遠橋和莫聲谷面面相覷,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是......楊姑娘?” “是呀。”余蔓點頭,臉上笑著,語氣佯裝不滿,“才一天不見,您就認不出我了?” 她又沒化妝,只換了身衣服,怎么大家都是一副“你換頭了”的反應。 這時帳篷里的俞蓮舟和張松溪聞聲走出來,宋遠橋對余蔓笑笑,沒有多說什么,招呼大家進去安排接下來的行動。余蔓和張無忌自然不會參與,留在外面烤火倒是如了他們的心愿。 失神良久的殷梨亭輕輕吐出一口氣,臨走前再三斟酌,拍了拍張無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嘆了一聲,“無忌。”然后視線在余蔓身上停留一瞬又移開,“好孩子,六叔知道你們感情好,但在外面還是不要太過親密。” 他并非刻板之人,只是覺得楊姑娘一個姑娘家,如此舉止有損名聲,無忌也會被人看成放浪之輩。 大庭廣眾之下,拉著手訴一訴衷腸就挺好的,交頸相擁樓脖抱腰什么的,他認為不妥。 迷惑的睜大眼睛,張無忌兩片嘴唇動動,正要分辨,卻被余蔓搶了先。 “殷六俠說得對。”腦袋耷拉著,手里反復□□衣角,余蔓的態度十分誠懇,“我們以后一定注意。” 與世俗禮教無關,她和無忌哥哥都大了,也到了該分割成兩個人的時候了。 殷梨亭最后一個進了帳篷,他走后,張無忌往地上一坐,賭氣地往火堆里扔了一段干樹枝。 余蔓用腳尖踢踢他,不客氣地說:“餓了,給我弄點吃的。” 張無忌又一骨碌爬起,去給余蔓找吃的,找來半只之前吃剩的烤兔子和一塊餅,問余蔓,“你要哪個?” “我都要。” 余蔓一并搶過,將半只烤兔子放在火上烤熱,餅硬的硌牙,她就那樣一點一點地慢慢啃,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悔meimei,你見到我外公了?”張無忌問。 若外公他老人家就在附近,他不去探望可說不過去。 “沒有。”余蔓干巴巴地說,“抓我的人是你舅舅殷野王。” “咳......”張無忌咳嗽出聲,眼神一下子變得不自然,還有些躲閃,他小聲問:“舅舅還好嗎?”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覺得虛。 不悔meimei看上去挺好的,那么,舅舅應該不會太好。 想起自己在殷野王頭上留下的杰作,余蔓愉悅地瞇起眸子,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還活著。” 張無忌低頭摸摸鼻子,沒有繼續追問。對他來說,還活著就已經是完美結局了,沒有更高的期望。 烤兔子熱得差不多了,余蔓把它從火上拿下來撕下一條rou,燙得齜牙咧嘴。 “無忌哥哥,咱們倆待在這兒,合適么?” 他們為波斯明教做事,而現在六大派正在攻打中土明教,他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省得日后身份亮出來,六大派的把他們當jian細,中土明教的把他們當敵人。 “當然不合適。”張無忌嘆氣,“還不是因為你不見了。” “現在我回來了。” 張無忌瞄了余蔓一眼,猶猶豫豫地說:“那,天亮再走?” “行。”余蔓應得很干脆。 過了一會兒,張無忌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余蔓,悄聲問:“真不管?” 斜睨著張無忌,余蔓挑眉笑了笑,口風有所動搖,“不然上光明頂打個招呼再走?” “我覺得可以。”真誠的光芒在張無忌眼中閃爍。 他是真心覺得應該為中土明教盡一份力,余蔓就奇怪了,她這位傻哥哥哪兒來的這么強的歸屬感和責任感。 第9章 我從波斯來 “可是你在這個檔口摻和明教的事,會讓武當很難做。”余蔓說得委婉,實際就是在潑冷水,想讓張無忌清醒一點。 張無忌一聽,覺得這話也有道理,不禁左右為難,“那你說怎么辦......” “我說呀,應該這么辦。”為了防止被旁人聽了去,余蔓歪著身子,和張無忌兩個腦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明天一早向宋大俠告辭,然后我們先不離開昆侖。” “嗯。”張無忌聽得極為認真,從前在波斯執行任務,他也是如此。 不悔meimei很厲害,他只需要跟隨就行了。 “等幾天看看形勢,倘若中土明教一敗涂地,危急存亡,我們再出手。” “好。”張無忌眼神一亮,深以為然。 嘎嘣嘎嘣嚼著兔腿上的軟骨,余蔓打算咽下這一口,再跟張無忌說說,他們是不是易個容或者戴個面具行事比較好。 突然,張無忌驚叫一聲跳起來,把余蔓嚇了一跳。 “我得去告訴周姑娘一聲你回來了,好讓她安心。” 他自言自語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腳下生風。 余蔓愣愣地望著張無忌的背影,哭笑不得。怎么說無忌哥哥好呢,他大概是投錯了胎,應該投去大觀園當寶哥哥才是。 武當派的內部會議結束了,宋青書出來,見火堆旁只有余蔓一個人,便上前詢問。 “楊姑娘,無忌師弟去哪兒了?” 見宋青書過來,余蔓趕緊把兔腿骨從嘴里拿出來扔掉,這根骨頭被她當棒棒糖一樣嘬,已經禿得不像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