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蒂娜點點頭，帶著點疑惑的輕聲呼喚道：“蝙蝠俠大人？”

    如果是正常人，確實應該疑惑為什么除了做工比較精細之外沒什么特別的眼罩會被這樣珍藏吧？其實也沒做過正常人的蒂娜遲疑地想。

    蝙蝠俠看了超人一眼，抬手將鑰匙扔了過去。

    “你是聯盟主席，你來決定。”他說。

    每次到這種時候這個身份才會起作用的超人：“……”

    全程都被排除在外的復聯：？？？？

    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克拉克非常淡定地轉身打開玻璃罩將眼罩遞了過去，卻被托尼伸手攔住，他拿過那個眼罩，尾音微微上揚道：“保管權可不止在你們身上。”

    阻止了超人將唯一能夠制約防火女的眼罩還回去，托尼的心情有些不錯——不過說真的，一個眼罩能夠制約什么，要是我就重新去訂做一個…不，十個來每天替換。旁邊的鷹眼看在正義聯盟在場的份上，把吐槽默默地放在了心里。

    如果不是蒂娜接下來的反應，鷹眼覺得自己這個槽絕對吐的很有水準。

    “你是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沒有眼罩，無法激活防火女套裝中的對傳火者親和力加成屬性的蒂娜試探性問道。

    萬萬沒想到，鐵罐這個不靠譜的想法居然應驗了。

    鷹眼張著嘴推了下滑落的墨鏡，因為黑騎士消失沒能砸個痛快的浩克拿著的腌黃瓜差點掉在地上，總覺得帶了一堆問題兒童的美國隊長在旁邊無奈地搖了搖頭。

    托尼得意的瞥了一眼鷹眼他們，他早就跟他們說過在維斯的分析中，這個姑娘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為了拿回這個眼罩而回到吉諾維亞的，誰叫他們都不相信呢。托尼非常夸張的嘆了口氣，攤開手對他們做了個這就是智商差距的表情。

    浩克冷漠地握住拳頭。

    托尼連忙擺手表示他只針對鷹眼。

    通過魔力感知仿佛看了一場默劇的蒂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抬起左手拖住右手手臂，捏住下巴輕輕歪了下頭：“鋼鐵俠大人？”

    “這個眼罩對你很重要嗎？”活躍了下氣氛的托尼問出了這個問題。

    雖然檢測結果表示這個眼罩上面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然而他、蝙蝠俠、漢克都是一樣的看法——那就是這個眼罩絕對不只是一個單純的裝飾品。

    “……”

    之前幾乎是對他們（其實只有蝙蝠俠）的問題知無不言的防火女沉默了。

    意識到托尼問出了個關鍵問題的漢克收好在桌面爬來爬去的螞蟻，手按在儲存著皮姆粒子的腰帶上面，做好了蒂娜隨時有可能和他們打起來的準備。

    其他人也是同樣。

    氣氛忽然就焦灼了起來。

    感覺得到大家的緊張，和他們下一秒就要圍毆自己的準備，蒂娜有些猶豫在沒有達成交給她防火女的眼眸這個前提下，到底要不要對他們說真話——雖然局長在她面前三令五申的要求絕對不能夠隨意破壞世界線，但這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

    如果一定要拿到防火女的眼眸才能夠說，那她說不定直到任務完成都不能觸發這一條世界線。大不了如果出現什么問題，她就掏出鐮刀物理銷毀他們的記憶好了。

    覺得以自己的實力應該可以按著這些傳火者打的蒂娜非常樂觀地想著。

    “眼罩…只是裝飾。”

    他們看到在沉默了許久后，那個閉著雙眼的女人輕嘆著開口，她的語氣仿佛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裝飾？為什么要帶著這種裝飾？”

    雖然心中有著不妙的預感，但每次都無法抵抗該死的好奇心的托尼再度追問。

    “……我是無眼的防火女。”

    防火女抬起手，指尖從緊閉的雙眼前拂過。

    托尼因為她的動作注意到了那雙與常人不同的眼睛——常人的眼睛因為眼球緣故而微微凸起，而她的眼睛卻是凹陷下去，以至于能夠看出來眼眶的形狀。

    “對于防火女而言，保有眼眸是個禁忌。”

    布魯斯看到她露出了個稍縱即逝的悲傷微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記憶，她說話的尾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卻又很快強自平靜了下來。

    所以她背后的組織奪走了她的眼睛嗎？

    神奇女俠此時的想法和蝙蝠俠詭異的同步，她的雙手因為憤怒而在微微地顫抖。她不敢想象到現在都對所有人都報以溫柔態度的人究竟經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

    有些后悔問出了這個問題的托尼忽然站起來走到蒂娜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將眼罩重新給她帶了上去。

    然后。

    這個因為他的問題親手揭開了傷疤的女人露出了一個帶著感激的柔軟微笑。

    他忽然就有些心酸。

    “不用再說了。”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僵硬，托尼深吸了一口氣，放輕了聲音道：“我很抱歉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情。”

    被阻止的防火女有些迷茫，她像是不能相信一樣小聲地問道：“不需要再說下去了嗎？”

    “不需要了。”戴安娜走過來給了她一個擁抱，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長發，溫和地說：“一切都過去了。”

    “……嗯。”

    感覺到周圍人忽然轉變的態度，蒂娜默默把到嘴邊的重點臺詞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