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幾次都想上前把那根針□□，但又不確定針究竟插在了她的哪塊骨骼上或者骨縫里，不確定貿(mào)然拔出會造成什么后果，在傷口處來來回回遲疑了很久。

    在史蒂夫眼里，巴基的臉色明顯越來越蒼白起來。

    針的顏色不大對勁，明顯是帶毒的，而當(dāng)初維多利亞和神盾交易就是為了解決她的低魔抗能力……

    史蒂夫幾乎不敢往下細(xì)想。

    可是……

    可是維多利亞怎么可能是這條蛇？！

    是，它的眼睛確實(shí)和那個姑娘是一個顏色的，但也不代表它就是那個姑娘啊！

    怎么可能呢？！

    ……

    “維基……維基……哈哈哈！”

    “居然是維基小姐！哈哈哈哈哈哈！”

    倒在地上額頭一大片淤青的金發(fā)冬兵突然瘋狂的笑起來：“我們的維基小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造成這一切的艾倫反而比史蒂夫更加容易接受巴基的說法。

    ——二十年前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對勁，但沒想到她可以不對勁到這種地步。

    是變種人？蛇怪？超能力者？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統(tǒng)統(tǒng)都沒關(guān)系！

    只要這條垂死掙扎的蛇他媽的是那個該死的維多利亞·奧利凡德就好！

    他記得超人的熱射線灼燒肌膚的灼燙；記得不完全版本血清注入身體之后、全身骨頭被敲碎又重新揉捏一遍一般的痛苦……

    他記得那對該死的狗男女在飛行器另一端一邊“相依為命”一邊冷冷看著他的模樣——他將那模樣死死刻在心底。

    他也幾乎是唯一一個不相信那兩人死在那場空難的人——死怎么行呢，死都便宜了他們！

    每一個發(fā)狂的時刻，瘋狂的惡意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漩渦，將他承受的痛苦都吞掉、消融掉，一切忍耐都是有意義的——他終將得到大仇得報的那一天。

    而這一天終于來了，如此美妙，如此的……

    “……嗤！”

    艾倫黏膩的視線在那邊游過，突然不怎么甘心的嗤了一口。

    金屬臂托著的小蛇似乎暫時緩了過來，艱難的挪了挪尾巴尖，指了指身上插著的那支針，示意男人幫她□□。

    ——蛇的眼睛無法閉合，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此刻的虛弱。

    巴基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那根針，□□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不光針外層顏色不對，針的內(nèi)部甚至是空心的，拔出之后傷處流出了黑色的血液，且一直止不住。

    奧利凡德艱難的抬了抬頭，冰涼的豎瞳直直看向已經(jīng)快要爬起來的金發(fā)冬兵。

    ——他知道的太多了，他們絕對不能把他放回去。

    “殺了他，或者抓走他。”蛇語嘶嘶。

    其實(shí)連嘶嘶聲都很微弱，毒素進(jìn)入她的身體，饒是冷血動物的身軀都感覺冷得不行，身軀的虛弱狀態(tài)越來越明顯。

    “殺了他”，她用眼神告訴巴基——孔雀藍(lán)豎瞳里疲憊的殺意太明顯了，明顯到就算聽不懂蛇語，史蒂夫和巴基都能搞懂她是什么個意思。

    史蒂夫現(xiàn)在是徹底相信它是“她”而不是“它”了。

    他提著盾牌就往那邊走過去——這一艘母艦已經(jīng)沒有后顧之憂，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把那個金發(fā)的冬兵解決掉。

    奧利凡德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考慮美國隊(duì)長會不會殺人了，她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越來越疲憊。

    原本因?yàn)榘⒛狁R格斯?fàn)顟B(tài)沒有魔力供養(yǎng)而被壓制了的納吉尼似乎想要卷土重來，蠢蠢欲動。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對上了那雙翡翠綠。

    太累了，слива。

    ……

    “那時候我才十歲，和爸爸在家里吃著晚飯……”

    緋紅風(fēng)衣的旺達(dá)倚靠在她哥哥身邊，表情略有些空洞的講述。

    “第一枚炸彈擊中了下面兩層樓，樓板破了個洞——好大的洞，我爸爸掉了下去，整棟樓都開始坍塌，我躲到了床下，然后是第二枚……但它沒有爆炸……”

    “它在那里靜靜待著，離我們只有三英尺……炸彈旁邊印著一個詞。”

    托尼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預(yù)感到，這個能力奇奇怪怪的叫“旺達(dá)”的小姑娘接下來所說的話，很會讓他喉嚨發(fā)緊。

    她的哥哥快銀接過了話茬：“斯塔克。”

    這個臉上總是有些調(diào)皮的少年沉下臉來，居然也顯得非常的成熟穩(wěn)重。

    托尼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僵住了。

    “我們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如果不是我那年剛剛好知道我有個meimei，花了好幾個月找到她……”

    快銀牢牢的攬住了旺達(dá)的肩膀，緊握的手指、泛白的指節(jié)顯示出他的不平靜，“一個被戰(zhàn)爭毀掉了家庭的小姑娘一個人要怎么活下來……”

    他meimei的能力也是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覺醒的，其中艱辛不為外人道。

    巴頓握著他的弓箭，額間青筋跳了跳：“……但這也不是你們因此即將害死幾十幾百萬人的理由！”

    那邊的兄妹似乎怔愣了一下：“……什么？”

    被巴頓暗中拍了拍胳膊的托尼也回過神來，避開了這邊的談話，繼續(xù)追蹤神盾局的網(wǎng)絡(luò)：“賈維斯，怎么樣了？”

    “還在突破中，Sir，母艦已經(jīng)達(dá)到2867英尺高了。”

    鷹眼也要被這對兄妹的的怔愣給弄得瘋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你們毀掉的是什么？沒有那枚芯片他媽的幾十萬人都要被這艘母艦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