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轟炸伊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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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不清不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衛(wèi)旦氣得眉毛直抖。 良久的沉默之后,那人開口:“總之,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這是命令,紙面的文件我一會打給你。” 說完,那邊掛掉了電話。 “……” 半天,衛(wèi)旦從通訊室走了出來。 “情況怎么樣?” 狂卓瑪留守的老兵圍了過來。 “上頭的命令,叫大伙把武器交出來,放到顯眼的位置。” 頓時一陣嘩然。 “照做。” 衛(wèi)旦的臉色冷得像冰。 眾人一臉不忿,可還是稀稀拉拉地轉身離去,沒過多久,大樓外面,已經是成堆的步槍,和彈藥箱。 阿法芙站在人群邊緣,過往的人臉色沉悶,她心里也十分茫然,驀地,衛(wèi)旦從她身邊走過,瞥了她一眼,意義難明。 十分鐘轉瞬即逝。 汽車輪胎摩擦沙土濺起的塵土也由遠及近。 衛(wèi)旦抱著肩膀,她那支喜愛的紅點狙擊槍還抱在懷里。他嘴里叼著牙簽,在一干目露兇光的壯漢里分外顯眼。 大批的裝甲車,軍用吉普逼近了。 “來人了,來人了。” 衛(wèi)旦嘴里喊著。 忽然,一只結實有力的巴掌伸出車窗,槍口對準人群,吐出耀眼的火光! 彪悍的吉普車頭,是黑色的五角星! …… 昨日夜九點十二分,位于b區(qū)和i區(qū)交界的達孜一帶,即b01生存區(qū),擁有超過一萬人的私人武裝,當地最大的軍火供應商雷恩兄弟的總部淪陷,董事長里昂·雷恩被當場擊斃。 十點鐘整,以丹措汽車為首,所有公開侍奉“藥師佛”的組織及所屬轄區(qū),遭遇大規(guī)模的空中轟炸,藥師佛勢力的地面武裝在十分鐘內被全面擊潰,四天王飛行部隊,連同領袖拉木覺帶領殘余勢力向重輻射區(qū)域逃竄。 夜間,自i15無人區(qū)進發(fā),黑星戰(zhàn)車第六軍全體開入b區(qū),先后擊破包括狂卓瑪在內,大小十二個具有一千名士兵以上規(guī)模,以議會,公司,族群等形式盤踞的地方武裝力量。基本占據b區(qū)三分之二的可生存土地。并于次日凌晨發(fā)出通告: 黑星戰(zhàn)車作戰(zhàn)委員會沉痛敬告亞細亞州b生存區(qū)全體同胞,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 手抓糍粑,銅制的酥油茶筒,窗外花花綠綠的風馬旗。 速溶咖啡,魚rou罐頭,紅酒,皮鞋。 看著這一切,阿法芙一時有些恍惚。她曾經無數次祈禱,黑星戰(zhàn)車的援軍如同神兵天降,自己的丈夫如愿出現在自己面前,可當黑星戰(zhàn)車的人真的出現,她才發(fā)現,情況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不過世事奇妙,沒想到這么快,就需要自己擔起保護的職責了…… 大樓外面,原本用英文,漢字,和藏文銘刻,畫著玫瑰和左輪槍的木牌子,此刻已經被子彈打成稀爛。 黑色軍裝的士兵把守住所有進出口,面容冷肅,舉止間透著一股涼氣。 歪掉的大樓里空曠的大廳,此刻一片肅殺。 “黑星戰(zhàn)車,c區(qū)第五軍,軍銜少將,我叫梁為。” 男人坐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椅上,面前的長桌潔凈,一塵不染,只有一副整齊的撲克牌。 他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肩膀上是怒嘯的汽車,以及黑色五角星的徽章。 這個標志,此刻也掛在外面的鐵絲網上,和十幾名凍成霜色的尸首一起,在風中獵獵而動…… “那么,你們誰能告訴我,卓瑪小姐答應贈與我方的,大魔鬼湖的全部資料在哪?” 一片寂靜。 狂卓瑪的一干人,此刻都被槍口指著,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臉上或多或少帶著淤青。 衛(wèi)旦的手腕被鐵絲纏住,箕坐在地上,頭顱低垂,有血點滴落在地上。 抱著孩子的阿法芙擋在她面前,并沒有獲救的喜悅之色。 “唉,你們這么不配合我,讓我也很為難。” 自稱梁為的男人洗著手里的撲克牌。抬頭面向阿法芙。 “阿法芙同志,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什么問題么?” 阿法芙低著頭一語不發(fā),兩只拳頭捏得發(fā)白。 她沙啞地呢喃了一句。 梁為眉毛一挑:“同志,你剛才說了什么?我沒聽請,” 阿法芙深吸一口氣:“我剛才說,將軍你的手段太粗暴了,他們和藥師佛的狂信徒不是一回事,而且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反抗,你這樣野蠻的行為和藥師佛的人沒有區(qū)別。” 梁為目光沉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我道歉,我是個軍人,現在是在打仗,很多時候,反應是過激了一點。” 他面向蹲在地上的狂卓瑪一干人:“那現在,誰能告訴我,大魔鬼湖的資料在哪?” 依舊沉默。 “哈哈,阿法芙同志,你的法子不靈啊。” 梁為露出四顆牙齒。 “梁為將軍,我希望你正視我的意見。” “我已經非常正視你的意見了,不然你背后那個女孩早沒命在。” 他抬了抬胳膊,那里的衣服有一個破洞,裸露皮膚。 “調查大魔鬼湖是一級命令。阿法芙同志,無論如何,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沒問題,不過你有的職責,我也有我的職責。” 她一指衛(wèi)旦:“這個人掌握大量有價值的研究資料,我要帶她去我的房間。” “我沒意見,請便。” 年輕少將的話輕飄飄的。 阿法芙回身去解衛(wèi)旦手腕上的鐵絲。 “阿法芙。”梁為忽然叫住了她:“我跟喬星是好朋友,有什么需要,不要氣。” “我丈夫的確經常念叨您。” 阿法芙回答。 “哦?他說我什么?” 梁為有些驚訝。 “我丈夫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阿法芙有些吃力地扛起衛(wèi)旦的肩膀,有士兵見狀,低頭過來幫忙攙扶。 直到阿法芙帶著衛(wèi)旦離開,梁為才抬頭看了看左右的士兵,笑道:“做學問的有脾氣,我理解。” 他手里的撲克牌嘩嘩作響,第三次提問:“誰能告訴我,大魔鬼湖的資料在哪?” 走到樓梯上的阿法芙忽然聽到背后傳來槍響,她身子一僵,望了一眼滿臉血污的衛(wèi)旦,咬了咬嘴唇,聲音有些發(fā)顫:“對不起。” 衛(wèi)旦睜了睜眼,又把眼皮迅速合攏:“你還真是菩薩心腸。” “我以為我能報答你們,但我好像高估自己了,我現在只希望李閻,他在大魔鬼湖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