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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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的桌子裂成幾塊,酒杯酒瓶稀里嘩啦地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玻璃碎片迸裂四濺,宛如火花。 便宜不是白占的。 李閻的暴起,像是一點火苗點燃引線,幾乎是高腳桌子撞在阿巴寧瑪肚子上的一瞬間,三人距離李閻最近的那人猛抬右腳,一記又兇又準的低鞭腿踹向李閻還沒放下的右腳。 沒料想李閻膝蓋一抬,小腿并攏朝前一架,后腳跟蹬地朝前一頂,硬生生把出腿那人逼了一個踉蹌,還絆倒了身子后面的凳椅,顯得有些狼狽。 這一切發(fā)生得極快,阿巴寧瑪吃痛沒有反應過來,而最后那人,卻是閃電一般的從腰間掏出一把大口徑手槍,朝李閻的下巴往上,頂了過去。 “你找死么?” 黑洞洞的槍口戳中李閻的下巴,那人惡狠狠地朝李閻怒吼,只要他扣動扳機,子彈會先射穿李閻的喉管,然后掀翻他的天靈蓋,揚起一米多高的血漿。 李閻瞥了那人一眼,舌頭頂著上嘴唇,一口唾沫吐在那人的鼻子上。 那人神色愣了一下,怒火卻驅使著手指直接扣動扳機。 然后發(fā)現扳機扣不下去。 那人猛地低頭,才發(fā)現李閻的左手攥著一把湯匙,正好插進扳機的護環(huán)里頭,卡的那叫一個死。 李閻左手旋擰,鋼制湯匙攪動那人食指,那人吃痛一聲,手往回一縮,李閻攥住手槍,往左手邊的墻上一砸,正趕上這手槍走火,火焰爆鳴,子彈射碎了一個空酒杯。 那人后退了兩步穩(wěn)住身子,抬頭瞪大雙眼,神色有些震撼。 簡簡單單一個照面,他們三個人卻壓不下李閻一個人的氣焰。 這時候,整個大廈四層才轟然作響,口哨聲四起。 “干死他。” “三個打一個還吃虧?” “一塊上啊!” 阿巴寧瑪也好,李閻也罷,兩邊的人在大廈這些人看來,都在“新來的”行列當中,加上直屬衛(wèi)隊的人眼高于頂,對尹熊手下這幫前沿基地的雜牌軍愛搭不理,眼下阿巴寧瑪吃癟,這些人當然會趁機起哄架秧,想看他們的笑話。 阿巴寧瑪臉色難看,平時就是鐵棍抽打,也能做到悶不做聲的他,卻被那記桌角頂得眼前一黑。周圍的嬉笑和口哨聲更讓他羞怒難當。 他舔了舔嘴唇,冷冷地撥開身前的桌子,從腰后拔出兩把寒光凌冽的鎢鋼匕首來,一把反握對準李閻,另一把,則揚手拋了過去。 李閻伸手接住扔來的匕首,抬眼盯著阿巴寧瑪。 阿巴寧瑪的漢話似乎相當一般,他沖著李閻聲音嘶啞:“兩把刀,倒一個出去。” 李閻笑了笑,把肩上的風衣甩在椅子上,發(fā)出“啪”的脆響。他卷起襯衣的袖子,手里刀尖上挑,沖阿巴寧瑪勾了勾手,場上的火藥味濃郁。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遲疑。 李閻的思路簡單明了,既然明知道,這些人明天出任務的時候,會找自己的麻煩,不如今天晚上就讓這兔崽子出點事故。就算自己單干,也比有人拖后腿要強。推說自己喝多了有口角,也說的過去。再說尹熊真把這人安排到和自己一組,本來也沒安什么好心思,李閻今天晚上動了手,諒他也說不出什么。 周圍的人躲得很遠,讓出一大片空地,衛(wèi)旦抱著自己的巨大步槍,坐在李閻和阿巴寧瑪的中間,兩只胳膊架著飽滿的胸脯,嘴里咬著酒瓶蓋子,不知道再想什么。 姓名:阿巴寧瑪 三階兵種:游神 游神?正主啊。 李閻心里暗笑,他一直說自己是游神,別人也都這么認為,可真正的游神是什么模樣,李閻自己這是第一次見。 匕首嘛,看在你夠爽利的份上,陪你玩玩。 李閻緊緊攥著刀柄,一步步往前走。 阿巴寧瑪的身上,傳來一連串骨骼的脆響,緊跟著猛沖過來,鎢鋼匕首劃向李閻的肋下。李閻后退,右手朝前猛刺,阿巴寧瑪也跟著后傾,上揚的刀鋒去咬李閻的手腕,擦著手背滑了過去,李閻手指一挑,正握變反握,刀尖鑿向阿巴寧瑪手背,卻撞在刀背上,發(fā)出清脆的嗡鳴。 兩個人的腰桿都保持著一定的弧度,兩把匕首在半空中擦破空氣,發(fā)出沉悶的音爆。可兩把鎢鋼匕首幾乎沒有正面接觸,都是舔牴著對方的柔軟血rou擦過,又蜻蜓點水似的抽身而退,彼此短暫對峙,氣勢高低糾錯,再飛快地撲殺成一團。沒有絲毫美感可言,但卻看的人遍體生寒。 “跟姑獲鳥一樣,強化了出手速度,但是反應的強化幅度跟不上。” 大概三四個回合,李閻心里已經有數。 匕首不是自己強項,可也算得上章法森嚴,而從阿巴寧瑪的反應看,這是一個玩短刀的老手,而所謂的游神,的確和羽類行走有很多相似之處。 必須強調,并不是說,強化了幾倍的出手速度,就能一次多打對手幾下。那已經屬于時停異能的范圍。 匕首兇狠地撕咬糾纏,又猛然間分開,帶出幾道或深或淺的傷口,越是短兵相接,越是慘烈。 李閻一念至此,又是一個搶攻,匕首從右到左兇狠橫劃,刀刃掠過阿巴寧瑪的喉管,帶出幾滴血來,卻把半個身子賣給了阿巴寧瑪! 阿巴寧瑪的手臂上,臉上,都帶著血痕,眼卻猛地一亮!咬進牙關高抬右手,雪亮刀尖撕扯開腥味的空氣,奔著李閻的脖子鑿了下來! 李閻頭也不抬,猛地后跳,把匕首從右手換到左手,反握刀背,讓微弧的刀身貼著手臂。 李閻伸左臂護住頭臉,一雙平靜下蘊含著狂風驟雨的眼睛卻盯得阿巴寧瑪毛骨悚然! 那一刻,阿巴寧瑪的心里泛起海潮一般的警覺!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鐺!鐺!鐺! 阿巴寧瑪揮舞刀鋒,汗水成串地出去,一連幾刀砸在李閻格擋的左手臂上,擦朗的摩擦伴隨劇烈火花。 兩人腳步紛亂錯雜交互,驀地,眾人只聽得一聲利刃割進血rou的沉悶聲音,三根沾血的手指啪嗒落地,李閻手中刀鋒翻轉,筆直戳進阿巴寧瑪的鎖骨之間,發(fā)力一攪! 撲通~ 阿巴寧瑪昏厥倒地。 李閻扔下匕首,眼里再沒半點醉意。 “帶他看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