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黑騎鬼的隨身老爺爺
騎鬼眼中兩點紅芒大為炙熱,黑色手甲越捏越緊,在淅淅索索的木屑摩擦聲當中,成功把足球大小的白老頭拔了出來! 終于擺脫白色瘤塊的黑色木雕老翁嘴巴不斷張合,尖銳下巴呈現出一種癲狂的笑意,看上去有些恐怖。 蘭叟神色激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嘴里禱辭不斷。 黑騎鬼垂著頭顱,凝視手中的白老頭 質地有些軟,雪白色,像是有生命一樣律動收縮。而且……在不斷枯萎。 不,是融化進黑騎鬼的身體里。 隨著他手中白老頭的縮小,黑色騎鬼的肩膀上,凸起的白色絲狀物越結越厚、最終結成了一個橢圓形的繭。 在這個過程當中,李閻的閻浮點數一直在下降,并最終停留在一百五十點上。 隨著最后一點白色消失在黑騎鬼的手里,他肩膀的繭終于破開。從中伸出來的,是一縷白色的……胡子? 你完成了額外閻浮事件:白老頭的覺醒 你解鎖了五婆仔血脈的購買權限,詳情請回歸后查看 評價:100%(承蒙惠顧,一共325八閻浮點數) 本次閻浮事件評價獲得提升。 李閻打量起從剛才到現在一動不動的黑色騎鬼。 身上的黑色甲胄破舊了很多,好像經過多年歲月摧殘。星兜中兩點猩紅依舊,身子筆直挺在屋里頭,煞氣十足。肩膀上趴一個憊懶老頭。 這老頭白衣白帽白褲子。一尺多高,胖乎乎,圓滾滾,胡子眉毛連在一起,一直耷拉到胸口。 此刻正扯著自己的長胡子,齜牙咧嘴叫個不停。他看李閻盯著自己,忽然大呼小叫起來,從騎鬼的左肩膀跳到右肩膀,嘰里咕嚕半天,李閻聽不懂,他望向蘭叟,發現這老婆子也是一臉茫然。 騎鬼 召喚物(李閻) 共生:白老頭 專精:槍術八3% 被動技:咒魘(動能傷害無效) 成長極限:九耀 李閻吸了一口氣,和扯自己的胡子的白老頭大眼瞪小眼。 除了多了一行共生字樣,沒有任何變化。李閻還得認便宜,要是把騎鬼的黑甲弄壞了,連咒魘這個被動技都沒了,那才是沒處說理去。 還好,又多了一次抽取傳承的機會……個屁嘞! 三千多閻浮點數,李閻的全部身家,就換了一個沒事扯自己胡子玩的胖老頭? 李閻確認幾遍,發現這白老頭的確沒有任何戰斗能力可言,一時間陷入沉默。 他伸手抓住那白老頭的后脖領子,這老頭還算靈活,可哪里躲得開李閻的手。 李閻眼色不善,他把白老頭提到了自己眼前。露出一個含義不明的笑容。那是賭徒賭輸身家時候才有的遷怒表情。 騎鬼眼里紅芒閃動,甲胄傳來低悶的吼聲。 憑借從屬之間的微妙聯系,李閻驚奇發現,這騎鬼是在替白老頭求饒。 這老頭一開始還張牙舞爪,使勁撲騰。后來似乎注意騎鬼在為自己撐腰,也注意到李閻眼神里的猶豫,神色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露出了一個類似王尼瑪暴漫的“壞笑”來。 這老頭眉毛一耷拉,單手托腮,沖李閻勾了勾手指。 丫挺弄我啊! 啪! 李閻單手抓住白老頭的腳脖子,圓掄一圈把白老頭砸在墻上。 手臂上傳來的,是皮凍一樣的質感,李閻扯了兩把白老頭的臉和胡子,發現這小玩意的確皮實,一點事兒沒有。 趁李閻一個手滑,白老頭捂著腮幫子跳回騎鬼的肩膀上,手指一戳李閻,嘰里咕嚕地叫出聲來。 “哇啦啦嗚啦~” 上吧,皮卡丘! 騎鬼沒動。 “嘰咕嘰里嚕~” 卡布達巨人,啟動超級變換形態。 騎鬼打了個響鼻,還是沒動。 白老頭一下子就認清了形式,臊眉耷眼地躲在了騎鬼脖子后面。 五婆仔后背的白色瘤塊無影無蹤,蘭叟神色激動:“天保首領,我代表五婆仔大人向你表示謝意,從今天開始,廣夷島將是紅旗幫永遠的朋友。” 李閻整理心情,沖蘭叟作揖致意。 …… 回來之后,紅旗幫的人收拾一番,立馬準備再次啟航,這讓很多燥熱萌動的海盜們大失所望。 臨走之前,蘭叟送給李閻一顆仿制的五婆仔黑色木雕,這可不是樣子貨。 五婆仔之殼 品質:稀有 類別:異物 特性一:定海(平定一定規模以下的的暴風雨) 特性二:怒風(制造一場持續十五分鐘的海風,風向可自由控制。) 特性三:冥佑3/3(抵抗火炮攻擊,只能使用三次。) 供奉在船上即可生效,每月消耗豬羊各十頭。 這東西,被李閻暫時安置在了鴨靈號上,與此同時,他也想起了重炮再生機,思考著,要不要自己打造一艘戰船,集合了五婆仔之殼和重炮再生機的話,想來不會比暴怒號差上哪里,只是以紅旗幫現在的船廠水平,恐怕還造不出像暴怒那樣的龐大船只。 船隊出發,去找泉州遺落的十一樣海圖,說實話,對于這趟行程,李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只是忍土一句似是而非的提示,如果泉州之行落空,那么鑄造通道的所需要的高難度閻浮事件,李閻就只能另想他法。不通過道具,單憑觸發去做的高難度閻浮事件,李閻能想到的,恐怕只有真的攻占廣州,或者消滅東印度公司了。 這二者的難度和風險,自然不必多說。 “泉州搶佛子,希望不要我失望吧。” 甲板上,騎鬼盤膝而坐,兩桿短戟別在腰上,任憑海風吹拂。 白老頭倚著黑旗鬼的脖子,氣哼哼地啃著水嫩的荔枝,忽然眼珠一轉,跳了下來,嘰哩哇啦吸引了騎鬼的注意之后,鬼鬼祟祟地作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然后在騎鬼的注視下,先指了指李閻,作了一個兇惡的表情,又指了指自己,巴掌啪啪地在甩在臉上,接著倒在地上裝死。 好一會兒,白老頭才站了起來,嗚嗚地哭泣出聲。 騎鬼呼出森森白氣,緩緩搖頭。 白老頭的額頭上擠出三條黑線,抱著肩膀跺著腳丫子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腦袋,從黑騎鬼的腰上摘下短戟,在甲板上吃力地寫寫畫畫,鬼畫符似的誰也認不出來。 而如果李閻路過看到,忍土就會給出提示。 五婆仔邪術入門篇(需求五婆仔血脈) …… “奴才,辦事不力。” 蔡牽一拱手,滿臉的慚愧。 四處張燈結彩,戲臺上,蔡牽從京城請來的玉成班赫赫有名的旦角楊九喜,給廣州將軍福臨唱戲。 臺上咿咿呀呀,婉轉動人。上首坐著福臨,下首是蔡牽。 福臨吐出一口茶葉沫子,臉色陰晴不定:“讓官府給他送贖金,把林元撫贖回來,哼哼,他可真敢說啊~” 他俯下身子,狠狠問道:“我要征調廣州水師,一舉殲滅大嶼山,有幾成可能?” 蔡牽面露難色,一時默然。 “大膽說!我要聽實話。” 蔡牽猶豫一會,才開口道: “且不提五旗聯盟守望相助,單說紅旗幫。大嶼山易守難攻,大船有三百余,小船有千余,炮數百門,青壯幾萬,且大多數都是拖家帶口,一旦大嶼山淪陷,舉家都要問斬,故而紅旗海盜抵抗意志極為頑強,此其一。“ “興師動眾,勞者甚多,民生羈糜。五旗耳目遍及兩廣,若是天保仔膽子大些,借著船好,在諸海口游擊作戰,斷了糧路,只怕沿海處處都要起火。此其二。” “另外,咳咳,官府水師常年缺乏cao練,船只方面也……據守還有可能,想出海滅盜,難,此其三。” 福臨帶著紅色扳指的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意思,是讓我乖乖地交贖金了?!” 蔡牽苦笑,壓低聲音:“爺,此事起因,全是因為當初廣東水師圍剿大嶼山,當時也算是興師動眾了吧,可結果也只是毀了人家幾艘船,反倒是我們的水師損兵折將,這事,您也是清楚的。” 蔡牽在心里默念,不過引得厭姑舊傷復發而死,簡直是天上掉下餡餅的好事。 福臨眼珠一轉,不陰不陽地說道:“我可聽說,你蔡牽在海上有個大老板的名頭,商隊護衛船只,比起五旗海盜也有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蔡牽立馬站了起來,拍著袖子跪倒在地:“這點虛名,全是爺您的賞賜,我是個做生意的,哪能跟紅旗幫那伙子反賊比拳頭,大人明鑒。” 福臨煩躁錘著桌子,不料蔡牽又嘆了一句:“這紅旗幫的大炮大船,都是紅毛子造的,質量水平,的確拉了咱的人一大節子,大人還是再考慮考慮。” 福臨聽完這話,眼前一亮:“順官啊(蔡牽表字),你的難處我也清楚,我記得去年,你花五十萬兩銀子,買了一個廣西候補道,正三品啊。” 蔡牽謙卑笑道:“奴才雖是商賈看,可也有,拳拳報國之心……” “好一個拳拳報國之心!” 福臨春風滿面:“我呀,想出筆銀子,請英國和葡萄牙的海軍,和咱們一起,剿滅大嶼山,前陣子英國人不是還打了那妖賊一趟子嘛,葡萄牙人租咱們的地,不得幫咱們出力么?讓他們國王派海軍來南洋!” 蔡牽眼中有精光爆閃,嘴里卻支支吾吾:“大人,這紅毛子,不可信啊,真任由他們糾結軍隊到咱南洋,這傳到京城,他好說不好聽啊。” 福臨覺得,蔡牽是不想出銀子,語氣頓時不悅起來:“我已經決定了,出了事,我擔著。” 頓了頓,他又說:“這錢啊,府里出一部分,你也幫著分擔點,就給……三十,額,五十萬兩好了!” 蔡牽一抖袖子:“遮,聽爺您的。” 福臨心里高興,正盤算著,這五十萬兩銀子的花俏,戲臺上一曲唱罷,楊九喜施施然下臺。臨走前,那眉黛清眸,往福臨這邊一捎,燒得人心癢癢。 要說這楊九喜的嗓子,正八經是勾人兒,真是枕邊謠,銷魂曲。聽得福臨骨頭都酥了半截。 蔡牽湊了過來,低聲說:“爺,都給您安排好了,黃字一號,今晚你就住下,我讓德全他們自己回將軍府。” 福臨瞧了蔡牽一眼,越瞧他越順眼,換了二兒一個,也沒有這份眼力見,十三行交給他辦,的確體貼周到。 “那,好吧。來人吶,攙我起來、” 福臨眼睛半睜半閉。 蔡牽笑容和藹,看著還沒喝酒就醉了一半的宗室將軍,眸底深沉…… 閻阿九悄然走到蔡牽身后:“老板,他的胃口越來越大了,這次張嘴就敢要五十萬兩。不如趁著這件事作了他。” “唔……糊涂“主子”不好找,何況還是個姓愛新覺羅的。”蔡牽盯著福臨的背影:“要多少我都給他。” …… 豎日,不列顛商館。 “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失蹤的重炮再生機,那可是……” 艾伯臉色遲疑。 “海洋是無比神奇的,永遠有未解之謎存在。我們不是也沒找到船員的尸體么?那可是幾百人,何況到了這一步,無論是朱賁還是章何,都應該為我們的計劃讓路。” “原定的兩艘七大船,計劃還沒開始,就折了一艘,就算這樣,計劃也不改變么?” “有嫉妒就夠了,原本就不需要這樣的配置的,立即行動,這也是董事會的意思。” 艾伯不甘心地抿了抿嘴,雖然來人沒有明說,可很顯然,等這次行動結束,廣州分商館這些人,包括自己,都要為暴怒的事故擔負責任。 下次再碰到那個巫師(章何),一定要殺了他! 艾伯如是想到。 “可是,官府不會這么輕易讓不列顛的士兵進入南洋的,何況還有葡萄牙人。”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很快……” 來人笑容詭異。 嘉慶十四年五月十五日,廣州將軍福臨以十五萬兩軍餉邀請英,葡兩國海軍,共同剿滅南洋海盜,兩國欣然應允,戰船士兵,從印度曼度海峽長驅直入,進入南洋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