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破綻!
福義大廈 李閻倚在門口嘬著煙蒂,房間里阿秀的頭發濕漉漉的,換了件寬大的衣服,是李閻找大廈里的黑燕尾借的。 “這幾天,你先待在這兒。過段時間我想辦法,把你送出城寨?!?/br> “不用你管,我不想再看見你?!?/br> 女孩的嗓子哭得嘶啞。 李閻一聽倒樂了。 “行,你保持住。” 他心里暗道,“我也待不了幾天了?!?/br> 李閻腰間裹著繃帶,翻弄著手機里的電話簿,目光在黎耀光和茱蒂兩個號碼之間來回掃視著。 他對那個那個頭發半白的警司印象不錯,但也僅限于此。 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茱蒂的號碼上面。手里這個時候忽然震動起來,看號碼,正是茱蒂。 李閻臉色復雜地按下接聽:“喂?” 電話那頭沒有聲息。 “咳咳,這幾天過得點樣,我的方子……” “我沖進馬桶了?!彪娫捘穷^語氣冷淡。 “哦~你出氣就好?!崩铋悡狭藫厦济?。 “是嗎?”茱蒂語帶揶揄,“我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廢紙沖掉也無所謂嘍?” 李閻一愣:”你乜意思?” “我乜意思你心里清楚。” “你從哪聽來的?”李閻心中涌現出一股陰霾,五張殘篇其中四張都在自己手里,而剩下的一張應該…… “哼哼。” 茱蒂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李閻皺著眉頭打了過去,無人接聽。 他沖下樓梯,讓福義大廈的人幫忙照看阿秀,自己則離開城寨奔著茱蒂平常居住的小別墅去了。 掛斷手機的茱蒂把蓋子一合,一雙丹鳳眼凝視著眼前的男人。 深色的直紋西裝,金絲眼鏡,正狼吞虎咽地吃著眼前的蛋糕。 任誰也看不出,眼前這個人是和聯勝最近炙手可熱的紅人,道上的人叫他阿宇。 “錢,隨時可以給你,我要的東西呢。” 大宇左右看了看,以麗為首的幾名女性保鏢正淡漠地盯著自己。 驚鴻一瞥中深紅色的光芒提醒著阿宇,這些女人不但危險,而且對自己抱有敵意。 阿宇舔了舔嘴唇:“不如先談談價?” “十萬,一張。” 阿宇沒說話,似乎對這個價碼并不滿意。 “二十萬?!避锏傺劬σ矝]眨。 “這個……”男人遲疑著。 茱蒂冷笑了一聲:“麗,我們走?!?/br> 她站了起來,看了男人一眼:“和聯勝的阿宇是吧,咁貪心,混字頭一定有前途,我看好你啊?!?/br> “等等,等等。”男人慌忙地站起身來,仿佛被蛋糕噎到了。狼狽地咳嗽了半天。 麗看著眼前拼命往嗓子里灌白開水的男人,眼里閃過一絲不屑。 “二十萬,就二十萬。” “東西給我,拿錢走人?!?/br> 茱蒂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我可不會把價值二十萬的東西放在身上?!?/br>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那你的意思是?” 茱蒂似笑非笑。 “到我家去拿。” 男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茱蒂上下打量了阿宇一樣,忽然噗嗤一笑。 “好啊,冇問題?!?/br> 自己出事,整個和聯勝都要陪葬。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暴死街頭的字頭,茱蒂還真不放在眼里。 “帶路?!?/br> 阿宇答應了一聲,轉身卻被一個高挑的身影擋得嚴嚴實實。 “哇,美女,我差點撞球啊?!?/br> 阿宇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足足有一米七八的麗笑著幫他嘴角的奶油擦干凈,湊到阿宇的耳邊。 “我只是想提醒你,少動歪腦筋?!?/br> 阿宇瞥了一眼麗腰里故意露出來的半截槍身。 比利時19勃朗寧,真正的爺們槍。 男人咽了一口唾沫。 “了解,了解。” …… 在李閻從張明遠那里拿到第三張殘篇之前,他曾經遭遇過一個同樣掌握著殘篇的行走, 那人之前和自己周旋了好幾天,又總是在城寨里社團林立的冷街活動,李閻猜測他的偽裝身份應該是字頭中人,而在自己和張明遠遭遇那次,兩張殘篇同時出現在福義大廈,隨即殘篇易手,他能猜出自己身份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和聯勝入城事件以后,這個人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九龍城寨,超過了五公里的探測范圍,再沒有出現過。 李閻本來自信他自己早晚會送上門來,可眼下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瀕臨尾聲,這個人卻像是泥牛入海,一點消息也沒有。 沒想到再次聽到這個人的消息,是在茱蒂的電話里。 李閻從不小看自己的對手,尤其是一個如此具有耐性的對手。 而眼下這個對手所選擇的切入點,的確讓李閻感覺到了一絲棘手。 茱蒂日常的安保工作一直是由一家在新加坡注冊的保安公司負責,身邊幾個女人身手不凡,帶上手槍就是自己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但是如果有心算無心,就不大好說。 為今之計,只希望那個平常自己和茱蒂拉拉手,都冷著臉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的女人素質過硬了。 “先生,前面是私人領地,計程車不能過去的?!?/br> 司機轉過頭對李閻說。 “擺這種架子有鬼用?” 李閻扔下一張鈔票,罵罵咧咧地朝別墅區小跑著。 過了五分鐘,等李閻跑到柵欄鐵門前面,按動著電鈴。 “你好,先生,請問你找誰?!?/br> 喇叭里的聲音禮貌而帶有距離。 “茱蒂小姐在咩?” “唔好意思,我們唔能透露老板的行蹤。這是我們的職業道德?!?/br> 李閻順了順氣:“如果我沒記錯你的聲音,你是叫……banana?” 面對著監控錄像的女人抱著肩膀不住冷笑。 她當然認識李閻,這幾天茱蒂就快把這個男人的相片當成練槍的靶子。 “她到底在哪,我有很要緊的事跟她講?!?/br> “對唔起,冇老板的吩咐,我們乜都唔能講?!?/br> “我冇開玩笑,你家老板可能有生命危險?!?/br> 出于職業素養,女人沒有笑出聲。 男人吶,呵呵。 “先生,如果你有乜話,不如現在講,我會替你轉達?!?/br> 李閻抿著嘴唇,左右環顧,抓起一塊磚頭沖著鐵欄桿狠狠砸了下去! “警衛,警衛?!?/br> banana驚聲尖叫著。 沒一會,幾名體型彪悍的門衛就虎著臉走了過來,手上的電棍火花噼噼啪啪響個不停。 李閻輕啐了一口,眉毛逐漸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