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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長老后,重明趕來尋找賀重悅,發現他身邊坐了個非常漂亮的牧羊姑娘,正羞澀地跟他說話。 看到重明走過來,牧羊姑娘塞給賀重悅一樣東西,羞澀地跑遠了。 重明走近一看,賀重悅手里的是一個用羊拐做成的小飾物,可以戴在手腕上,逗趣道:“喲,艷福不淺啊,要不要留在這里當上門女婿?” 接收到賀重悅吃人一般的眼神,重明呵呵笑著,幫他解開了定身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忙完了,咱們可以走了。” 賀重悅怎么可能乖乖跟著走,從后面勒住重明的脖子,一點一點用力,怒氣沖沖道:“賀重明,別以為我會輕易饒了你,你也給我在花叢里坐半天試試。” 重明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用手拍打著賀重悅的胳膊,艱難求饒。突然,勒著他脖子的力道松了,而賀重悅捂著胳膊后退幾步,看向前方。 只見兩人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人,一張臉裹在白色兜帽里,什么都看不清。他手里拿著一個包裹,鼓鼓囊囊,露出來許多,都是一些明鏡里沒有的生活必需品。 “是你?”重明震撼。他記得這個人,或者說,記得他身上這件白袍。 當初,他離開擎云山,來到魔界。剛入魔界范圍,便被叛徒陷害,囚禁,受盡折磨,差點死掉。后來,在生命垂危之際,他領悟了成仙之法,修為暴漲,最終打敗叛徒,成為魔尊。 再后來,他將魔界改為明鏡里,種花種菜,休養生息,讓曾經陰森可怖的地方變得安靜祥和。魔族中人對他敬愛有加,真心擁戴。 五界不想眼睜睜看著魔界變強,成為隱患,曾派出高手來挑戰重明。他們以為,殺了重明,便能挫敗魔界。 沒想到重明以一己之力打敗五界高手,一戰成名,成了六界最強者。 重明知道,單憑一己之力,或許可以取得短暫的勝利,但無法對抗六界勢力,硬碰硬只能帶來戰爭和死亡,因此,他決定封閉明鏡里,避世隱居,一應所需之物派專人喬裝外出采購。 在此期間,他督促明鏡里眾人開荒墾地,飼養牲畜,盡量做到自給自足。 即便如此,還是被其他五界視為潛在的危險,不停派人來打探明鏡里的情況,甚至派人跟蹤外出采購的魔族中人,妄圖尋找明鏡里的入口。 聽出去采購的魔族人說,有個修為很高的人跟蹤他們,但從沒阻攔過他們,反而幫他們引開其他追蹤者,讓他們無后顧之憂。 據說這人裹在一件白袍之下,看不清模樣。當時重明猜了很久,也沒猜出是誰,只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朋友。于是,他故意出來尋找此人,想好好謝謝人家。 沒想到這位白袍人見到他后什么都沒說,只跟他遙遙相望了片刻,便轉身走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 沒想到時隔多年,又見到了他,重明拱手抱拳,表達謝意,“當初,多謝……如今,多謝。” “無需客氣。”這一次,白袍人沒有轉身離開,而是給了回應,他的聲音非常低沉,也非常冰冷。 重明不解,如此熱心腸的人,為何會有這么冷的聲音?他試探著走向白袍人,想看清他的模樣。剛走了兩步,突然從白袍人身后竄出一條火紅色大蛇,把重明嚇了一跳。 重明并不怕蛇,只是覺得這條蛇長得很特別,明明通體紅色,偏偏在頭頂上長了一塊綠色的胎斑,怎么看怎么丑。 這條蛇倒是一點都不怕生,徑直向重明游來,還抬起腦袋,沖重明吐了吐蛇信子,看上去很喜歡重明的樣子。 賀重悅以為這條蛇想傷害重明,堅定地護在他身側。見這蛇搖晃著腦袋,吐著舌頭,還露出了一種類似于笑臉的表情,他又覺得這條蛇好像在討好重明。 奇怪,它到底想干什么?人們常說,蛇性好yin,難不成這蛇看上了重明,想勾引他? 重明不知道賀重悅的心思,正兀自發呆:他記得,當初抓來嚇唬靈風的那些小蛇中,好像有一條小紅蛇,額頭上也長了一塊這樣的綠斑。不過,那條小紅蛇比這條小很多很多。 不對,過了這么多年,那條小紅蛇應該長大了吧? 可惜,這蛇不能說人話,否則,定要問上一問,它是不是當初的那一條?若是,他很想問問靈風看到蛇時的反應…… 見重明盯著一條蛇發呆,賀重悅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向前努了努嘴,重明這才反應過來,再次看向白袍人,“不知尊駕如何稱呼?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白袍人冷冷道:“你無需知道這些,只要知道,我對你,對魔族,沒有惡意。” “我怎么能確定你真的沒惡意呢?”重明不動聲色地向前邁了一步。 “你想我如何證明?”白袍人道。 “讓我知道你是誰。”重明又悄悄向前邁了一步,此刻的他距離白袍人只有三步之遙,幾乎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若再靠近一步,便能看到他的容貌了。 “不,你還有其他事要做。”白袍人后退一步,抬手揮臂,一陣疾風從他衣袖中飛出,向重明和賀重悅撲來。兩人的身體突然飄了起來,一路向明鏡里出口而去。 等重明回過神來,發現他跟賀重悅已經被黑袍人送出明鏡里之外了。他再想進去,卻發現進不去了。 重明忍不住嘀咕:這個白袍人,是要明目張膽地占領他的地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