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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景決此行此言,童殊只覺后頸生涼,全身發(fā)毛,他敢斷定,這次景決是真真正正的生氣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生氣。童殊當(dāng)下更緊了緊手,絲毫不敢放松。 半晌過后,景決身體漸漸放松,而聲音卻更加冰冷,他道:“你松手。” 說不出為什么,童殊只覺這景決的冷靜自持有點不對勁,愈發(fā)不敢撒手。 “松手。”景決聲音仍是淡淡,但童殊仰頭一看,只覺景決神色冰得瘆人。童殊一駭,連忙撒手,這下他知道了,景決哪是冷靜下來,只怕是氣到骨子里,物極必反。 景決若打罵他一番,出頓氣便罷,此時惜字如金不肯交流,便如銅墻鐵壁,油鹽不進,便叫童殊束手無策了。 童殊這才認識到自己是大意了,他這段時間認識的景決其實是溫柔版的,景決真正的脾性要冷十倍、烈十倍,否則也不至于得了個冷面閻王的諢號。 此時看來,怕是自己當(dāng)年也有給這冷面閻王的誕生推波助瀾,給了少年天真的景決當(dāng)頭一棒,從此再也不肯輕信于人。 轉(zhuǎn)念想到,景決居然能強行按下不表,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忍耐,嘖,不敢想象一旦爆發(fā)將會是什么結(jié)果,怕是不止狂風(fēng)驟雨,得要排山倒海了! 萬萬不可再招惹景決,說多錯多,少說為妙,童殊正好舌頭破了疼得很,便謹奉閉口禪。于是兩人一個生悶氣,一個閉口禪,總算沒有再節(jié)外生枝,維持了表面的相安無事直到入睡時分。 景決早早躺下,童殊故意磨蹭到夜深,再三確認景決熟睡了才摸到床前,吹燈,就著透過紙窗淺白的月光,輕手輕腳爬上床,才爬上一只腳,突然腦門上傳來一個冰冷僵硬的聲音:“你今天為何不與我說話?” “我——咝——”童殊疼得嗤牙,白日里咬破的舌尖經(jīng)一天發(fā)展此時傷口潰破發(fā)紅,張口一動舌頭就疼。他的上邪心經(jīng)對內(nèi)傷多有助益,對外傷卻收效慎微。 “你怎么受的傷?”景決語氣冷硬,透著古怪。童殊仰頭看去,見景決眼皮半睜,目光茫然,似是半睡半醒。 不會是在說夢話吧?童殊心想可別吵醒了他,于是配合道:“我自己咬的。” “你也要氣我是不是?”景決忽地提高聲音,豁地睜大眼,直直盯著童殊,那雙瞳仁漆黑無光,頗有幾分驚悚。 “我不是,我沒有——”童殊又驚又駭,連連擺手。 “你住口,不要學(xué)他說話!”景決疾聲道。 哪個他?童殊猛地捂住口,想到白天的陸殊,他心中叫苦迭迭,這六字當(dāng)真不是他的口頭禪,是生生被景決威逼得脫口而出的。他終于理解世人一聽到景決名字就便心驚膽戰(zhàn)口不能言,任誰碰到這種脾氣和靈力都喪心病狂的狠角色,也要嚇得腿軟。童殊身為魔君閱人無數(shù),倒不至于當(dāng)真怕景決,但一想到景決生氣之難哄難免犯憷,當(dāng)下守口如瓶,決定繼續(xù)做一只安靜的木雞。 然而這樣似乎并沒有討好到景決,片刻之后,景決身周緩緩變冷,劍氣外溢,十二歲的景決還不能很好的控制劍氣,心神一動,劍氣隨心而動,刺得人生疼。 一回生二回熟,沒人會傻到去承受一個劍修的劍意,哪怕這個劍修才十二歲,這當(dāng)口不能撞槍口,童殊當(dāng)下將唇再抿緊了,堅定地修起閉口禪。 兩人都不說話,氛圍又有點奇怪了,仿佛在對峙。 驀地,童殊眼前一黑,被一片高大的身影罩住,他本能地往后縮,卻被景決一把握住雙肩:“你張口。” “什么?”童殊云里霧里,只覺肩窩處一痛,他痛呼一聲,嘴便張開了:“啊——” 電光火石間,他舌尖上一涼,被輕輕點了一下,等童殊反應(yīng)過來那是景決的手指時,景決已經(jīng)收回手轉(zhuǎn)身躺回床上,并且還原了背對他睡的姿勢。其動作之快,迅如閃電,若不是舌尖沁涼的觸感以及被靈力修補后清暢的感覺,童殊都要懷疑景決到底有沒有出過手了。 童殊原地愣了愣,試著卷了卷舌尖。風(fēng)聞景行宗有獨門治傷秘術(shù),景決出手不同凡響,果真不疼了,他真誠地表達感謝:“謝謝小叔父。” 誰知這聲感謝卻激得景決從床上跳起來,虎著臉問他:“你叫我什么?” “小叔父啊,有什么不對嗎。”童殊心想,你不是一直都要求我這么叫的嗎,怎的,今天一氣,給氣糊涂了? 景決坐直身子,在暗夜里盯著他。那目光如刀鋒劃過童殊的面容,一寸一寸研究童殊的面容,叫童殊心中莫名惴惴,不敢動。 景決盯著他,皺著眉在艱難地思考什么,大概這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讓他的腦袋運轉(zhuǎn)的十分艱難,良久過后,景決才硬梆梆說道:“對,你是景昭。”并不像是對童殊說話,倒更像是在向自己確認。 童殊立馬接話道:“對啊,我是你大侄兒啊。” 換來的是景決的數(shù)落:“景惜暮,你年長于我,修為高于我,你乃成人,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這點小傷平白痛上一整日,還待我來施治?”說完也不待童殊回應(yīng),重重倒頭,躺回原位,只留下冰冷的背景給童殊。小半天都沒動分毫,這回是真睡著了。 留童殊一人原地呆若木雞! 方才景決那句話的意思是明明白白,只差說——你就不會自己動手治一治嗎! 可是,等等……童殊心想,這都什么跟什么,難道不正是因為我是他親侄兒,他才親自施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