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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掃二維碼付錢的林文匪聽到動靜,轉頭看見板栗逃跑了,沒來得及輸入付款碼,急忙拉開玻璃門跑出去追貓。 大馬路邊,林文匪叫住板栗,板栗防備的看著他,怕他捉自己硬塞回寵物醫院,它對著林文匪抗議到:“喵嗷!(鏟屎的,我不要在這家店!)” 不管林文匪怎么哄它,它始終離林文匪兩三米遠的距離,而且自顧自的往回去的路走,在這里打過幾次疫苗,板栗早就已經熟悉的路線。 林文匪看著它,很是無奈,眉頭促起,跟在它身后叫住它:“你今天發什么瘋?前幾次打疫苗不是挺乖的嗎?” 是不是真生氣,板栗一眼就看得出來,它不要待在一個惦記它蛋蛋的寵物醫院里,不然它會做噩夢的!而且,它不習慣在那么多貓貓狗狗的地方,也不想待在那個籠子里坐牢十天半個月! 板栗:“喵嗷!(我說了不要在這家店!)” 一人一貓在大馬路邊上鬧矛盾,引來過路人頻頻側目,尤其是林文匪還是個大帥哥,更加讓人注意。 它見林文匪的耐心告罄,怕他真的生氣,也不敢再跑,在等紅綠燈處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聲音叫道:“喵……(鏟屎的,你帶我回家過年吧,我不要到那里去,我害怕!)” 林文匪過去將板栗抱起來,摸了摸它的頭,語氣雖然淡淡的,但夾雜著疑惑:“你怎么回事?嗯?是不習慣嗎?” 板栗聲音變得委屈,聽起來讓人忍不住關切:“喵嗷!(我不要在這里!)” 意識到林文匪聽不懂自己的貓語,它盡量讓自己的發音趨近于人類語言:“嗚嗚嗷!嗚嗚要!我不要……” 林文匪看著委屈的都說出人語的板栗,冷著的臉繃不住,嘴角忍不住彎起,回想到剛剛孫醫生說的話,猜到了板栗任性的原由,他養的貓果然是成精了,他用手掰過板栗的頭,讓它和自己對視,“你,是因為剛剛孫醫生的話害怕?” 見板栗睜著一雙圓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心有靈犀,林文匪知道了答案,他像安慰小孩一樣:“孫醫生嚇唬你的,不會割你的蛋蛋的!” 板栗見鏟屎官不聽自己的,要下去,林文匪困住它不讓它走,一人一貓就這樣僵持著,最后林文匪強制性的將它帶進去,宋玲玲看到這貓還是這樣狂野,趕快打開籠子,想讓林文匪先將它關進去。 只是,板栗死死的巴拉住林文匪的衣服袖口,不想進去,宋玲玲看不下去,想幫忙,板栗回頭給了她一個兇狠的貓叫,那模樣似乎是她敢靠近自己,就要咬她的架勢,嚇得宋玲玲不敢再有動作。 孫醫生看著這貓不配合,對林文匪說道:“它沒有被寄養過吧?很多貓一開始都是這樣的,在這里習慣個幾天就好了。” 孫醫生一說話,板栗就叫的更加大聲,它不要落在這個人手里。 板栗對外人一副兇狠的樣后,回頭看著林文匪,又切換成可憐兮兮的乞求樣,區別對待的過于明顯,林文匪盯著這雙頗有人性的碧綠的眼睛,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些場景,曾幾何時,他也曾經這樣乞求過自己的父親…… 大概是自己想家了吧,才會在一只貓的身上想起八百年前的東西。 板栗突然發現林文匪情緒變的低沉,表情變得嚴肅嚇人,它從來沒有看到林文匪真生氣過,他的表情讓板栗有點害怕,以為是自己真惹他生氣了,一時間不敢造次,委屈巴巴的松開爪子,主動跑到籠子里蹲著了。 林文匪看到被關在籠子里的板栗,彎腰打開籠子,將它抱出來,輕輕打了它屁股幾下,眉心蹙起頗有些無奈:“盡給我添麻煩!你說你是想怎樣?” 林文匪安撫著板栗,對孫醫生說道:“這貓我不寄養了,它在這里估計是不習慣,曾經送到別人那里,它不吃不喝,免得跟你們添麻煩!” 見孫醫生還想說什么,林文匪抱穩貓,禮貌解釋:“板栗通人性的很,您剛剛說要給它做絕育,它聽懂了,所以鬧著呢!” 孫醫生只當他是開玩笑,推了推眼鏡,溫和一笑,看不出絲毫職業性質:“這貓是很聰明!” * 林文匪選擇臘月二十七回家,不早不晚,他提前給自己父親打了電話通知,對方表示知道了,父子倆平時若不是有事,根本就不會電話聯系,這一點,兩人都很有默契。 林文匪的家在距離盛城五個多小時的車程外的松海,是個小鎮,動車只要兩個小時,但是因為準備帶板栗回去,他就不能坐動車,順風車是很好的選擇。 和順風車司機溝通好,收拾好必要的行李,林文匪拖著箱子,背著包,抱著板栗回家了。 板栗跟著林文匪回家,一路上很是興奮,它沒有想到林文匪真的會帶自己回去,它就知道鏟屎官對自己心軟,自己這么可愛,怎么忍心讓它獨自一個貓過年? 只是林文匪一路上都很沉默,板栗敏銳的感覺他心情有點沉重,它無聲的用自己的頭蹭了蹭他的手,安慰了一下他,難道是他不想見他爸爸? 在車上板栗很是安靜,除了一開始的興奮,之后就在林文匪懷里呼呼大睡,一路的貓呼嚕讓開車的司機都有點想打瞌睡,開了車載音樂才好了點,板栗到是不受影響,往林文匪身上拱了拱,沒到下車估計是不會醒了。 上午十點左右出發,下午三點左右才到,順風車直接將他送到小區門口,給司機付完款,林文匪抖醒板栗走到樓層下,他抬頭望了自己家窗戶一眼,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