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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姍直接讓阮衣衣在陳沾位子上坐下了,她自己跑去把阮衣衣座位上的書拿了幾本過來。 她是真不想阮衣衣再坐在那了,免得那個畜生回來又惡心人。 陳沾一直到第叁節(jié)晚自習(xí)的中途才回來。 他進(jìn)教室的瞬間,全班視線都注視在了他身上。 阮衣衣也不例外,她看陳沾進(jìn)來,準(zhǔn)備收拾桌子上的書把位子還給他,但是陳沾只是朝著阮衣衣看了眼,就徑直往后面阮衣衣的座位上走去了。 一直到晚自習(xí)下了,阮衣衣都是坐的陳沾座位 等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阮衣衣才拿著自己書本回自己位子上 陳沾還沒走,低著頭,坐在阮衣衣的位子上,在阮衣衣把自己的書本放在桌子上時,陳沾才抬頭朝著阮衣衣看過去 很短暫的掃視了下阮衣衣,然后才語氣稍顯生硬的跟阮衣衣說 “一起走” 阮衣衣跟往常一樣,沒吭聲就等于同意,她把書本放好,隨后如常的開口 “起來下,我拿點(diǎn)東西就走” 陳沾站起身,讓到一邊,等阮衣衣坐下拿了東西之后,倆人一起出了教室 校門口已經(jīng)不見幾個人了 阮衣衣抱著幾本書和陳沾并排走在一起 倆人都沒怎么說話,跟之前一樣,阮衣衣一向話少,但陳沾就覺得有點(diǎn)悶 又憋又悶 本能的想要發(fā)泄點(diǎn)什么出來,但內(nèi)心深處總有根弦在繃著,讓自己要克制 連自己都搞不明白的,想不通的,就不想在阮衣衣面前暴躁 陳沾低頭看了眼阮衣衣,隨后主動開了口,他問阮衣衣 “考完休息一天,你打算干嘛” 阮衣衣正常走著路,回陳沾 “去我外婆家” 陳沾“王奇年他們好像約好要一起去燒烤來著” 阮衣衣“哦” 陳沾“你沒聽向珊說過?” 阮衣衣“沒” 話到這里就停了下來,倆個人又安靜了下來 路途本就不遠(yuǎn),這么會兒功夫,已經(jīng)走進(jìn)巷子里 眼看著就要到阮衣衣家時,能夠察覺到已經(jīng)有點(diǎn)脾氣的陳沾還是把阮衣衣拉住了,這次他沒有扯別的,直接問阮衣衣 “周日你要一起嗎?” 阮衣衣很輕微的皺了下眉頭,先是掙開了陳沾扯著自己的手,隨后才語氣如剛剛的說 “我要去我外婆家,你們玩吧” 明明阮衣衣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一樣,但陳沾就覺得異常的煩躁,說不出來的煩躁 看著阮衣衣準(zhǔn)備進(jìn)去,陳沾又一把拉住阮衣衣,他克制著自己的脾氣,直接說道 “你外婆家在哪?等你中午吃完飯我去接你” 阮衣衣低頭看著陳沾抓自己手的手背,應(yīng)該是晚上打架弄的,陳沾的手背有幾處擦破了皮,也沒處理,現(xiàn)在血跡已經(jīng)凝固,在暗黃的路燈下,顯得異常的顯眼 阮衣衣掙了掙下,沒掙開,便開口 “能不能先松開” 誰知道,就這一句話,徹底引爆陳沾的脾氣 陳沾沒把手松開,反而又捏緊了些,他抵著阮衣衣問 “你他媽嫌棄老子?” 阮衣衣忽視手腕上的疼痛,迎上陳沾的戾氣 “嫌棄又怎樣?” 陳沾一把抓住阮衣衣的胳膊,瞪著阮衣衣,有某個時刻,陳沾覺得阮衣衣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一樣 但隨后看著阮衣衣冷漠的神情,陳沾生平第一次有種被人耍的怒意。 明明之前是 這人先招惹的自己,但現(xiàn)在又做出這種態(tài)度 陳沾真的覺得阮衣衣這人是有病,有時候明明能感覺到她就是在故意的招惹你,撩撥你,而且手段很拙劣 但如果她一直都這樣倒也罷了,但是有的時候,總能若有似無的感受到她對自己的討厭。 如果這是所謂的欲情故縱,那么陳沾覺得她已經(jīng)失敗了,因為現(xiàn)在的陳沾無比厭惡這樣的行為。 陳沾怎么也想不通,這女的怎么能那么若無其事的招惹自己,過后又冷冷的保持距離,劃清界限。 但現(xiàn)在,陳沾很清楚,他已經(jīng)反感到不想再玩下去…… 本來有滿身怒氣,但此刻,陳沾慢慢松開阮衣衣 而阮衣衣卻在這個時候,聽不出來情緒的說了一句 “我挺討厭用暴力解決問題的” 陳沾聽完之后,表情更淡 對于阮衣衣的這句話,他面無表情的回“哦” 只這一個字 隨后利落的轉(zhuǎn)身,似乎已經(jīng)懶得再和眼前的這個虛偽的女生糾纏的意思 阮衣衣進(jìn)到院子,樓下阮母的房間燈還亮著,聽見阮衣衣回來的動靜,阮母隔著門喊著阮衣衣說了幾句 應(yīng)完阮母之后,阮衣衣才上樓回到自己房間 和平常一樣,背英語單詞,洗漱,只是今晚已經(jīng)不會再有電話響起 可能是陳沾晚上那場架的緣故,阮衣衣竟然做夢了 夢里面都是暴力的畫面,場景似真似假,讓人辨不清楚 但在夢境中的阮衣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深深的,壓在心底最深處的絕望 夢境中似乎有阮母的身影,阮衣衣死死的扯住一個人,但怎么也抵擋不住對方的拳打腳踢 夢境里其他都是模糊的,只有哭聲是清晰的,阮母的,阮衣衣 從沒有哪一刻能這么絕望過 阮衣衣能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更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從夢境中哭醒,醒了之后,情緒還在夢境中,崩潰的情緒還在延續(xù),阮衣衣依舊在痛哭 停不下來,止不住的痛苦 全世界沒有依靠,只剩自己一個人的絕望 好像世界從此以后只剩下了黑暗 隨后不知道到底折騰到了幾點(diǎn) 這所有的一切,虛假的,夢境的,真實的,才都慢慢平靜下來 * 一直到兩天月考結(jié)束,吳玉龍都沒能在學(xué)校出現(xiàn),聽說他被陳沾打得不輕,胳膊都斷了,得在醫(yī)院待好久才能再來上學(xué)。 * 月考成績下來,阮衣衣這次考的比以往都要好,總分提高了很多,最主要是阮衣衣的英語考了124分,有史以來考的最高的一次。 為此,王芳在講解試卷之前,還特意表揚(yáng)了一下阮衣衣。 王奇年這次也進(jìn)步了,他成功考進(jìn)了班級十五名。 在看到排名之后,后排就鬧騰得不行,隔著座位,阮衣衣都能聽見王奇年止不住的興奮聲音。 他一直拿著排名單邊指邊要向姍看,明明向姍已經(jīng)看過并且自己手里也有一張,但是王奇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兒,還非得纏著向姍,要她一直看。 向姍的性格其實本就不耐煩這些,最后是真煩了,阮衣衣聽見紙張被一把扯開的聲音,然后就聽見向姍帶著火氣的聲音 “你煩不煩啊,這個破成績還一直在炫耀” 這一句之后,身后就沒聲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阮衣衣回了下頭,后面向姍表情不耐煩的在寫著作業(yè),旁邊王奇年表情很安靜的還在看著手里的排名單。 察覺到阮衣衣的視線,王奇年抬頭對阮衣衣打招呼的笑了下,扯著僵硬的嘴臉,很勉強(qiáng)的那種。 阮衣衣點(diǎn)了下頭,把頭又轉(zhuǎn)了回去。 就在轉(zhuǎn)回去之后,阮衣衣聽見后面王奇年很輕的聲音 “我只是想讓你夸我一下” 聲音雖輕,但連阮衣衣都聽到了,更別說旁邊的向姍。 又有好一會兒,后面沒聲音,這次阮衣衣沒再回頭,但是沒多久,光聽聲音,阮衣衣都能聽出向姍話語里的不自在和隱藏的歉意 “都知道你考的很好拉...嗯...你真棒” 王奇年憋著笑,感覺示弱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趁機(jī)追問 “那你以后能不能少兇我” 說完看向姍瞪起的眼睛,嘴巴又往下拉,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果然向姍開始松口 “那...要看你煩我的程度...算了,以后我少罵你行了吧” 阮衣衣很輕的勾了下嘴角,隨后又繼續(xù)寫起作業(yè) 與旁邊陳沾保持著完全陌生的距離 倆人各自不打擾,不搭理,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