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們都是笨蛋嗎
“你真的結(jié)侶了,我不信。你不是未成年嗎?我不信你有本事讓雌性快活。”秋婭上下其手,想要扒掉持穩(wěn)的獸皮群,看看他的伴生契約究竟印在哪了? 持穩(wěn)厭惡地撥開秋婭的手,臉上已有怒氣,對咯卜寧說道:“管好你的雌性。你們是想羞辱我,然后和迦邏部落決裂嗎?” ******* “要不跟去看看。” 秦子蘇吃完烤rou,就一言不發(fā)地坐在火堆邊,拿著根樹枝撥弄著火焰發(fā)呆。封疆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小蘇蘇,小蘇蘇?” 封疆一連叫了幾聲,秦子蘇都沒反應。于是他拿手在秦子蘇眼前晃了晃,秦子蘇依舊沒有反應。 “走,我們這就去。” 直到封疆捉住秦子蘇的手腕,她才回過神來,抬頭問了句,“啊?干嘛?” “與其在這里胡思亂想,還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封疆心中憋著氣,怎么小蘇蘇從來就不會為他失魂落魄。 “胡思亂想?什么胡思亂想?你在說什么?” “從持穩(wěn)去見秋婭后,你就開始發(fā)呆,難道你還沒胡思亂想?走,我陪你去看看。” “哈,你想多了。持穩(wěn)的事他自己會處理好,我去只會添亂。”她不喜歡看宮斗宅斗,更不喜歡自己參與,她最討厭麻煩了。 何況對手如果是秋婭那樣的雌性,自己和她斗來斗去挺跌份的,還是免了吧。就算要斗也要找個含金量高的,她才原意下場。 “你真不是在想持穩(wěn)和秋婭的事?” “當然不啊。我為什么要想,難不成他會放棄我這顆寶石,去撿一粒石頭?” “……也對,是沒啥好擔心的。” 封疆覺得這句話有種莫名的說服力。 “那你剛才發(fā)呆,在想什么?” “我在想,納望茲叢林是不是有什么秘寶出現(xiàn),否則外面的獸人怎么會對這么一個偏遠地方產(chǎn)生興趣。可我又覺得奇怪,因為無論修拿也好,毛迪也好,都是土生土長的納望茲獸人。外面的獸人肯定和他們接觸過很長一段時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才沒有引起大家的懷疑。如果寶貝是近段時間才出現(xiàn),他們需要部署這么長時間嗎?很矛盾,是不是?” “那要不然就是他們早知道這里會有寶貝出現(xiàn),先做好準備。等寶貝忽然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才動手。”封疆順著秦子蘇的思路繼續(xù)說著。 “早知道有寶貝,忽然發(fā)現(xiàn)寶貝出現(xiàn)……早知道有寶貝,忽然發(fā)現(xiàn)寶貝出現(xiàn)……”秦子蘇不停念叨這兩句,似乎總有一種邏輯上的違和感。 “封疆,你們這有什么地方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寶藏嗎?” “沒聽說過。我和持穩(wěn)都是很小的時候,從原來的部落流落到這里。算起來,我們在納望茲叢林生活的時間還不到三十年。如果想知道更早以前的事,還是去問辛桑爺爺,他知道的更多。” “不到三十年?請問你今年貴庚啊?” “貴庚?” “就是你幾歲?” “我和持穩(wěn)都是二十八。怎么?” “不是吧,你們居然快奔三了,你們居然比我大這么多。” “奔三?嗯,你說是就是吧。很奇怪嗎?雄性差不多三十歲就可以試著成年了,我和持穩(wěn)比一般雄性強,要不是丟失了獸魂石,本來早就可以進入成年期。小蘇蘇貴庚?” 嚇死寶寶了,秦子蘇差點忘記獸人的壽命本來就比人類要長許多。 “我啊,快十八了。” “哈?不會吧,你原來還是個小崽崽。” “在我們部落十八歲就正式成年了。” “十八歲,怎么可以這樣?雖然為了繁衍后代,雌性們通常都會比雄性早成年幾年,可也不會十八歲就讓雌性成年的。”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們族人的平均壽命就只有七八十年,活得久一點的可以到一百年,甚至更久,但那畢竟是少數(shù)。” 秦子蘇怎么也沒想到她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會讓封疆突然失去理智,狂躁起來。 “不行,你騙我的對不對。我不準你只活七八十年。”封疆瘋了似的將秦子蘇摟在懷里,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中。 “封疆…快,快放開我,我要被你擰斷了……” “秦子蘇,你告訴我你說的都是謊話。你可以活很久很久,至少可以和我一樣久。 “封疆,封疆你先放開我。” “不放,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只活那么短時間,否則我就不放。”封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就連秦子蘇都感覺到了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什么時候有過這么脆弱的樣子。 “封疆,你聽我說……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我不聽,除非你答應我。我知道你有很多道理,可是這件事沒道理可講。” 秦子蘇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說什么封疆都不會放手,倒不如等他將心底的恐懼全部釋放出來,等他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封疆將秦子蘇禁錮在懷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在兩人之間所有的一切似乎處于靜止狀態(tài)。 等到封疆的身體漸漸放松,他將秦子蘇抱起來使兩人的視線持平。 秦子蘇從來在封疆眼中看到的都是肆意張揚,可此時此刻她卻看到了一種叫做‘委曲求全’的東西。封疆似乎在祈求秦子蘇對他做出承諾,只要秦子蘇愿意做出承諾,他就愿意付出一切。 “秦子蘇。” “我,在。” “也喝掉我的心頭血吧。” …… 秦子蘇。 也喝掉我的心頭血吧。 …… “你是笨蛋嗎?” 秦子蘇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她用手撥開封疆眼前的火紅的碎發(fā),眼前少年心和他頭發(fā)的顏色一樣赤誠火紅。 “你們都是笨蛋嗎?” 本來不想哭的,真的不想哭的,可是為什么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秦子蘇用手擦了擦,又擦了擦,就是擦不干凈。 封疆沒說什么,只是迅速將指尖插入心臟,取出心頭的那滴血。 “封疆…不要……” “就當完成一個笨蛋的愿望。” “不……” “持穩(wěn)那邊,我會去解釋。” “我……” 封疆不再給秦子蘇拒絕的機會,捏住她的下顎,將指尖探入她的嘴里,將血送了進去。接著他捧住秦子蘇的后腦勺,將自己的雙唇覆在秦子蘇的唇上,逼著秦子蘇將心頭血吞下。 這是屬于封疆的強勢、霸道,卻不帶任何褻瀆的吻。秦子蘇只覺得嘴中咸咸的,也不知是血的味道,還是眼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