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演練持續了半個月,一群人□□練的跟死狗一樣。 李伯誠勞心勞力半個月,整個人狀態也有點差,臉又黑了一截,皮膚更為粗糙,手上又多了不少細小的傷口,摸自己的臉都覺得疼。 回到駐地的路上,部隊要經過家屬區。 李伯誠掃了一眼,發現其中一棟有炊煙在往上飄。 “有人搬進來了?” 警衛說:“是張副營長的家屬。” “他們適應的怎么樣?” 警衛員也不清楚,他出去問了一番,回來對李伯誠說:“張副營長說就最初幾天有點難受,后來就適應了。” 李伯誠點點頭,又問:“他老婆身體怎么樣?” “我再去問問。” 警衛員迅速拋開,過了好一會才回來。 他這次學精了,問的問題很全面:“張副營長說嫂子身體不錯,干活也厲害,嫂子的meimei身體不太好,但也沒出什么事情。” 李伯誠奇怪:“怎么又有個meimei?” “哦,說是家里要把她嫁給一個傻子,她過不下去所以來投奔jiejie了。” 警衛員抓了抓頭發,嘿嘿笑道:“團長你是不是想讓嫂子過來啊?” “就你知道的多?”李伯誠用馬鞭敲了敲他的腦袋:“走快點!” “是!” 回到部隊,李伯誠第一時間看有沒有自己的信,確定沒有就回了辦公室,開始總結這次演練所發現的問題。 他在辦公室又忙活到半夜,出去時天空飄起了小雪。 李伯誠仰頭看向天空,算算日子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真快啊。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起來還沒停,而且越來越大,每隔半天就要清掃一次。 天氣原因,這幾天部隊的室外訓練基本都停了,每天的主要任務改成理論與政治學習。 連日的降雪導致通往這里的道路中斷,牲畜死傷無數,牧民損失慘重。 為了給牧民減輕損失,部隊采購了不少的牛羊rou,過年前的這段時間幾乎頓頓都是rou,吃的人看到rou都想嘆氣。 雪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才停,停了之后還要去搶通對外的道路。 等李伯誠把包裹寄出去時,距離除夕只有兩天時間。 除夕前一天,孫夏至來找林念,問她這個年要在什么地方過,主要是想試探她回不回家。 “回去吃頓飯也行,吃完就走好了,畢竟過年。” 林念沒答應:“過年這種喜慶的日子,我就別過去添堵了。” “怎么就添堵了?你媽還能連一頓飯都舍不 * 得?” 林念笑笑,沒有答話。 孫夏至從她的沉默中看出拒絕,嘆了口氣:“要不你去我家過吧。” “不了。”林念依舊拒絕,她真要去了又得給人添麻煩,而且她面對小姨夫他們也尷尬。 “你怎么就這么犟呢?” 林念不知道怎么說,于是拿了塊雞蛋糕,試圖轉移話題:“小姨你嘗嘗看,我覺得味道不錯。” 孫夏至拍了下她的手:“跟你說正事呢。” “我知道,可是我真不想出去。”她說:“您也知道我懶得很,為了吃頓飯跑那么遠的路感覺好不劃算啊。” “你真是!” 孫夏至無言以對:“算了,我隨便你吧。” 整個過年期間,林念除了初一去孫夏至家拜了年之外,其余時間都窩在自己屋子里。 小學正月十六開學,老師們可以提前拿到書。 林念把課本過了兩邊,心里有了基本的打算。 開學前兩天,學生們的心還留在過去的熱鬧中沒收回來,課堂紀律糟糕,林念覺得這幾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安靜”。 上完一整天的課,林念精神疲憊地回家,老遠就看到院子外面站了個人。 對方穿著一身綠軍裝,個子很高,站立時腰背筆直,雙臂自然垂落,有種一般人所不具備的精氣神。 那人背對著她,林念看不清長相,心中微微一動,不禁升起一點期待。 這點期待剛升起便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怎么可能呢,他又沒說可以休假。 心里雖然這么想,可林念還是加快了腳步。 她走近小樓,門口的人聽到聲音扭頭,眼睛一亮,長腿一邁,走到她面前:“念念。” 他身上有種兇悍的味道,時時刻刻給人一種壓迫感。 許久不見,林念有些不適應,在他走過來時稍稍往后退了點,仰頭盯著他看。 半響問了句話:“你怎么又變黑了?” 李伯誠笑容頓住,眼神呆愣。 林念見到這個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長時間不見的陌生感在笑容里消散大半。 她問:“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啊?” 李伯誠摘下帽子撓了撓頭發,有點傻氣:“我忘了。” 他見林念要走,連忙跟上去,想了想說:“我沒任務的時候就會白一點。” 這話說的有點虧心,畢竟高原太陽更烈,曬黑容易,想白回來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李伯誠這時候也考慮不到這些,許久不見喜歡的姑娘,他只想讓對方開心,管他是不是胡說八道呢? “其實你現在還好。”林念停下來認真看了看他:“不丑的。” 李伯誠咧嘴笑開。 “你什么時候來的啊?” “剛到沒一會。” “那快進來吧。”林念帶著他走進房子,剛好樓下的鄰居在做飯。 “小林老師下班了啊。”她打招呼,視線移到李伯誠身上,好奇:“這是你家親戚?” 林念抿了抿唇,介紹道:“是我對象。” 李伯誠被肯定了身份,一時間情緒振奮,跟鄰居打完招呼又從包里 * 抓出一把糖:“拿回去給孩子吃吧。” “哎呦,這么多啊!” 李伯誠手大,他抓的一把鄰居要用雙手才能接住。 她雙手捧著糖果,急忙道:“給兩個就行了,這么多你們字吃什么啊?” “我這還有。”李伯誠給完糖,拎著包回到林念身邊。 鄰居伸著手:“小林老師你拿回去。” 林念說:“你就收著吧嫂子,就當多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了。” “互相照顧唄,你不也幫我看過孩子。”鄰居笑呵呵的:“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晚上你們別做飯了,跟我們一道吃。” “不了,我早上買了菜,不吃明天就不新鮮了。” 跟鄰居簡單說了幾句話,林念帶著李伯誠上樓。 她用鑰匙打開門,先走進去,把遮光的窗簾拉開,有點不好意思:“早上起來遲了,沒來得及鋪床。” 李伯誠脫口而出:“沒事,以后我來。” 林念咬著下嘴唇不說話。 李伯誠看著她笑出來,笑得林念有點惱羞成怒。 他趕忙把包放桌上:“我給你帶了東西。” 軍綠色的包塞得滿滿當當,全是吃的。 有臘rou,香腸、牛rou干,好幾種糖果,還有一大包黃色長條狀的東西,看不出是什么。 李伯誠介紹:“這種是牦牛rou干,在牧民那邊賣的,這種rou很硬,你試試能不能吃得慣?” 林念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根牛rou條,一口咬下去。 果然特別的硬! 她嚼了半天嚼不動,腮幫子都有點酸。 “吃不了就不吃了。”李伯誠把剩下的牛rou條拿過來,給她嘴里塞了塊糖。 “吃這個。” 林念把糖果抵到右邊,一側臉頰鼓起來,看向桌上那一包黃色的長條:“這是什么?”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海人參,前段時間戰友寄過來的,這種東西味道很不錯。” 林念回想了下,皺眉咦了一聲:“你說的長得很惡心的蟲子?” “是它。” 林念恐懼一切軟體動物,但是曬干了的海人參并不軟,所以她也不會害怕。 “這種東西要怎么吃?”她用手撥了撥:“我沒吃過。” 李伯誠回憶這種東西做法,對林念說:“我做給你吃。” “你還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