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走近了幾步，無視小丑的言語。

    “你當真不聽我把話說完？你確定嗎？說不定里面會有什么重要信息哦~畢竟我不可能不留后手，對吧？”小丑老神在在地說，好像被槍指著的根本不是他一樣，“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br>
    “你應該知道，我可以直接探測你的想法。”莫笙的神情依舊冷若冰霜，沒有多余變化。

    “可是你不會那么做，殺了我是你所能做的極限，你更愿意遵循秩序，即使你想讓我受到我對人曾經做下的折磨你也不會那樣做?！毙〕罂吹侥下犃怂麆偛诺脑捵兓纳袂椴唤p笑，“怎么，被我猜對了嗎？”

    “啊，果然，不要驚訝，你這樣的人最好猜了，被怎樣教訓都學不會掩飾自己?！?/br>
    “如果你不喜歡遵循秩序，你早在恢復時就可以殺了我，而不是去救完你的好朋友后，你有很多機會，但你都沒有?！?/br>
    “這難道不是證明你的內心也在猶豫嗎？”

    “對你來說秩序是難以跨越的?！?/br>
    小丑扯了扯嘴角，他臉上白色的顏料已經掉了大半，露出大面積隱藏著的帶有隱約青綠色的蒼白的臉：“按理說你應該和復仇者聯盟的那幫人更像的，畢竟和人家的相處時間長，可我在觀察后發現，其實你更像小蝙蝠一些?！?/br>
    “你們都遵循著奇怪的原則，都希望秩序能解決問題。”

    “不過嘛，現實早已無數次證明秩序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它僅僅是解決了表象。”

    “蝙蝠俠不會殺了你，但我會?！蹦弦廊痪S持著按住扳機的動作。

    可也如小丑所想的那樣，她沒立即殺死他。

    她的確還想獲取一些信息，畢竟那么些的例子在那兒，她真的擔心小丑會做其它什么，在她直接殺死他后——為了保險她的精神甚至覆蓋了整個地球——不義世界的大都會的慘劇，誰知道小丑還會不會做出來。

    她絕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發生。

    “我的原則是我的道德感，我的道德感不允許我看到你這樣的惡人能逍遙自在，而好人卻死于非命。”

    “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br>
    “秩序不能解決問題嗎？它能，當然能，只是你們這些卑鄙的人意識不到罷了?！?/br>
    “我為了保護我自己，保護我在乎的人，為什么不殺死你？”

    “而且，你折磨我，我反抗，這不是違背法律，這是遵守秩序。”

    “這叫正當防衛?！?/br>
    小丑在莫笙話音落下的時候就像是聽到了好玩的笑話一樣諷刺地笑了笑：“正當防衛？哈，是，你的確是正當防衛?！?/br>
    “可按照你所堅持的法律，你讓我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你就失去了再殺死我的機會——正當防衛可是在你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有用哦，你現在生命受到了威脅嗎？”

    “你可以不殺我就擺脫危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殺掉我就是蓄意報復。”

    “你現在殺死我，不管我做的事情有多么不好，你也不是按照你堅持的法律的正義哦~”

    莫笙手臂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為了正義總要有犧牲，我問心無愧?！?/br>
    “法律總有漏洞，但這漏洞總會被修繕的?！?/br>
    殺死小丑只會讓她感到開心，讓她覺得為世上除掉了一個大禍害，至于依照法律？拜托，她又不是那種死遵循秩序的人，那樣做也很愚昧，適時的靈活變通才是處世之道。

    而且除了她誰還能知道這里發生的事情呢？

    終究是死無對證了。

    “你知道你為什么能快速恢復能量嗎？”知道這個話題談不下去了的小丑話鋒一轉，他總有很多話可說，“因為我根本就沒把無限寶石拿走?！?/br>
    “就在這里，對你沒聽錯，就在桌子上的瓶子里，離你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十米?！?/br>
    “為了讓你盡快接受禮物我做的可是非常多，就那個藥劑可耗費了不少東西，你瞧我對你多么的好?！?/br>
    “不管怎樣，在你接受力量時我就贏了?！?/br>
    莫笙沉默良久，在小丑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突然開口了：“不，我依然堅持著自我，你沒有贏?！?/br>
    “你想要讓我墮落瘋狂厭惡這個世界，可我沒有，我保持本心，依然深愛著這個世界?！?/br>
    “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理解我們的堅持，你只會發泄怨氣只會憤怒，而從來不想用實際辦法去解決問題?！?/br>
    她的聲音堅定，目光凝實：“你們因自己遇到的不公而埋怨所有，可這世上也有很多人遭遇了不公，但他們卻會去自己解決，努力嘗試?！?/br>
    “而你們卻選擇放棄，選擇通過破壞秩序而讓所有人體會到自己的痛苦。”

    “你們認為一切的痛苦都源于社會的不公，是社會本就不公平，但為什么有些人就能心向光明而你們卻自沉黑暗？”

    “一切的不公都是自己不努力，別人幾代人的努力憑什么就由你一輩子超過?！?/br>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埋怨這些埋怨那些都不如提升自己來的實在?！?/br>
    說著說著莫笙的眸子就又變成金色的了，這讓她有了些許神性：“我殺死你，不只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那些被你殘忍奪走生命的人，被你害得人生軌跡變了的人?！?/br>
    “他們是真正的受害者，而你要為此負責?！?/br>
    “我代表他們，對你實施制裁，我不怕規則的約束不怕流言的干擾，因為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這是來自正義的審判?！?/br>
    “我說過，你終將死去?！?/br>
    莫笙將手.槍對準小丑的眉心，使用能力封鎖了所有他可逃的路徑。

    “為了光明?！?/br>
    話音落下，她扣動扳機，子彈從槍□□出，以極快的速度射中小丑。

    雖說是極快的速度，但莫笙好像看到了它的運動軌跡，看到了它穿透小丑的大腦，帶出一片片血，又穿出，射中墻壁，鑲嵌在里面。

    現在，結束了。

    什么都不會再有了。

    莫笙維持著舉槍的動作不動，看著小丑驚愕地倒下，小丑眼睛睜的極大，不知是對她的話震驚還是對她果斷開槍的動作震驚。

    但他終究已經是個死人，無法說出話了。

    就如同先前說的一樣，不會有人知道了。

    莫笙在殺死小丑后大腦一片空白，全部思緒都從大腦中退去，她什么都無法想。

    也好像什么都想過了。

    小丑的生命在她手里終結，她報了仇，也替其他人報了仇，可她為什么還感到空虛呢？為什么還感到難受呢？

    就好像只要她按下扳機，就有什么東西永遠從心里失去了一樣。

    應該只是她的錯覺吧，小姑娘不禁想，很快就緩過了神。

    莫笙將小丑的尸體踢開，一步步地走向大門。

    在大門前她停下了，駐足思考了會兒，而后才推開泛著鐵銹味的大門。

    外面狂風暴雨，閃電不時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從濃重的烏云中穿越而下，雷轟隆隆作響 ，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到地上，速度快的很。

    莫笙變出了一把傘，打著它向外走去，又是一步一步地。

    走到足夠遠的距離時她才回頭看向這個倉庫。

    這個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倉庫。

    倉庫被霧蒙蒙的水汽縈繞，離遠了看不太真切。

    它看上去只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只是。

    讓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吧，莫笙想。

    不要再讓超英們擔心了，毀了這個倉庫，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她可以選擇性地修飾著說。

    這樣想著，她便抬手，對著倉庫打了個響指。

    一時間周圍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什么雷聲啊雨滴聲啊好像從未存在過。

    “嘭——！”

    巨大的爆炸聲突然響起，倉庫瞬間被火光籠罩，雨滴澆在上面卻不能澆滅這沖天的火，只能冒出滾滾的蒸氣。

    火光越來越大，好像要將這黑的濃重的太燒破一般。

    莫笙沒有去看爆炸，因為消失的東西就是消失了。

    她撐著傘，一步一步向著遠方走去。

    她走了很長時間，長到回頭根本看不見倉庫時才再次停下。

    此時雨已經停了，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看著彩虹莫笙忽地找到了方向，這道彩虹帶著指引出現在她面前，將迷茫的她帶回正軌。

    是的，她要繼續堅持正義。

    或許這世上總有人因不公和痛苦而墮落，但她不能，因為這是她所喜愛和堅持的事情。

    她不想做曾經自己討厭的人，她想做一個超級英雄。

    即使超級英雄的艱難很多，但她也想做一個超級英雄，一個擔負責任拯救他人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此時莫笙終于真正理解了超英們的堅持，他們堅持不是為了自我，而是為了那份正義。

    心火不滅，正義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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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紐約北郊，復仇者聯盟基地。

    “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托尼聲音嘶啞的，眼睛爬滿了紅血絲，“這一個月以來我們還是沒有任何信息?！?/br>
    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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