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酒聊著天，有卡羅塔這可愛的活寶飯桌上氣氛很活躍。胡文楷說盡快將手里所有地皮全部清掉，資金盡快回籠。過了元旦他將帶卡羅塔和老伊去美國考察一段時間，將美國的公司建立起來。

    不在家的日子公司由詹姆斯、老施和王西海三人共同負責。王西海這段時間任務比較重，公司將在幾個部門遴選一批對公司忠心有能力的人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晚間培訓，在座的每人都需要講課三到四天。大家都安靜的聽著知道這是關系公司發展的計劃。

    胡文楷讓老伊匯報今天下午在工廠的情況，老伊從烤漆烘干車間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公司準備參展的幾件工業產品，描述三件產品按要求生產出來應該是世界領先水平時大家都呆掉了。完全沒有想到眼皮下的小廠居然生產出全球領先產品。

    詹姆斯問如果產品賣出去利潤會有多少，得到機床只是有五倍以上利潤，其余的也有三倍以上利潤。老施問有訂單又不能大規模生產，這工廠太小了支撐不了大規模生產。

    胡文楷舉起酒杯和大家干了一杯，好在大家知道他這很拽的習慣，喜歡喝口茶或一杯酒那么不成也得抽口煙才回答正題。胡文楷放下酒杯說：“你們搞錯沒有搞錯，我們產品去參加博覽會不是參加訂單交割會。產品的樣品先露露臉打出知名度，然后和有意向的商家談判價格，定下數量和價格收取定金后才能給出交貨時間。你們想想這前奏需要多少時間？”

    老施說至少兩個月到三個月，胡文楷點點頭表示認可，接著說：“我在想海參崴的物資第一批我們就有五十萬以上的收益，今年我們還能運兩批也就是今年我們在海參崴物質上最少有120萬收益。12月中旬海參崴將封凍，我們這呂四港是不凍港。我們在明年三月前將碼頭和廠房修建好，四月開始調試生產。按我詳細計算我們生產出普通鋼鐵加上運送到美國東海岸的運費，每噸比美國本地生產的鋼鐵還便宜10%。”

    “周邊國家是選擇我們鋼鐵還是選擇遙遠的美國鋼鐵？還有重要一條我們普通鋼鐵很少，按我的設計50%以上是特種鋼材，高碳鋼、彈簧鋼、不銹鋼、生產這些鋼鐵成本增加20%但價格卻會翻了一兩倍。”

    老伊擼起袖子眼睛放光說干，老施不住的點頭說只要能生產出特種鋼材就等于開動了印鈔機。詹姆斯沒有多說只是點頭。

    胡文楷又舉起杯，大家集體干了一杯意思達成統一思想。他接著說：“其實你們沒有仔細算過賬，在中國勞動力不值錢只要提供吃飯就有源源不斷的勞力，李叢山在呂四修建棧橋和倉庫一萬元都沒有花掉，干活提供一日三餐連倉庫用的磚都是當地農民開窯燒的磚，填海的石塊是農民用自家的獨輪車運到港口的。精煉設備我們完全可以在上海這邊工廠生產，這邊機床的精密程度已經屬于全球領先了，小型煉鋼坩堝生產幾噸特種鋼材已經不成問題。給出圖紙這邊就能生產出設備。這么多有利條件為什么不搞上檔次的大工業？”

    詹姆斯說這都是有利條件但有一條你忽視了，地方政府的許可。胡文楷面色凝重的說這條確實是難題，我正在疏通這環節。不過中國現在是軍閥割據只要提供資金問題不多大，我的想法是疏通江蘇省政府和北洋中央政府將海門縣的地方政權收納于自己手中。

    “老板你不會去當縣長吧？”王西海驚訝的說。

    胡文楷說：“我就是有這想法，將海門縣搞成自治形式的縣，寧可每年在原有基礎多上交50萬元。”

    “我支持你，胡這想法最好，現在中國的每個縣能上交30萬就算好的了。”詹姆斯松口氣說。

    “胡文楷，你每次都將家里飯廳當公司會議室，屢教不改。”卡羅塔看他們說完了才開始教訓起來。

    “老板，你以后肯定得妻管嚴。”王西海難得幽默一下。

    “別放在心里，卡羅塔就是一個小辣椒，口說無心。”胡文楷撫摸著卡羅塔頭說，卡羅塔憨厚的笑起來，得意的從碗櫥里拿出一大盤白斬雞和油炸花生米來。

    老施說：“老板啊，這老板娘太壞了，還藏菜準備晚上和你倆人喝酒呢。”

    “老施你胡說啊，我要不先藏起來，你們現在還有菜吃嘛，這菜啊用我們家文楷話說酒過三旬，有菜上叫做雪中送炭。”卡羅塔教訓起老施來。

    老伊推了推老施說：“罰酒一杯，老板娘好意你當驢肝肺。”

    這一天下來胡文楷感覺很累，洗完澡后卡羅塔很體貼的泡好茶，拎起包囑咐胡文楷早點睡覺自己回宿舍去了。

    晚上胡文楷在密室里打開筆記本按照后世圖紙修改設計液壓機，結合現有電機和設備在修改。七八張主要結構圖紙繪制好后，他想想還是忍住繼續繪制下去的沖動，不能全部包辦讓這些工程師自己要開動腦筋。躺在兩米寬的床上身體放松下來，想起美香的秀發上香味和美香投入的瘋狂，嘴角帶著邪惡的微笑睡著了。

    張靜江突然的到訪讓胡文楷很意外，他知道這段時間張靜江和蔣介石按照孫中山的安排在上海籌建交易所替國民黨籌措經費。上次電話沒有找到張靜江，按常理張靜江也應該回個電話。張靜江一身標志性的長衫，蔣介石身著他少見的西服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秋日上午太陽耀眼的光線照在地板上，煙霧在光線中繚繞。胡文楷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只是喝茶抽煙等待張靜江說出來意，他有這習慣當意圖不明時不會主動開口說話。張靜江和蔣介石對視一下眼神放下手中的茶杯，身體往后倚在沙發靠背上，用夾帶著湖州口音的國語說：“文楷，星期天的西湖度假感覺怎么樣？”

    胡文楷笑著說：“靜江兄你消息很快啊，西湖之旅很圓滿。靜江兄有去的意向嗎？小弟的汾陽別墅兄長可以隨時使用。”

    張靜江取出報紙說報紙上頭版登載了你們西湖之旅，有出發的照片和游記。游記這么快就刊登了胡文楷還沒有來得及寫。接過報紙，頭版是他們出發時的集體照配文說開啟西湖是上海的后花園之旅，詳細描述了上海名流組織開車去杭州度假。游記作者是水鳥，寫的手法很細膩從旅程的顛簸到汾陽別墅的景色，三個男人夜泳三潭印月，喝酒寫詩。胡文楷大致看了后感覺這冒名水鳥的作者是位女性，將他和卡羅塔、美香夜泳的事寫成三個男人，這作者肯定是美香了。

    “這刊登的也挺快的哦，我這幾天忙的連報紙都沒有時間看。”胡文楷解釋道。

    張靜江擺擺手，表示他不是追問的意思。探身說道：“慶齡女士看見報紙后想讓中山先生去你汾陽別墅修養一段時間，今天我和介石來就是詢問是否可以。”

    “完全可以，靜江兄這事你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何必讓你屈駕來公司。”

    “文楷，這是中山先生的吩咐要是為兄的事我定當直接電話給你。”

    胡文楷笑著說：“這樣吧，中山先生去前請提前幾天告知，我們這好安排。”

    蔣介石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卷紙遞給胡文楷說這是中山先生給興業實業提的字，胡文楷特虔誠的用雙手接過來慢慢打開，一副很有力道行楷：興業實業  大展宏圖，落款是胡文凱先生 孫文。

    胡文楷關心的問：“謝謝，中山先生身體還好吧，前段時間世面上傳聞中山先生身體不適在修養。”

    張靜江嘆口氣說：“中山先生身體這段時間一直不太好，主要黨內同志對后世產生悲觀情緒，現在是一團散沙。這個我不說你也有所耳聞。”

    “需要黨的招牌時就舉起來用，當黨需要他們時就百般推脫。照我看來這些人入黨動機不純。”蔣介石用他濃厚的溪口口音說著。

    張靜江吸一口煙說：“南北紛爭，黨內對中山先生領導權的質疑加上整個黨沒有初期的凝聚力，中山先生現在的心力交瘁啊。”

    胡文楷笑著說：“我是搞實業的，用公司觀點來看，只要給員工展示公司發展遠景能得到預期回報，員工就會忠誠于公司，公司管理只要抓住人事任命和財務支出就大權不可能旁落。對于政黨有句話最實在百萬錦繡文章，終不如一枝槍。”

    張靜江拍起巴掌鼓掌說：“今天不虛此行，文楷老弟此番話猶如醍醐灌頂。”

    “呵呵，靜江兄我也就是亂說一氣。對了，有件事想詢問一下靜江兄。”胡文楷將談話主題及時變換掉。

    “你請說，文楷老弟。”

    “江蘇省省長王瑚，靜江兄熟悉嗎？”

    “王瑚很熟啊，此君很清廉是官場典范。文楷老弟有事欲求于他？”

    胡文楷從怎么獲得盛恩頤的地契說起到有意在海門縣修建港口辦電廠和鋼鐵廠。雖然有地契和許可證但心里總是不踏實想得到省政府的背書。

    張靜江建議胡文楷兩手準備，先期跑省政府得到省政府背書，明年要跑北洋政府最好拿到中央政府的背書。有了中央政府背書等于簽訂條約了不論誰上臺都推翻不了。他先寫信給王瑚讓胡文楷帶著盡快去南京辦妥此事。

    北洋政府那邊張靜江好友也很多，去之前讓胡文楷找他寫信帶著。胡文楷不解北洋政府和南方這邊水火不相容，張靜江怎么會和北方的來往密切。張靜江解釋說雖然政治見解不同但不影響個人私交，議會里還有不少國民黨議員。說著在蔣介石的攙扶下起身走到胡文楷辦公桌前攤開紙張給王瑚寫信。

    蔣介石趁著張靜江寫信的時間對胡文凱說中山先生去汾陽別墅修養時胡文楷最好親自陪同去，要注意禮節中山先生對胡文凱很感興趣，趁此機會和中山先生多接觸多交流。胡文楷感謝蔣介石的提醒說他會推掉一切事務帶著女友卡羅塔送中山先生到汾陽別墅。

    蔣介石摟住胡文楷說他也是為兄弟好，難得蔣介石這么示好，胡文楷說他十幾天后有一批手槍讓蔣介石挑選十支具體cao作到時候伊萬諾夫會聯系他。

    張靜江寫著書信聽他們倆對話笑起來說：“以后你們啊多走動估計胡文楷這邊有不少好東西。”

    胡文楷打趣的說：“有好東西不會少了介石兄的。”

    張靜江站起身說：“這封信我是以我和戴季陶倆人名義寫給王瑚的，介石回去后和季陶說一聲。你到南京還的隨機應變我估計按照你能力此事問題不大。”

    胡文楷再次表示感謝，張靜江擺擺手說：“文楷剛才介石說的不錯，你是要陪中山先生去西湖，此次去的人比較多我估計要有三十多人，接待任務很重啊。”

    “放心吧靜江兄，我早想見中山先生難得有機會我不會放過的，還想和中山先生合影留念呢，汾陽別墅接待能力不用擔心。”胡文楷變相的作出保證。

    留此二人中午用餐，張靜江要回去向孫中山匯報，說以后有點是時間吃飯不在于一刻。胡文楷一直送他們下樓上車。回到辦公室讓王西海準備明天去南京的火車票，王西海、老伊明天和他一起去南京。

    下午他躲在辦公室內寫海門縣發展提綱重點是以港口、煉鋼廠帶動地方經濟的發展增加地方政府的稅收，給當地農民在家門口帶來就業機會，以海門縣發展帶動南通的發展。這類畫大餅的計劃書對他來說信手拈來，三個小時就洋洋灑灑寫了二十多頁。寫完后遞給王西海讓他整理謄抄吩咐他明天把公司公章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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