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色很容易弄臟，段行玙看了下四周，大家都默契地穿著深色的衣服，除了他。他撇了撇嘴。

    他原先不知道今日要騎馬，也沒有想到這一層。

    國子監(jiān)占地面積極廣，還有專門的騎射場地，供學(xué)子們練習(xí)。

    到達馬場的時候，學(xué)子們已經(jīng)兩兩組好隊，牽著馬各自去練習(xí)了。

    蔡羽鈞和樓知昧是一隊的，此時和段行玙一起站在教馬術(shù)的先生旁邊。

    致知堂原先有三十五個學(xué)子，騎馬都是兩人練習(xí)，原先多出來的一個人就是謝時玦。倒也不是沒人愿意和他組隊，而是因為他精于騎射，不愿和別人一起練習(xí)，嫌麻煩。

    先生關(guān)懷道，“段行玙，聽你父親說，你未曾學(xué)過馬術(shù)？”

    “是。”段行玙坦言，他確實從未騎過馬。

    從前在許都，倒也有先生想教他，只是他母親說什么都不肯讓他學(xué)，怕他貪玩，再出什么差池。

    “既如此，跟九皇子一塊兒練習(xí)如何？也可讓他教你。”

    段行玙心里一萬個不樂意…

    “好啊。”謝時玦不知從哪冒出來了，站在段行玙后面，“我來教他。”

    段行玙看向蔡羽鈞和樓知昧，眼神里似乎有求救的意味。

    “考試的內(nèi)容也是需要兩人配合的…所以…”蔡羽鈞也沒有辦法。而且他們倆誰都不想和謝時玦一組。

    看到謝時玦過來了，樓知昧也道，“愛莫能助愛莫能助。”

    蔡羽鈞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小玙，你好好學(xué)，我們也去練習(xí)了。”

    “……”兩人牽著馬飛快地離開了，留下一臉無語的段行玙和——嬉皮笑臉的謝時玦。

    “先生，要不我一個人練吧？”

    “不可，我沒辦法一直看著你，這太危險了，況且一個人考試的難度是要大大提高的。”

    謝時玦在一旁道，“你怕我？還是怕自己學(xué)不會？放心，我不會嫌你笨的。”

    段行玙睨了他一眼，“哦，我是怕你嫉妒我學(xué)得太快。”

    “嘖。”他難得這樣跟他開玩笑，謝時玦倒是心情很好，他看向馬棚旁的小廝，“把皓羽和驚鴻牽來。”

    聽到這話，先生多看了段行玙一眼，謝時玦笑道，“先生，我來教他就好了，你去看看其他人唄。”

    先生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連半晌，笑著離開了。

    段行玙不解，卻也無暇探究了，因為小廝已經(jīng)將兩匹馬牽來了。

    一紅一白。紅色的如烈火，白色的似白雪，段行玙瞬間就移不開眼了。

    他走到那白馬旁邊，摸了摸它雪白的軟毛。

    謝時玦也走了過去，“它叫皓羽。你喜歡它？”

    段行玙點頭，嘟囔道，“很好看嘛，誰會不喜歡。”

    “不過它是公馬，性子比較烈，驚鴻溫順一些，你騎驚鴻可好？”謝時玦摸了摸一旁的紅色母馬。

    段行玙更喜歡皓羽一些，不過剛學(xué)，騎溫順一點的馬安全一些，他正想說好，這時候皓羽的頭伸了過來，軟軟蹭了蹭段行玙。

    “它也喜歡你！”謝時玦很是驚喜，段行玙也很開心。“好吧，那你騎吧。它跟你的衣裳也很配。”

    “好！”段行玙心里是雀躍的，語調(diào)也微微上調(diào)，他一看到這匹馬就喜歡得緊。

    段行玙牽著馬走在謝時玦身邊，很放心地跟著他往前走，走了一會兒便不知不覺遠(yuǎn)離人群了。

    “這是哪兒？我們不跟其他人一起練嗎？”

    謝時玦失笑，“現(xiàn)在才問啊？不怕我?guī)闳ナ裁雌婀值牡胤剑俊?/br>
    “……”段行玙無言，“那我現(xiàn)在走吧？”

    “晚了。”謝時玦心情大好，摸了摸皓羽的頭，沒想到它還挺有用的嘛。“不跟他們一起了，人太多，怕影響我們的騎馬小天才段公子發(fā)揮呢。”

    “……”

    謝時玦牽著韁繩，摸了摸皓羽的耳朵，“乖一點啊。”又偏頭對段行玙說，“好了，上去吧，我?guī)湍銧恐！?/br>
    段行玙小心翼翼地上馬，有些緊張地看著謝時玦。

    他也正看著他，很是專注，眼眸里閃著細(xì)碎的光，段行玙是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地看他，他的眼睛似桃花，段行玙想這雙眼睛的主人一定很多情。

    “嘖，別這樣盯著我。”謝時玦有些不自在，捏了捏皓羽的耳朵以緩解內(nèi)心的躁動，“果然是看臉的啊，它可不讓別人騎。”

    “嗯？這兩匹馬不是專門供大家練習(xí)馬術(shù)的嗎？”雖然這兩匹馬看起來的確與眾不同。

    “當(dāng)然不是。”謝時玦松開驚鴻，讓它自己走動，“這是我的，我平常都騎皓羽，練習(xí)也是，所以干脆暫時養(yǎng)在學(xué)里了。驚鴻和它是一對兒，所以也在這兒。”

    “哦……難怪。”

    謝時玦牽著馬走了幾圈，讓段行玙適應(yīng)了一下。段行玙也漸漸放松了下來，“你…你去騎馬吧，我想自己試試。”

    “我不騎，”謝時玦抬頭看他，“就在旁邊看著，你要是害怕就喊我啊，那我松手了？”

    謝時玦把繩子交到段行玙手里，后者緊緊地攥住，自己抓韁繩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有點懼怕，更多的是小雀躍。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騎馬，本來想著高考后就跟朋友們?nèi)W(xué)騎馬的，不過沒來得及，沒想到在這里騎到了。

    皓羽一走動，段行玙的心都提了上去，突然覺得還是讓謝時玦牽著比較有安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