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15 章
的腹稿也忘了一干二凈, 只記得一個開頭。便囫圇著背了出來。 “稟陛下,顧侍郎此行前往荊州,是因為臣在京城遭人唬騙, 犯下大錯,他前去替臣探明真相,尋求公道, 臣……” 他搜產掛肚地回憶著腦海里的詞句,可他不知道,自己聲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顧登恒連拍三下桌面:“大聲點!你在跟誰說話?你是覺得朕的耳朵不如你有用是嗎?” 顧澤長抬起頭,嘴唇蠕動,慌得出不了聲,攝于他的威嚴,跪著向后挪了一下。 王聲遠心中輕嘆一氣,覺得顧澤長真是可憐。 哪位父親在倥傯之際,看見自己兒子如此不成器,那都是要發怒的。何況如今顧琰那邊出事,顧澤長又是來道歉的。他再這樣不死不活地說話,恐怕原來不大的錯誤也要被翻個倍來責罰。 可也不能光怪他,顧登恒對這位五子真的是太疏忽了。 王聲遠出列,站到顧澤長身邊,替他說道:“回陛下,此事臣也有所耳聞。顧侍郎離京前曾與臣簡略提起過,他此行前去荊州,其實是與李侍郎當初向陛下檢舉的西市商稅漏繳一案有關。經戶部詳查,那幾家商鋪并非有意將賬簿作假,而是的確今年經營有虧,余利不足。數位商戶遭外地商人唬騙,損失慘重。而罪魁禍首又已在某人掩護下離開京師,他們怕得罪權貴,是以不敢聲張。” “得罪權貴?”顧登恒一手按在桌上,悶聲問:“何出此言?” 王聲遠偏頭瞄向顧澤長,擠著他一雙滿是皺紋的眼睛跟顧澤長示意。是他自己說,還是代勞? 顧澤長苦著臉,忙不迭地把這重任推過去。 他既然決定前來告罪,也就沒想著遮掩。王尚書平日待他不錯,說事肯定會比他清楚明白。 王聲遠:“那外來商戶,是經本地高官引薦作保,才與幾位商戶結jiāo。臣也不知那商戶是何來歷,只是派人追查,知道一行人進了荊州,并一直沒有出來。” “誰?”顧登恒視線輕輕瞥向顧澤長,冷淡道:“好,你倒是自首來了?出城的公文也是你給批的?” 顧澤長急忙道:“不,不是臣!” 說完這句就沒了,顧登恒等了片刻等不出下半句話,怒氣反笑。 好好好,他早該對這孩子絕望了。 這么蠢,是他生的嗎?樣樣隨了他那身份低賤的母親,真是——氣死他了! 方拭非頭疼啊,急得想上去托他的屁股。 五殿下會因為怕牽連顧琰來向陛下坦白,讓方拭非對他改觀,她也會對這孩子覺得太過可惜。 他跟顧琰不一樣,跟那狡詐yin險的三殿下也不一樣,這孩子是真的天真純良。 母親早早離世,沒人真正關心他。在宮里捧高踩低是常態,顧登恒為人嚴厲,幾位兄弟又不喜,他日子過得很是艱苦,自然導致了他懦弱膽怯的個xing。 他自幼被趕出宮,不像正規皇子那樣接受過宮學教導。讀書學字,敷衍了事,年紀輕的時候不懂事,白白荒廢了年華,如今才成了這般。 可是想后悔也來不及了。 方拭非扯了扯顧登恒的衣角,竊竊私語道:“陛下,五殿下也是深受其害。出事后,他前去找顧侍郎言明此事,想要補救,是顧侍郎讓他不必聲張。” 顧登恒咋舌。他能不知道嗎?自己這孩子有多少出息他心中當然有數。如果顧澤長敢做出這樣的舉動,喲嘿,他說不定還要對他改觀一下。 可顧澤長嘛,也就是被人騙的料。 顧登恒也低下頭,問道:“你們在荊州,究竟查到了什么?” 方拭非眨了眨眼,小聲說:“查到他們貪污了三十萬兩!” 三十萬兩不屬實,方拭非瞎謅的。 顧澤長埋頭,一時沒看見桌后的方拭非,以為顧登恒是在跟自己說話,小聲試探道:“陛下您說什么?” “三十萬兩?”顧登恒眉頭一跳,就知道方拭非這人不老實。抬手又要去擰她的耳朵。 方拭非急忙改口,信誓旦旦道:“二十!二十萬兩!” 差不多了。各個地方補一點,賠二十萬兩不虧! 可顧登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