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身，嗓音略有些沙啞：“母妃她……阿嬤，幼時的事我大多不記得了，你可知母妃是怎樣的樣貌？可還有她的畫像，容我憑吊一番？”

    “沒了，什么都沒了。”那老奴極是悲傷道，“自打主子離開后，王上便命人燒毀了主子所有的身外之物，若非公主與主子有七八分相似，老奴又怎能認(rèn)出公主呢？”

    這老奴的話說得圓滿，蘇夭夭的心思卻是一沉，臉色陡地冷凝了幾分。

    這老奴端是看模樣確是幼時的那個阿嬤，但這世間本就有易容的法子。再者，在她的記憶中，她何時同母親長得像了。她幼時不大與母親在一處，但也記得抱過她的那個女子時怎樣的樣貌。另有記憶中母親的畫像，同她現(xiàn)在的模樣可未有一絲相似。

    然她還不曾回頭，便察覺到有一眾人在悄悄靠近，合圍而來。

    她索xing站定了身子，仍拎著沙啞的嗓音：“那王上他……明知是那個人殺了母妃，為何不給母妃報仇呢？”

    那老奴聞言，嗓音愈發(fā)是凄厲：“那陶令劍法卓絕，一夜之間殺了合族上下，可他未曾留下任何證據(jù)，即便王上知道是他所為，也是拿他無可奈何。”

    這世間竟有做了王上仍無可奈何之事嗎？

    蘇夭夭唇角微勾，眼底是輕蔑的光。她陡地轉(zhuǎn)過身，冷冷的盯著始終恭敬垂首的老奴：“既是沒有證據(jù)，怎么就確認(rèn)一定是他所為呢？”

    “就是他！”老奴慌亂的堅定口吻，“這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一夜之間殺了一百三十一口人，卻是悄無聲息的不被任何人知曉。”

    “只有他有這樣的能力。”

    “……阿嬤。”蘇夭夭輕柔的叫著她，仿佛要舒緩她的情緒一般，“您抬起頭看著我。”

    那老奴這才鎮(zhèn)定一些，緩緩抬起頭，蘇夭夭這才用最是無辜的笑意看著她：“阿嬤，您可還記得方才見到我說的第一句是什么？”

    那老奴略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蘇夭夭便微笑著提醒她：“您說，公主，你終于回來了。”

    “然后你又說，有生之年能再見到我，您死而無憾。”

    那老奴愣愣的看著她，還未及反應(yīng)過來，便清楚地瞧見那雙清澈無辜的眸子陡地變得狠厲起來，下一刻，便聽見她極是yin冷的嗓音：“那你便去死吧！”

    身子騰空，未及察覺身體的疼痛，便是直直的墜落。

    蘇夭夭一腳將人踹出去，隨后拍了拍手，仿佛沾染了不干不凈的東西。哎！她故作嘆息，這般用蠻力殺人的方式果然不是她與師兄的作風(fēng)。

    只不過這時用不得師兄的劍，也用不得他的劍法，也只好這般使用蠻力了。

    隨后百十號人一層一層將她圍住，蘇夭夭只得正經(jīng)的嘆息一聲：“今日果然是走不了了。”遂，也不掙扎，直接就被人戴了鎖鏈，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她凝著高處的那個天窗，足足等了三日，三日滴水未進(jìn)，方才等來第一個看客。

    原本，往昔之事她并無探究的心思，但總有人一步步將她推向自以為的真相，她也只好前進(jìn)著，看看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果然是你。”她微笑著，唇間已是蒼白。

    來人將帶來的吃食和酒水一一擺在桌上，而后在她對面坐下，直接便道：“你猜到是我？抱歉，是我利用了你。”

    “你終于坦誠了一次。”蘇夭夭輕哼，“進(jìn)王宮之前，我只給你留書一封，出賣我的自然只能是你。”

    “我從未撒謊，只是未曾將實話說得完整。”

    “楚玉珩！”蘇夭夭一眨不眨的凝著他，“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口中的兄長，正是我?guī)熜痔樟睢！?/br>
    “是！”楚玉珩直言，“十年前也正是我，將你放置望岐山下。”

    “如若師兄不曾撿起我呢？”蘇夭夭凝著他。

    楚玉珩聽著她那一聲聲“師兄”臉色卻是不大好看，只道：“他不撿你，我自會將你養(yǎng)大。”

    是以，無論如何他們計謀已定，她怎樣都做不回她的公主。

    “你到底想做什么，現(xiàn)下可以說了？”

    “是！”楚玉珩瞇了瞇眼，姿態(tài)正經(jīng)是惡人來看好戲的神情，端是一個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