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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 “大王子娶了中原公主以后,你就更難和他搶王位了吧?”卓鉞摸著下巴,提議道,“哎你們草原人傳位要寫遺詔嗎?有沒有什么托孤老臣?咱們需不需要提前為你走動走動人脈關系?。俊?/br> 酈長行怔了怔,忽然笑彎了腰:“卓哥,你是戲文看多了嗎?我們幾個王子均已成年,又哪來的‘托孤’一說?” 卓鉞耳根一燥,罵道:“沒良心的小崽子,我不是替你cao心呢么?真是皇帝不急太——” 一語未必,酈長行忽然探身抓住了他的肩膀。二人本就是并馬而行,挨得很近,此時酈長行借力縱身一躍,便輕飄飄地坐到了卓鉞身后。鞍上忽然多了一人,馬不禁低低嘶鳴了一聲,酈長行立刻伸手控住了韁繩。 “我cao?!弊裤X被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不禁回頭去看身后的大軍——旁邊兒還有這么多人看著呢! 然而尚未等他回頭,酈長行已雙腿一夾、口中呼哨一聲,縱馬狂奔了出去,轉瞬將大軍遠遠拋在了身后。 在呼嘯的疾風中,酈長行側頭,張口將卓鉞被吹得發紅的耳朵含進了口中。卓鉞半邊身子頓時一麻,卻聽身后的青年微微呼著熱氣,低喃道:“哪兒來的太監替我著急?讓我來找找?” 說話間,一只手已一路下滑,挑開了卓鉞的腰帶…… “你——”卓鉞臉漲的通紅,想要掙扎,卻奈何馬上顛簸不止,酈長行炙熱的胸膛又如鐵板般禁錮著他,“你瘋了,啊——” 酥麻如電般躥上脊背,一聲喘息脫口而出。 酈長行的呼吸也粗重了起來,手里動作愈發的多,挨著卓鉞不依不饒地調笑:“哪兒來的太監這么精神?當年入宮的時候做的不干凈,被我發現了吧?該怎么罰,嗯?” 卓鉞被他調戲得面紅耳赤,額頭青筋暴起,渾身癱軟往一靠,再無反抗之力。酈長行笑得愈發愉悅,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抽開了自己的腰帶。 “等一下!”卓鉞拼盡力氣推了他一把,“你不是想在這里——” “有何不妥?”酈長行低笑,“行軍無趣,何不來做些趣事?況且……”他輕輕舔了舔卓鉞充血的耳垂,“……我早想在這里試試了?!?/br> 媽的!卓鉞在心里大罵了一聲。 明明酈長行看起來又柔又嬌、模樣又像個等待寵愛的小娘子,為何每天會把他調戲得毫無反手之力?他當年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浪子,到底是哪步走錯,流落到了如今這般夫綱不振的地步?! 不行。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他絕不能一退再退,是男人就要勇于奪回自己的位置,向酈長行證明究竟誰才是一家之主、究竟誰才說了算! 卓鉞忽然一把扣住酈長行的后腦往下一拽,狠狠吻了上去。 兩人的唇齒“咣當”撞在一起,卓鉞疼的差點兒飆淚,可這氣勢卻不能輸,只好忍著劇痛吻得愈發蕩氣回腸。酈長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在唇齒糾纏中艱難道:“卓、卓哥——” 兔崽子,今天就讓你看看這事兒誰說了算。卓鉞伸長脖子用力堵住了他的嘴,兇狠道:“認真點兒?!?/br> “可是你嘴破了——” “閉嘴!” 駿馬在草海中奔馳而過,在風中留下一陣可疑的聲響。 …… 同一片蒼穹之下,有人喜不自勝沉浸在無盡的情海之中,亦有人悵惘憂傷、滿心別離的苦痛。 婁吹云裹在一堆毛氈之間,睡得正香。他的睡姿很放肆,總是大大咧咧的,稍微覺得熱了點就把所有被子都蹬開,整個人呈大字型攤著。 他的睡顏很純真,整張臉像張餅一樣壓在毯子上,擠出了一圈嬰兒肥似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微顫著,不知在做什么夢。 然而與他那純真睡眼形成鮮明反差的,是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點點的痕跡。像是朱墨點在宣紙上,一朵朵紅梅綻放,曖昧而又嫵媚。 呼蘭木倫正側躺在他身邊,看著這一幕,眼眸不禁深沉了幾分。 他抬手,想幫婁吹云蓋上被子??伤瘔糁械纳倌陞s還是不聽話,不耐煩地夢囈一聲,轉了個身大腿“啪唧”一聲夾住了被子。 呼蘭木倫眉頭一皺,伸手強行將他扳了回來,用被子裹緊了牢牢按在了懷中。這下婁吹云總算是老實了,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熱的,睡得酣甜的臉漸漸紅了起來。 “傻子?!焙籼m木倫低喃,緩緩收攏了手臂,“睡個覺也不讓人放心?!?/br> 婁吹云在夢中砸了砸嘴,又往他懷里又拱了拱。 柔情沖淡了充滿欲/ 念的眼睛,呼蘭木倫低下頭去,輕輕吻上了少年的鼻尖。 此時帳外傳來腳步聲,有人貼著帳口輕聲道:“二王子,該走了?!?/br> 呼蘭木倫吻著婁吹云的面頰,沒有吭聲。 外面等了片刻不見回答,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二王子?” 呼蘭木倫閉了閉眼睛,抬頭應道:“知道了。” 懷中的少年不安地掙扎了一下,呼蘭木倫揉了揉他的頭發,他便又砸了砸嘴,安心的睡去了。好哄得很,也好騙的很,無論是睡著的他還是醒著的他,都像是一張白紙。 與滿心黑暗陰冷的自己截然不同。 呼蘭木倫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一動不動地盯著懷中的人,神情莫測。若是有第三人在場,定會覺得他的表情可怖得很,簡直像是個磨刀霍霍的獵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