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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吹云撓了撓耳朵根,有些自得地道:“嗨,這有什么,小爺我養(yǎng)你嘛。” 呼蘭木倫看著他,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今天留下吧。”呼蘭木倫忽然道。 婁吹云大驚:“什么?!我告訴你,我不是那樣的人啊!” 呼蘭木倫再次翹起嘴角:“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婁吹云別扭坐著,臉再次熏紅起來。呼蘭木倫沒理他,自顧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半晌后婁吹云忍不住了:“你、你干什么呢?” “做我自己的事。”呼蘭木倫看了他一眼,“你既然不愿留下,就早些回去吧。” “你!”婁吹云大怒。他有些茫然,他們二人剛才算是剛剛定情吧?呼蘭木倫這態(tài)度算是怎么回事兒啊?一副“隨你、無所謂、我都行”的樣子,難道他又后悔了?那可不行啊。 婁吹云打定了主意:“我不走了。”說著,還堅定地坐得更直了一點。 呼蘭木倫平靜道:“隨你。” 然而他的嘴角,卻再次微微翹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婁:我不是那種人啊! 二王子: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但我是那種人) 好喜歡美強慘的二王子。有時間就寫他倆的doi!肯定很香! 第118章 宰肥羊 張宏被捉拿后,整個參將府也隨即被搜查了個遍,從府中搜查出了他與他前任應州巡撫大量的書信往來。 原來早在北疆戰(zhàn)爭爆發(fā)前,這位巡撫大人就陷入了賬務虧空的深淵。戶部為肅清吏治嚴令要求所有虧空人員補齊帳面,應州巡撫無法只能想法子湊錢,連帶著他手下的黨羽都受了牽連。而張宏又因妻子的關系與應州巡撫沾親帶故,所以也格外用心一些。 而這場匡時數(shù)年的戰(zhàn)爭給了巡撫和張宏的人喘息的機會,張宏也私下利用倒賣軍糧謀得了不少私利。眼看著還剩最后一筆款子便能免被朝廷糾察,這時卻忽然有草原人聯(lián)系上了他。 “這個張宏啊,也不知道是在說實話還是在推諉責任。” 王戎抖著一紙供狀,連聲嘆氣:“一個勁兒說是那些草原人聯(lián)系上的他。說某天在逛市集的時候,有一隊看起來像是商隊的人攔住了他。這群草原人知道他和應州巡撫所有的勾當密謀,連欠款子的具體數(shù)量都知道。張宏說自己當時都被嚇死了。” 卓鉞皺眉:“所以草原人就借機要挾張宏,讓他偷盜火銃?這根本說不通,他雖然倒賣軍糧,但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算不上他的把柄。最后欠的那筆款子又不多,他何必要冒這個險呢?” 王戎嗤笑了聲:“卓老弟,那筆欠款有上千萬兩。你以為靠著倒賣幾批糧草,就能填上?” 卓鉞怔住了。 “知道什么叫 ‘宰肥羊’嗎?”王戎冷笑道,“敗壞私德的把戲。用無辜的百姓,去替那些被流放原疆的犯人,這些無辜百姓就是肥羊。一個肥羊,最少也值百萬兩白銀。” 卓鉞不禁瞪大了眼睛。 邊疆天寒地凍,環(huán)境惡劣,那些在京城被判流放的犯人們通常會被關押到北疆附近的采石場勞工。采石場艱苦,監(jiān)工頭毆打起人來又沒有節(jié)制,很多被判終身流放的人不到一年就死在了北疆。 然而,若是這犯人足夠有錢,買得起“肥羊”,他們的命運就另當別論了。 堂堂應州巡撫,竟然縱容其黨羽通過收取金銀“貍貓換太子”,簡直是無法無天。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火銃的事情,“肥羊”之案恐怕還不得昭雪,不知有多少無辜亡魂游蕩于天地之間,又有多少窮兇惡極之人逍遙了法外。 卓鉞氣得捏緊了拳頭,恨聲道:“無法無天!” “這事兒牽連太大了,婁將軍連夜寫奏章快馬送至京城,估計是要驚動圣上。”王戎面色凝重,“如果張宏也被牽扯進了‘宰肥羊’的事情中,草原人的確要挾得動他。” 卓鉞皺眉,與王戎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看明白了對方的疑惑。 “宰肥羊”這種事情,連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 草原人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王戎拍了拍卓鉞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反正逮到了張宏這個私通敵軍的人,這事兒暫時就先告一段落。沒想到查個內(nèi)jian,連根帶泥還撤出了‘肥羊案’,最近有的忙活了。” 卓鉞點點頭,沒再打擾王戎,告辭出來了。 他心事重重,一邊想著事情一邊走著,不留神間卻被等在外面的一人攔住了去路。 卓鉞一抬頭,頓時愣了:“是你?” 阿丹珠臉色蒼白,不知道在寒冬中等了多久,此時勉強對他露出了個笑來:“卓大——卓將軍,能與您說兩句話嗎?” ———— 與此同時,符旺也正在卓鉞所住的驛館前等候著。 他還穿著那件半舊的棉服,雙手抄在袖筒里,正仰頭看著樹梢上一對嬉鬧的小雀。他原本生了張圓圓的娃娃臉,配上細長的眉眼和薄唇,縱然秀氣卻顯得有些倨傲刻薄。 可這一年間他消瘦了不少,此時抬頭間下頜的線條愈發(fā)清瘦。而那淡薄的五官與這樣的清瘦竟意外得相得益彰,往日金玉之子的刻薄不在,只剩下冷和淡。 如同白描在紙上的花,形狀秀美,卻終是半殘之作。 “符旺哥?” 符旺收回目光,看向站在臺階上的酈長行,緩緩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