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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竟是王戎帶著那與他曾有一面之緣的高挑青年正向他們走來。看兩人的模樣,竟不知是站在旁邊觀戰(zhàn)了多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其他大大們都是會寫“內(nèi)容提要”的,只有我……一直……空著它…… 尷尬捂臉,今日改邪歸正! 第26章 定謀劃 “王參將。”卓鉞有些意外,叉手行禮,“您怎么來了?” 這個時候中軍諸將應該都在忙著商議攻城事宜,怎么會有閑工夫來教場看他們cao練呢? 王戎笑呵呵地道:“聽說你在攻城的時候惹出來了不小的麻煩啊,我便抽空來看看你。看來你是沒事兒了,還整了這么有意思的活動。” 卓鉞有幾分尷尬:“這事兒都怪我,還害得參將也跟著一起費心。” 此時王戎身邊的那高挑青年笑著開口了:“卓哨官cao練了半晌也累了,可愿跟我們私下走走,閑聊幾句?” 卓鉞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這青年約么二十出頭的樣子,年紀與他相仿,若按資歷算應該算是個青瓜蛋子。可他上次便察覺了,這青年和王戎在一起時說話舉止的模樣,卻并不像是王戎的下屬。而且他總覺得這青年疏朗的眉眼似乎有點兒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看這青年并沒有要自我介紹的模樣,卓鉞只好點了點頭:“也好。” 那青年展眉一笑,忽然抬手點了點酈長行:“這位小兄弟也跟我們走一遭吧。” 酈長行本就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幾人談話,此時忽然被點到不禁有些意外,挑了挑眉。 可那青年已率先轉(zhuǎn)身走了。 青年帶著兩人一路出了營地,登上了營帳之旁的高地,在此處可一覽營帳和丹吉主城。四人立于山坡之上,舉目遠眺,卻見丹吉城正坐落于遠方群山之前,石壘的磚墻城體如同守山之獸,正來者不善地盯著來襲的入侵者。中原軍營帳綿延數(shù)里,在高聳的城墻前卻渺小如蟻。 那青年望著遠方丹吉城上的旗幟,忽然問道:“若是你,會如何拿下丹吉?” 卓鉞正無聊地用腳尖踢著一塊石頭,緩了半晌才意識到青年是在問他,頓時失笑:“你問我?” 青年笑道:“你沒想法嗎?” 卓鉞聳聳肩:“沒什么想法。我就是個馬前卒,主將讓怎么打,我便怎么打就是了。” 青年笑意更深,瞥了眼一旁尷尬撓頭的王戎:“之前王參將一直在夸你,說你頗為悍勇,以后定成將才。” 卓鉞有些無語,挑了挑眉道:“在什么位子上干什么事。我一個小兵若一天到晚cao著主將的心,那反而麻煩大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若是婁將軍您今日便能提拔我當中軍參將,攻城的謀略法子我現(xiàn)在就跟您說上個十車。” 被點破了身份的青年一愣,笑道:“你知道我是誰了?” “這不明擺著呢么?”卓鉞有些郁悶,“您年紀這么輕,又沒有在王參將面前持下屬的禮節(jié),上來就問我對攻城有什么看法……我還以為您是在故意暗示我,讓我猜您身份呢。” 青年:“……” 王戎:“……” 最后還是王戎有些尷尬地笑了聲,沖卓鉞擠了擠眼睛:“哎婁將軍他就是這樣的,架子和范兒——”他用手在胸口舉了舉,“——端得賊足,卓老弟你別介意。” 旁邊的青年嘴角抽動了下:“王參將,我何時端架子了?” 王戎一拍大腿:“來之前我不都跟您說過了么,卓老弟是爽快人,您直接說來意就行了。可您非得貓在旁邊兒看人家演練,又不說自己是誰,末了還故弄玄虛得問人家攻城的想法……攻城的法子您不早就心里有數(shù)了嗎,不然今兒怎么會來這?” 青年無語半晌。但看起來他的脾氣還是不錯的,很快便從王戎的吐槽中調(diào)整過來,徐徐沖卓鉞露出一笑:“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必再繞圈子——我姓婁名為長風,久聞卓哨官大名。” 卓鉞當即肅容,單膝落地叉手行禮道:“標下見過婁將軍。” 雖然早已猜到這青年是何人,但真正聽他說出“婁長風”這三個字,卓鉞心中還忍不住一陣心神激蕩—— 畢竟,眼前這尚值弱冠、眉疏目朗的青年,正是婁家軍總兵婁父的長子。也正是他,在未來的數(shù)年之中力挽北疆戰(zhàn)局,將蠢蠢欲動的札干軍死死按在應州之外,不容其有半分異動。 有婁氏兄弟的邊疆關(guān)隘,將永遠是草原鐵蹄難以跨越的天塹。 前世好不容易混上參將后,卓鉞曾遠遠地看過一眼婁長風的側(cè)影。那時這位婁氏長子已接替父親成為三軍統(tǒng)帥,火紅招搖的婁家軍旗幟下,身著銀甲的將軍迎風而立,遠看仿若佇立在荒漠盡頭的一株胡楊。頭盔的護面在他面上投下深黑的陰影,不見其眉眼,只可見下巴唇角一抹剛毅的弧度,仿佛歲月刻在巖石上的紋路,哪怕刀劈斧砍也不會動搖。 強大,可靠,冷毅,沉默。 這是驚鴻一瞥之間,婁長風給卓鉞留下的印象。 而印象中的人,似乎與眼前溫和、淺笑、愛端點小架子、喜歡擺點迷魂陣的青年,有很大的區(qū)別。 卓鉞本來想著這輩子如果足夠努力,或許能早早結(jié)識這位國之將才。可他萬萬沒想到,“早早”會是這么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