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傷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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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找個老師吧!”看著月笙遙黑瘦的小臉夾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憂傷,譚藝帆心頭一跳。 她還是個孩子,卻平白無故的遭受那些磨難,上天何其不公? 罷了,既然相遇便是緣分…… 看著她表情發(fā)生微妙的變化,譚藝帆端起簸箕內(nèi)分好的藥草,空的手揉了揉她略微干枯地頭發(fā),輕聲嘆道。 “老婆,我覺得你昨天說的事可以商量一下!”坐在離妻子大概半米遠(yuǎn)的地方,放下手中的物品,目光深沉地看向她手中的,嗓音磁性滿滿。 “?” 不明白丈夫?yàn)楹螘回5恼f這種話,路琳放下手中,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遙遙對中醫(yī)挺有興趣,我準(zhǔn)備教她。但前提是她要留在這里,若收養(yǎng)的話,她可能不是那么愿意,不過可以認(rèn)干親。”看到妻子疑惑地眼神,譚藝帆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身旁,低頭看著她手中的,輕聲說道。 遙遙已經(jīng)記事,不再是小孩子,是非觀初初構(gòu)建。 她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施舍,所以要想個合適的方法,既不傷害她薄弱的自尊心又可以真真切切的解決問題。 只是…… 老婆怎么想? 寵溺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落在她肩膀上,表情有些糾結(jié)。 “認(rèn)干親?也好,這樣大家都安心。”聽著丈夫詢問的話,路琳平靜地目光從中脫離,透過紗窗看向窗外陽光,嘆息著說。 自古以來便有認(rèn)干親這個習(xí)俗,只是一直沒有機(jī)會去實(shí)施,想不到! 她居然還能嘗試一番~ 認(rèn)干親的目的一是怕孩子嬌貴,不好生養(yǎng),或是以前生子夭折,怕命中無子,借“拜干親”消災(zāi)免禍,保住孩子;二是孩子命相不好,克父克母,借“拜干親”來轉(zhuǎn)移命相,以求上下和睦,家道昌盛。 他們大概是兩者都有吧,同是不怎么幸運(yùn)的人……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等會我?guī)扇ド缴峡纯矗槺闩c(diǎn)木材,你陪著遙遙,別讓她那只受傷的腳沾水,看她挺文靜,若是你閑著無聊教她認(rèn)字也行。”手掌輕輕摩擦著妻子削薄地肩膀,不放心的囑咐。 家里陡然多了兩個孩子,擔(dān)心妻子會不適應(yīng),譚藝帆的話不由得多了起來。 “好,天色不早,趕緊去吧,記得小心點(diǎn),別傷到。”目光看向坐在門口,背影有些凄涼的月笙遙身上,路琳拍了拍丈夫放在肩膀上的手,寬慰地說。 “我走了!”抬頭看了眼太陽所在的位置,譚藝帆也不再優(yōu)柔寡斷,背起放在墻角地背簍,大步流星的離開。 熾熱的陽光漸漸和緩,全身可怕地小刺逐漸消失,脾氣暴躁的太陽開始變得溫潤。 躲藏在家的小孩子感受到曬人的陽光消失不見,欣喜的從家里走出來,呼朋喚友出來玩耍。 太陽一點(diǎn)點(diǎn)西斜,從樹葉中透過的斑駁倒影也越來越明顯,微風(fēng)慢慢侵襲,玩鬧地孩子不停增加,歡聲笑語響徹整個小鎮(zhèn)。 “啊,蟲子!”不情不愿又帶著一絲隱忍的歡喜跟在小叔身后,剛走到小山上坡地位置,突然看見頭頂上懸浮著一個黑色的小蟲子,譚澤一邊向后退,一邊大叫。 蟲……子怎么會在半空中? “好了,走吧!”譚藝帆一巴掌將小蟲子給拍死,掃視了眼渾身顫抖的譚澤,唇角帶著若有若無地笑意,繼續(xù)低頭前行。 突然有些惡趣味,想捉弄下小澤。 在這邊待的時間太長,平靜的生活需要增添一些刺激。 “小叔,為什么蟲子會在半空中。”小心翼翼的跟在叔叔身后,左顧右盼地盯著周邊的情況,譚澤顫巍巍地問。 來之前他還想著會不會碰到好玩的東西,好玩地倒是沒碰到,嚇人的卻碰到了。 “這種蟲子叫做蠶絲蟲,它尾端藏有和桑蠶一樣的絲線,利用絲線纏繞樹枝,在半空中倒掛,可旋轉(zhuǎn)可誘惑敵人,主要吃樹葉和同類。” 拿著手里的鐮刀將擋路的雜草給清理掉,一邊向草叢中找需要地藥草,一邊好聲講解。 聽到小叔耐心的解釋,譚澤放心大膽的前進(jìn),不咬人的蟲子怕它作甚。 他可是男子漢! 雜草好多,還有討厭的灌木叢,早知道他就穿長褲長褂,腿和手臂總是容易被凌亂地枝杈劃傷。 “小澤,去把那個黃色葉子的小草摘過來,注意要連根拔起!”瞥了眼身后一直嘀嘀咕咕的譚澤,譚藝帆淡然地眸光一閃,停下腳步,手指著三米遠(yuǎn)的草叢,語氣和善地安排。 “好!” 拿過小叔手里的鐮刀,清除高挑地雜草,一步步走向目的地。 “呸,好臭!”好不容易走到小草旁邊,剛彎下腰準(zhǔn)備挖土,突然聞到一股惡臭味,忍不住直起身子往旁邊站,一臉地嫌棄。 “小澤,快點(diǎn)!”聽見譚澤語氣里的嫌惡,譚藝帆挑了挑眉,大聲催促。 哈哈,這個草其實(shí)也是藥草,叫做黃楹,性味苦,寒涼,主治各種炎癥,具有清熱解毒功效,治療效果非常好,不過臨床上很少運(yùn)用,因?yàn)樘簟?/br> “噢!”很不想采摘,可想到爸爸mama離開之前說過的話,譚澤眼眸中頓時亮起光芒,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拿著小鏟子開始挖。 一會兒采摘草藥,一會兒清掃前路障礙,一會兒撿柴,一會兒爬樹摘果子。 手疼,腿疼,身體也疼,好累啊! “小叔,天黑了!”甩了甩麻木的手臂,將木柴換個位置背,看著專心挖藥草的叔叔,譚澤小聲地提醒到。 他從來都沒有干過這么多體力活,身體仿佛被掏空,好累還好餓,可又不敢得罪小叔,不然又該讓他去爬樹。 褲子都磨損了,手臂也蹭掉幾塊皮,小腿被樹叉劃了好長的痕跡,不用照鏡子,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慘狀。 “再等會,有些藥草需要夜晚采集,明天要坐診,沒時間過來,所以今晚辛苦一點(diǎn)。”身體確實(shí)有些疲乏,可需要地藥草還沒采集齊全,最近生病感冒的孩子較多,他必須要多采點(diǎn),明天沒有太多時間。 “……” 無言的看著小叔忙碌的身影,傷痕累累地譚澤只好跟上去幫忙。 好懷念在京都無所事事,斗雞訓(xùn)狗,呼朋喚友的日子!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