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稱得上怯懦。

    莉莉絲的身形有?那?么一瞬間僵硬，而后緩緩散開，只留下那?余音裊裊，回?蕩在該隱的耳側(cè)。

    “這樣的玩笑并不好笑，該隱。又或者說，當(dāng)你直面......”

    直面什么呢？

    莉莉絲剩下的話語被那?風(fēng)所吹散，然?而該隱的思想與思維，卻似乎回?到那?一日。

    他將?亞伯殺害的那?一日。

    “在世間之造物與生靈的語言體系之中，亞伯是指虛空，而虛空，本就是不存在的，不是嗎？”

    金發(fā)?白袍的熾天使長如?是言，望向神明的目光里，似乎帶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的意?味。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雅赫維？”

    第117章

    那至高的主，眾生的父究竟想要什么，達(dá)成什么目的，路西菲爾其實(shí)是知曉的。

    至少在那隱隱然之間有所察覺。

    只是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愿意去挑明。

    想要自欺欺人的將那份表面上的穩(wěn)定維系。

    但這又怎么可能？

    于是路西菲爾再度見到了路西法，這屬于他的未來。黑發(fā)的魔王勾唇淺笑，語音曖昧且纏綿。

    “你害怕了，不是嗎？路西菲爾?！?/br>
    然而路西法的目光是冷的，貼上來的軀體同樣是冷的，并?沒有任何溫度。甚至于那心核衣料與皮rou之?下的心核之?中，感?受不到任何跳動(dòng)。恰如同一道冰冷且不存在的幻影。叫路西菲爾心里陡然生起一陣煩躁。

    這樣的煩躁似乎沒有任何來由，只是下一刻，四目相對眉心相貼，有屬于過往的種種被揭開。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不同的時(shí)空和記憶相交匯，所有自欺欺人的表相被拉下，路西菲爾所看到的，不過是無盡的欺騙、隱瞞和愚弄。

    這樣的認(rèn)知叫驕傲的熾天使長為之?憤怒和不安，心頭終是被怒火所席卷被無力?所包裹，然后在那某一瞬間，屬于路西法的靈魂似乎同自己相重合。

    又或者說在這重啟不知多少次的時(shí)空之?內(nèi)，存在于過往存在于現(xiàn)在的熾天使長同來自未來的魔王和解，并?且相融合。主動(dòng)走向墮落，走向那終將墮落的未來。

    這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時(shí)空及輪回里，屬于神明之?最?完美造物所做出?的選擇，亦是無從被更改的未來?？v使是神明......

    這原本就?是神明所希望的，不是嗎？

    有烈焰在席卷，周遭之?所有的一切仿佛是在被燃燒。伴隨這路西法與路西菲爾靈魂相融合而生出?改變的，是周遭所有的一切俱皆好似是在破碎，如同蛛網(wǎng)一般的蔓延開來。

    原本是在至高的天上的神明忽然對著那熾天使長所在的方向而望過，世?間之?所有的一切仿佛因此而被按下了暫停。唯有那天光穹頂之?下，法則幻化而來的白鴿再度飛下，停留在那御座的扶手之?側(cè)。

    似乎只是一瞬間，又好似是那久遠(yuǎn)的千年與萬年，燃燒的烈焰之?下，有人影從中再走出?。

    是路西法，卻不再是路西菲爾。黑發(fā)黑眸的魔王淺笑，充滿惡意的回望過神明，并?不掩譏諷及嘲弄。

    “你輸了，耶和華。”

    伴隨著路西法無聲的話語而落下的，是白鴿的同神明相重合，于是在下一瞬間，法則與神明再度歸于一體。

    又或者說那本就?不是法則，而是神明的一部?分，是神明之?神性與人性在拉扯。是在這一季的輪回開啟之?前，神明主動(dòng)將自身分裂，并?且想要尋求改變。

    但最?終的結(jié)果所導(dǎo)向的，是且僅是那唯一。屬于神明的欺騙與愚弄，最?終所走向的，同樣是彼此的對立和仇恨。是不死?不休，再?zèng)]有任何可能。

    只是這樣的情況之?下，神明卻又緩緩露出?笑容，仿佛再是歡喜與愉悅不過。

    并?不因此而沮喪，更不因此而失望。

    第118章

    所有?的一切都在神明的掌控之內(nèi)，掌握之中。然而?縱使是神明，這世間眾生的?主與父，若當(dāng)真可以隨心所欲而?肆意?妄為?，又如何會(huì)有?彼此間的對立、仇視。甚至是世界與輪回的?一次次重啟，這造物與造主之間的漸行漸遠(yuǎn)。

    因而?主所能夠握住的?，永遠(yuǎn)不過是一道幻象，一道幻影，一道存在于過去里的回憶。

    一個(gè)并不存在的路西菲爾。但主卻又是偏執(zhí)的?，偏執(zhí)且冷漠、自私而?無所畏懼，更不因這世間任何生靈與造物的存在而改變。于是下一瞬間星河倒卷時(shí)?光重流，金色與白色似乎要將那?黑發(fā)黑眸的魔王一點(diǎn)點(diǎn)染回。

    神明開口，再是冷淡與平靜不過道：

    “吾不會(huì)輸?shù)?，路西。”

    “滾！”

    教?養(yǎng)再是良好不過的?路西法忍不住想要爆粗。

    指尖風(fēng)刃席卷與凝聚，化作長劍叫路西法握在掌中，而?后刺入到骨髓，刺破皮rou穿透胸膛，對著神明透胸而?過，并不帶有?任何不忍及遲疑。與之相伴隨的?，是路西法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炸毛的?話語。

    “這便?是你的?公義嗎，耶和華？”

    “陰險(xiǎn)、狡詐、自私、滿口謊言......”

    “你口中可曾有?一句真實(shí)？”

    眼尾泛紅握著風(fēng)刃所化之長劍的?路西法指尖隱隱泛白，望著神明的?目光中透出不加以任何掩飾的?怨毒、惡意?、嘲弄及厭惡。然而?神明的?目光卻又是深情、繾綣且溫柔的?，看似平靜的?面色之下，所隱藏的?是細(xì)密的?、如同潮水與無處不在的?羅網(wǎng)一般的?偏與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