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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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筆筆的落下卻?又?于無聲無息間被抹去,在記憶與思維被扭曲、篡改和抹去,在手下一次又?一次的、似乎是機械性的重復過那并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之后。 手中畫筆自然而然的、卻?又?仿佛是機緣巧合一般被折斷,屬于拉結爾思維被喚醒,這智慧天使自那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理?智和神智的狀態中醒來。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清楚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又?究竟是想要畫出些什么,挽留些什么。 腦海中之想要做出回想之時,唯一能夠看到和感知到的,僅僅只是一片空白。 還有那莫大的、仿佛是山岳壓頂的、足以?叫自身隨之而毀滅的危機恰如同那被搭在了弦上的利箭一般,隨時將要會被降臨。 于是拉結爾便知道?,這并不僅僅是來自于靈覺中的,更是那至高的造物主、那父神之所留下來的警兆。 存在感并不強烈的智慧天使將手中那斷裂的畫筆放下,然后自那桌案后走出,彎下身,將原本散落在地面的那凌亂的草稿一點?點?的撿起。似是因此而將那遺忘了的、所要追尋與挽留的事務放棄。 又?或者說于這神明之所創造的世界中,在主的國度里,拉結爾之所能做和能夠做的僅僅只是遺忘與妥協。 在主制定?的規則里,按著主的意愿而行,將主賦予的職責履行。 世間的造物與生靈,于主的面前?,在主的眼中,從?始至終便沒有任何不同。 然而這樣的不同卻?又?似乎是存在的,于主那不知是感嘆還是遺憾的話音落下,在神明將那軟倒的造物打橫抱起,踏足到那神圣的殿堂。 法則幻化?的白鴿立在那御座的扶手之上,同樣無喜無悲且沒有任何波瀾的璀璨的金眸相望。于是法則開口,口吐人言道?: “你真的知曉你在做什么嗎,耶和華?” “吾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這世間的造物與生靈不容置喙。難道?你便認為,你可以?置喙嗎,法則?” 神明腳下踏出,不過彈指瞬息間,便突破了那空間的距離,至于那御座之前?。 眼瞼垂下,璀璨的金眸中,并沒有任何的悲喜及情緒所在,卻?又?似乎是有無盡的任性與偏執、混亂和瘋狂在蔓延。 “你既是知曉,那么便應該知道?,如拉貴爾所言一般,殺掉路西菲爾,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本不具備任何類人的情感與情緒的法則如是言,不管是在那幾乎同神明如出一轍的璀璨金眸中,還是在那幻化?而來的白鴿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與情緒存在。 同樣并不存在任何的喧囂、嘶吼、怒號,不存在任何過多的、過激的情緒。 恰如同再是縝密不過的,并不存在有任何錯漏及情感的機器。 將所有的利弊權衡,而后劃定?、選擇出那最?是理?想不過的道?路。 只是神明從?來便不按照著那道?路而行,又?或者說屬于那世間生靈的諸多種種道?路,本就是經由神明之所劃分和確定?。 既然是如此,又?如何能夠和可以?,以?此規則、約束神明。 因而神明開口,目光于懷中的造物身上停留,卻?是漠然且沒有任何情緒道?: “吾會殺掉路西菲爾,但并不是現在。” 屬于這造物的命運早已經被確定?,而在這樣的過程中,主似乎沒有且不會有任何的停頓及遲疑。即便那屬于神明的偏愛與縱容似乎是真,即便那再是禁忌不過的關系與愛意,似乎同樣是真。 只不過—— “你舍得嗎,耶和華?” 白鴿揚起了翅羽,而后于主的肩頭停留。目光垂下,落在那造物的面上。 有譏誚,有猶疑,有莫名的、不知是悲是喜,是歡喜是憂愁的情緒在那目中,在那屬于白鴿的眼里浮現。 稍縱即逝。 恍若一陣錯覺。 于是神明無言,原本抱著這造物的手一點?點?收攏,似是要將其徹底融入到骨血。 “吾為何會不舍?” 有沉默在這神圣的殿堂中蔓延,時間與空間仿佛因此而凝結。 短暫的沉默之后神明卻?是開口,于此提出疑問,問出那似乎帶著譏諷與嘲弄的問題。 囂張,冷漠且無所顧忌,并不因這世間的任何生靈與造物而更改和改變。 主似乎,從?來便不因此而被定?義。 然而便在那懷中的造物似乎是陷入到夢魘與掙扎,似乎是將要醒來之時,神明的目光于肩頭掃過,而后腳下踏出,有空間在那御座背部?之所遮掩的地方?被開辟。 白鴿振翅,自神明的肩頭脫離,而后向著那穹頂之上飛舞,直至于天光之中消逝。 有云床于那空間中生出,主將那造物放在了云床之上,以?指尖自那燦金的發?絲間穿梭而過,而后于那面上流連。 從?那眉骨至鼻梁至嘴唇,所有的一切都是經由主之所塑造,亦是完完全?全?且切切實實的,按照著主的心意和意愿而成。是主之所喜的,是完全?符合神明眼光和審美的。 然而晨星的美在這皮囊,卻?又?并不僅僅是在這骨骼血rou,以?及那皮囊。 這造物的存在本身,便是造物主所不能復制的奇跡。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