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有點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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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兮剛上車坐定,就被沉念騏伸手一撈帶進了懷里。 沉念騏的公海之行的確是有事,還是大事兒,12月月中,沉念騏就從他爹老婆那兒得到新“國九條”將出的消息,也就是他后媽項女士,審計署黨組成員,強權中心唯一一朵50出頭的嬌花。 沉念騏自個兒親媽40不到就死于乳腺癌,沒見他老子傷心多久,一年后在沉念騏18歲生日當天,親爹后媽于老爺子大力cao辦的宴會上一見如故,于是軍政聯姻,各自在各自的權力道路上高歌猛進,他爹前年在接近60的門檻終是如愿定銜上將,去年已調任大軍區軍區司令,老爺子開心,家族各叔伯嬸嬸仰仗,就連沉念騏自己也因為家里這倆尊大佛在商場如魚得水,也不知兩人是早就暗通款曲,還是單純利益勾連強強聯合,兩人都嗜權,他親媽醉心風花雪月,可能一開始跟他爹就不是一路人,就算是初戀又怎樣?想不開在十幾歲的年紀就耗在他爹身上,于是大好年華活活把自己耗死,沉念騏是既得利益者,可能不懂事時也怨過,但現在,現在30歲了,自然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錢權名利,樣樣都比愛情重要。 沉念騏靠金融發家,雖然地產、文娛干得風生水起,但金融投資乃是奠基石,大多數聽起來幾億十幾個億的項目,在金融業動則百億的規模面前,一下就露了怯,去年出了幾個金融大案,老鼠倉橫行,資本空手套白狼,受騙上當耗盡家財的散戶寒了心失了望紛紛止損,幾個知名的國外資本也跟著折戟,于是玩不起連夜撤資清倉甩賣,a股接連遭受重挫,大家對市場灰心,對監管失望,于是目光轉向國外,大批資金外流,國內證券股票市場就這么綠了大半年。 金融市場之于一國經濟也是重之又重,近些年都在強調建設金融強國,國家下了決心整治金融市場,念騏從小就在政治圈長大,政治敏感度自是敏銳,搞金融哪有幾個真干凈的,項女士給的消息有限,但得了消息,后面比的就是速度,沉念騏約了證監會某副主席,又通過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兄弟情誼的陳柏,拉上另幾個相關經濟要員,找了個周五晚上一行人不同路徑同一目的地,開著游艇直達某公海海域。 當官弄權的壓力大,欲望也大,法制之內都壓抑著,法制之外就如野獸,沒有比公海更安全的地兒。 吃喝嫖賭倒也都有,牌桌上,酒席間,大家絕口不提“新國九條”,總是說著意味不明的玩笑話,句句沒說政策句句都是政策,沉念騏賭桌上輸了1千多萬,還連帶送出去幾套房,眼睛都沒眨一下,玩累了再一帶二,一帶一,含蓄點的回房亂搞,開放點的就地正法,男男女女好不yin亂。 沉念騏不搞,他只是冷眼瞧著,陳柏摟著個大胸女主持問他這是給誰守節呢,沉念騏也只是笑了笑,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也不是沒動帶一個睡一覺打一炮的想法,但是出發前幾天喬兮剛好空閑,他夜夜笙歌,壓著喬兮吃了個夠,可能是酒足飯飽,可能是食髓知味,知的還是自己剛好喜歡的那一味,于是盡管帶上來的男男女女,個個極品,但在沉念騏這里總是差點意思,年紀越大越挑剔,將就不了,于是別人玩夠了在床上征伐浪叫,他在甲板海釣日光浴。 回來沉念騏就暫緩了一個投資,也叫停了那家游戲公司的上市,今天晚上跟投資公司的幾個股東吃了個飯,含蓄的通了個氣,接下來得倒查下以往的幾個有點灰色手段的投資案,該斷的得斷,該料理的得料理了,資本市場指導性文件眼看就要下來了,監管“長牙帶刺”,絕非說說而已。 車里溫度很高,喬兮脫掉羽絨服,只穿了件寬松的淺色羊絨針織靠在沉念騏懷里,她其實有點熱,但是又舍不得離開這個懷抱。 “怎么錄到這么晚?”沉念騏的鼻息間有淡淡的酒味。 喬兮把手指放在沉念騏喉結上,感受著他發聲時的喉結震動,甕聲甕氣的回:“要訪,要談,要演,要排練,明天還有一天呢。” 綜藝不比電影電視,她初次錄制,既生疏也不習慣錄制節奏,面對臺下幾十號人,她壓力有點大,今天主體是演,雖然整體還算順利,但是錄制了一天,這種實景演繹綜藝讓她感覺更像話劇的形式,情緒大開大合,一天下來說話的欲望都沒了。 沉念騏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修長的食指在她手背上打著圈:“明天幾點錄制?” “好像是10點吧。”喬兮從沉念騏的手里抽出手,沒骨頭似的癱在他懷里,手在旁邊摸了半天,還是沉念騏從她的羽絨服兜里把手機找到塞她手里,喬兮點開節目組的微信群群公告,確認是10點,在沉念騏面前晃了晃:“還真是。” “這會兒都1點多了,這回市區最少1個半小時,明天早上不趕早高峰,算上妝發時間,這不得5點就要出發。”鄭楚坐在副駕出聲,回頭看了眼沉念騏,出聲問:“要不就近定個酒店?” 酒店節目組其實是提供了的,但是沉念騏難得這幾天在s市,喬兮就給小楊住了,她不喜歡在酒店跟沉念騏見面,于是即使折騰她也寧愿跑這一趟回市區的公寓。她怕沉念騏應下,直接拒了:“不了,還是回市區吧。” 沉念騏低頭看了一眼喬兮瘦削的側臉,明明一臉疲態,他伸手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喬兮干脆閉了眼,裝起了睡。 小女生看著萬分乖覺和順,實則骨子里倔到不行。 “回上和園吧。”沉念騏輕笑一聲,也闔上眼睛,把人又往身上帶了帶。 鄭楚愣了一下,眼里露出一點訝異之色,回頭看了一眼,隨即也笑了笑,點頭道:“上和園過來是近很多,20分鐘就到了,我跟柳姨說一聲明天早上早點準備早餐。” 沉念騏淡淡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又補了句:”讓柳姨做點雞湯小餛飩。” 鄭楚應下,馬上做了安排,他在心里嘆道:活久了真的是什么奇事都能見到。 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喬兮,在沉念騏身邊這幾年他什么美人沒見過,喬兮并不是最出挑的那一個,這么些年諸如喬兮此類,這些人來來去去,他從不覺得這些人有什么不一樣,裴冉堂堂叁金影后,超一線女星,跟了沉念騏3年,也不過一個床上泄欲的玩物,得到的無非也就是資源多點,禮物貴點,終究入不得正堂。先前他還只是覺得老板只是新鮮,上了點心也不足為怪,即使破幾次例又怎樣,畢竟新鮮的小花小朵是男人誰不愛,除了見面頻點,上床zuoai次數多點,跟其他人也沒什么區別,也沒見沉念騏真為了她把那些花花草草都斷了,可今天這吩咐,登堂入室已經是破天荒,上和園什么時候進過爬床的寵物?從不吃劣質碳水的沉念騏又為什么平白吩咐上桌一碗小餛飩?再一細想,上次召見其他人是什么時候?獨寵喬兮居然已有大半年了,簡直讓人心驚。 鄭楚看著窗外黑茫茫的天地,主子沒有明示,是真入了圣心,還是一時寵過了頭,他竟也看不清楚了,只是對喬兮的定位他是真的要愈加謹慎了起來。 喬兮原本只是裝睡,沒想到閉眼幾分鐘就真睡著了,她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被沉念騏抱著下了車,還忍不住感慨今天司機開得真快,直到被沉念騏叫醒去洗漱她才驚訝的發現這里既不是她的公寓,也不像酒店。 她環視了一圈這陌生的環境,這是一個大到離譜的臥室,一眼看去裝修低調內斂卻又處處透露著十分講究的細節,她盯著眼前幾米遠那張超大的床,壓住那些小震撼,去了浴室,近50平的侘寂風裝修再一次閃瞎了她的眼,好歹當了1年多的明星,豪華奢侈的地方也見過不少,跟著沉念騏漲了不少見識,可今天才算是真的開了眼。 這里是沉念騏的家嗎? 她迷迷瞪瞪的洗漱完,明明困得都要懵圈了,卻站在那張巨大的床前有點遲疑又忐忑,身上的真絲睡袍有點大,幾乎到腳踝,應該是沉念騏的,她慢慢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絲滑的床面,淺淺勾起了唇。 “還不睡?”沉念騏穿著同款睡袍,拿著一杯水走進來,他剛剛接了個電話,以為喬兮睡了,結果沒想到人還坐床邊上不知道在發什么呆。 喬兮仰頭看他,沉念騏居高臨下,卻并不讓她覺得有壓迫感,她心情好得不得了,那點睡意被她怦怦狂跳的心趕出了二里地,她笑得眉眼彎彎,許久沒有像這樣眼神像含了一口蜜,甜不滋的開口說:“在等你一起。” 那兩個月的昆曲特訓,早就讓她練出了一雙靈動發亮的眼眸,壓了幾個月,勸了幾個月,可能是太晚了,困傻了,沉念騏略施小計,這會兒里面正飽含一顆愛意洶涌冒著泡泡的真心就又這么沒有防備的跑了出來。 沉念騏被定在這雙眼眸里,盯著她看了好幾分鐘,才錯開眼神,他掀起一角被子,把人塞了進去。 夜已深,他的身體他的心都想要喬兮,可是他卻后悔了,他為什么要把她帶來上和園,為什么……身后一具嬌軟的身體貼著他,本是背對著,最后還是轉過身來把人抱進懷里,沉念騏聽著自己漸漸失序的心跳,明明也很困,但睜眼卻一片清明,大腦一片混亂。 有點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