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巴斯克維爾的詛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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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來干什么……嗎?” 福爾摩斯又將帽檐壓低了一些。 天色已經完暗下來了。 在這昏暗室內,保三郎根本看不清楚這位傳奇偵探的表情。 不過直覺告訴他,福爾摩斯也在仔細地觀察著他。 異樣的沉默又持續了一會兒,福爾摩斯才來到保三郎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而這時,保三郎才在爐火的映照下看清了這位大偵探表情—— 那是張歡快的笑臉。 福爾摩斯從懷里掏出了他心愛的煙斗。 敲掉了里面的煙灰,在斗缽里撒上新的煙絲。在做完這一切的準備后,他也不著急點火,而是端著煙斗,用饒有興趣的眼神看向了保三郎。 “其實剛才在翻書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則有關這個莊園的有趣傳說……” 他調皮地眨眨眼。 “如果阿爾本爵士感興趣的話,我不介意客串一回說書人。” 保三郎稍稍思考了一下。 雖然這個家伙準是想借此機會回避自己的問題,不過在這個兩眼一抹黑的階段,任何額外的信息都是該受到歡迎的。 因此,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在親眼見到了保三郎點頭后,福爾摩斯著才滿意地叼起了煙斗。 點上火,在吞云吐霧間,他將修果爵士和這座巴斯克維爾莊園的歷史娓娓道來。(注) 末了,他轉向保三郎。 “你不覺得這是個有趣的故事嗎,阿爾本爵士?” 就這? 就這個和原作沒什么兩樣的傳說故事也值得你搞得這么神神秘秘? 保三郎危險地瞇細了眼睛。 “哦!難道這個故事不有趣嗎?” 似乎是對保三郎的冷淡頗為遺憾,福爾摩斯夸張地搖了搖頭。 “親愛的阿爾本爵士……” “帕特。” “好的,帕特。” 福爾摩斯順從保三郎的意思改了口。 “我這里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下。” “請說。” 福爾摩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雙手合十,笑盈盈地看著保三郎。 “你恐怕也清楚,現在在這個德文郡的鄉間識字的人也不多,更不要提兩百年前了。那么你猜猜,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會去記錄這片區域最有權勢的家族的丑事?” ! 福爾摩斯對保三郎驚訝的表情感到滿意,將手邊的書遞給了保三郎。 保三郎迅速地翻了翻。 這是一本類似于日記的筆記本,而這則傳說也非是記載在這本筆記上的。它是記錄在筆記封面和扉頁間夾著的一張信紙上的。而信紙的抬頭是—— 致我的兒子查爾斯、約翰和羅杰。 “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則告誡后代要謹言慎行的故事,不是嗎?” 通過煙斗產生的薄煙,福爾摩斯那雙睿智的眼神直視著保三郎的雙眼,讓保三郎迅速地明白這位名偵探恐怕意有所指。 “你是說這則傳說和你來這里的目的有關?” “哦,我親愛的帕特!” 福爾摩斯夸張地聳了聳肩。 “這你可問倒我了!我不過是一個受邀來這里避雨的路人,偶然發現了一則有趣的故事與身旁的同伴分享罷了!我有什么目的?” 這家伙……就不能好好說人話嗎? 保三郎皺著眉,手指因為焦躁無意識地捻動著筆記本的頁腳。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福爾摩斯先生,你是不是……” 咔嚓。 就在他想向福爾摩斯確認的節骨眼上,門忽然開了。 查爾斯走進房內,看到直愣愣盯著他看的兩人,有些尷尬地問道。 “紳士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就是在普通地聊天罷了!” 福爾摩斯先于保三郎反應了過來。 他跳起來抓住了查爾斯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說起來我還沒有感謝過查爾斯爵士您呢!要不是你的熱情款待,我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荒野了!” 又被他逃掉了。 保三郎也是有些無奈。 無論是原作中的那個精明到嚇人的傳奇偵探還是《大逆》中的傻福,他們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愣是什么都不說。 只能等下次了。 “帕特。” 查爾斯好不容易從傻福的熱情中掙脫了出來,連忙講出了他過來的目的。 “伊麗——廚師已經準備好了晚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能請您共進晚餐嗎?” “……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 保三郎其實指的是對方直到現在還沒有跟自己講清楚他邀請自己到這里來的具體原因。 在這種推理劇本中可是要死人的,而且死的往往還不止一個。越早查清真相找到犯人就能救下越多的人,沒有時間磨磨唧唧。 而且…… 他進到“繭”里終究不是來游玩的,而是來完成任務救人的。 “方便,當然方便!” 不過這些劇情人物可沒有保三郎的這種緊迫感。 查爾斯顯然是將保三郎的話理解成了他一個外人是否方便參加巴斯克維爾家族的家宴。 “內人早就已經過世,這次晚餐只有我的一些朋友列席。” 他向保三郎鞠了一躬,再次向保三郎發出了邀請。 “我真摯地邀請您參加我們的聚會!能認識高貴的阿爾本爵士是我和我的朋友們的榮幸!” “……好吧。” 既然查爾斯都說到這份上了,保三郎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點頭同意了。 …… 查爾斯將保三郎他們引到了客廳,在那里,已經有三位客人等著了。 “請允許我向各位介紹一下我們尊貴的客人。” 查爾斯清了清喉嚨,先向他的朋友們介紹了保三郎的身份。 “這位是來自皇家高等法庭的阿爾本·威爾遜,是由國王親封的子爵大人!” 保三郎禮節性地欠了欠身,三位客人也普普通通地還了禮。 和查爾斯的激動不同,這三位客人對他的身份好像興趣缺缺。 接著,查爾斯向保三郎介紹起了他對面的中年紳士和年輕的女士。 “這兩位是我的鄰居杰克·斯臺普吞和他的女兒,貝麗爾·斯臺普吞。” 這就是剛才導致查爾斯和他的兒子吵架的“斯臺普吞”嗎? 保三郎向紳士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而這位則是我的朋友,杰姆士·摩梯末醫生。” 杰姆士·摩梯末……沒想到還真遇上了真正的“j”啊…… 保三郎強忍著回頭去看福爾摩斯表情的沖動,跟杰姆士打了個招呼。 賓客已經介紹“部”介紹完畢,查爾斯請保三郎在他的右手邊落座。 福爾摩斯左右瞅了瞅,見沒有人來安排他的位置,只好摸了摸他的鷹鉤鼻,跑到貝麗爾·斯臺普吞的身邊,渾然不顧對方詫異的目光惦著臉坐下了。 當保三郎入座后,查爾斯舉起了他面前的酒杯,準備說些祝酒詞。 “讓我們歡迎遠道而來的……”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這位客人!” 白瑞摩驚呼讓查爾斯的祝酒詞戛然而止。 還沒等他詢問他的管家到底發生了什么,客廳的房門就被“砰”地一下踢開了。 一位披著黑色斗篷的滿臉兇厲的高大男子不請自來地闖入了宴會的會場。 噔噔蹬蹬。 沉重的皮靴敲在木制的地板上,發出了駭人的聲響。 這位粗魯的不速之客,走到了查爾斯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質問道。 “塞爾登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