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會飛嗎？”

    只有兩米的龍馬好奇地問道。

    “不，你怎么會這么想？”那個有兩米一的，身高比兩米的龍馬還高十厘米的龍馬搖著頭否認了自己小伙伴的猜想，還順帶著對那兩米高的龍馬表示了自己疑惑。“我們龍馬怎么可能會飛呢？我們又沒有翅膀。就是有了翅膀，那也有很多動物不能飛啊。”

    “想要飛翔又不一定需要翅膀啊。”兩米高的龍馬瞪著大眼睛，笑意翩躚地看著他的這個膽膽小小的小伙伴，哪怕他比他高上那么一點也沒有多大用啊。這就是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下場嗎？

    “那……”那身高有兩米一的龍馬撓了一下小爪，很明顯地，他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他們不是來討論怎么越過那些看守他們的成年龍馬，然后四去浪的嗎？怎么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沒有翅膀怎么就不能飛了”？

    沒有等那個兩米一的龍馬想明白，那個只有兩米高的龍馬就如此開口反問道“那天你就沒看見那個遮天蔽地的巨大陰影嗎？”

    “我……我怎么可能沒看見，我又不是那幾個失去了雙眼的龍馬。”兩米一的龍馬還是覺得哪里不對，但是既然小伙伴這樣問了，那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吧。畢竟說到底還是他們之間的友情比較重要。就是想辦法繞過成年龍馬，那也是為了他們之間的友情，為了玩的開心。

    “嘖！我還真的以為你也是瞎子中的一個。”那兩米高的龍馬撇了一下自己的馬嘴，在自己的臉上寫滿了不屑。這是生動形象地演繹他自以為是的智商上的優越。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他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他喊他過來又不是來讓自己受侮辱的，而且那幾個失去了雙眼的龍馬各自有著各自的不幸和緣由。怎么能用“瞎子”這么帶有侮辱性的詞語。應該文雅一點說盲馬的。

    他們不能單單因為身體上的殘缺而瞧不起，蔑視，欺侮其他龍馬的。不說那些失去了光明的龍馬可能曾經也為了他們的家庭，他們的部落，他們的種族而付出了他們能付出的一切，也不說某些可憐的龍馬可能一出生就單是命運的無常，生命的無奈，那單薄雙目是從未擁有過光明的懷抱，就說他們現在這些還在光明的龍馬。

    沒錯，他想得就是他們自己，這些還在光明之中，還可以賞閱大千世界的，身體完好，身體健康的龍馬。

    現在你所擁有的，仿佛是可以隨便辜負的東西，那在以后，可能是你不能窺視，不能想象的。

    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殘缺都是與生俱來，生來的總是在不斷的被丟逝，間或地，有的可以被找回來，而有的，或許一丟失就是永遠。雙目就是一個很容易被丟失的東西，古往今來，有多少龍馬的眼睛是一出生就是晦暗的？更多的是出生后擁有過光明的黑暗。

    你不能保證你一輩子都不出意外，都完好無缺，所以，哪怕就單單是為了以后可能的自己的未來，請善待一切的不足，所有的殘缺。這是因為你善待了他們，其實在某種意義上善待了自己。

    不僅壞的習慣，壞的傳統可能會被傳染，會被傳播，好的習慣，好的傳統也可能被傳遞，被牢記。我們不能要求他人，只能做好自己，能感染幾個是幾個。

    好吧，這太上綱上線了。畢竟他的小伙伴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本質上也沒有太多意思，是他太多愁善感，太思維發散，太咬文嚼字了。這樣的做法同樣是不對的。因為不知什么時候，他自己也可能在無意間說錯做錯什么。沒龍馬可以時時刻刻保持完美。

    在那兩米一的龍馬思緒紛飛的時候，那個砸吧著嘴巴對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的兩米高的龍馬也組織好了自己的言語。

    “你那時候就沒有發現那好像傳說中的飛在天空之上的鯤鵬一樣的陰影其實是沒有翅膀的嗎？”

    嗯，他可記得很清楚，那個大陰影是真的沒有翅膀。

    別問他這個小龍馬是怎么可以一眼就看那個那么大的陰影的貌，還能判斷出這個陰影有沒有翅膀的。難道那陰影飛過來，不需要距離和時間嗎？

    那轟轟烈烈的飛行中產生的大聲音和大氣流，足夠他在老遠老遠就觀察發現它了。

    嘖！那可真是一個可怕的大陰影。當它在遠處時，還不覺得，就是感覺風有些大，聲音有些喧嘩。但當它到了近處，不！那時也不能說是很近，據成年龍馬們說，那個大陰影至少是和他們族地隔了九座山頭。

    嘖嘖嘖！那遮天蔽地的，竟是與這自然的天象也不逞多讓。而且速度還賊快。嗡得一下就由遠及近，像一只張開翅膀，翱翔天際的大鳥。其實這就是那個自稱是顧君輝的龍馬所說的鯤鵬的吧？

    呼！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亦不知其幾千里也；怒發而飛，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鳥也，將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呼！何其壯闊！何其豪邁！天下之大，竟無我睥睨之地！

    不過有一點不同，在那個故事中的那個巨大到可以背負蒼天的鯤鵬其實是可以沒有翅膀的。它要翅膀干什么呢？反正積水也不厚，負大舟也是無力。它不如自行來去。風？要風干什么呢？它要踏什么風？它能踏什么風呢？有什么風能比得過它自己的帶來的氣流？

    那跟著它而來的呼嘯的寒風可是直接就改變了這里的一方天象啊！

    不過仔細想來這也是正常，說到底顧君輝他自己也沒有見過鯤鵬。他的故事多半是因為口耳相傳，結果給傳得失了真的。

    沒有翅膀的鯤鵬怎么能飛呢？所以它在飛之前，肯定是先變成了鳥，然后再接著用它那后來變幻出來的翅膀，怒而奮飛，其翼若垂天之云。

    呵！這樣一想，是多么合理啊！反正那些聽故事的龍馬也不會轉過頭去，一個挨一個地去尋找最初的現實。就是真的有較真的龍馬給找到了，可結果恐怕也多半差不了太遠。畢竟不需要翅膀就能飛的故事太離奇，太不可信，太不可想象了啊！所以本來就不需要變幻，不需要翅膀的鯤鵬就必須要就有了變幻，有了翅膀，因為這才合理。合乎他們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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