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天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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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九號,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想不想聽???” 隔離室外,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拿著記錄本的女研究員瞇起了她那雙略顯淡漠的雙眼,竟然也顯得言笑晏晏。 隔離室里,怪物……哦不!二零一九號一如既往地帶著冷淡而厭惡的眼神盯著這個在他看來已經瘋了的完全不能稱之為“人”的研究員。 如果給地獄評上等級的話,她的實驗室肯定個中翹楚。 按這個比惡魔更為邪惡的組織的研究員派系的劃分,她應該是“天擇派”的。 “天擇派”主張:“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看上去是不是很有道理?很科學?很合邏輯?沒有半點問題?很正常? 呵!但由此產生的思路和派系就很……很詭異和危險了。 “既然人類這個物種在這個末世特別脆弱,根本不適合生存繁衍,那么干脆大家就不做人!” “做人哪一點好?每天還有吃飯睡覺,麻煩死了!還不能長生不死!” “文明又不是非要是人類才能傳遞!” “只要保持連續性我就還是我!” “……” 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和想法,他們那些瘋狂的人走到了一起,組了這個比惡魔還要邪惡幾分的組織的某支研究員派系,甚至在這樣的末世,這個派系還成為了主流派系之一! 瘋子!都是瘋子!都是和惡魔一樣的瘋子! 和這些干脆就想滅絕人類的瘋子惡魔比起來,他吃的幾塊同族的rou根本無足掛齒! “吶!不說話就是默認為想聽了!” 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員瞇著眼睛帶著笑意,緩緩吐出讓二零一九號心神顫抖的語句。 “你知道我們組織把那些犯了大罪,卻暫時夠不上送到科技部的資格,外圍組織也不想要的人送到哪里去嗎?” 沈緣?! 二零一九號的心開始顫抖,即使他是罪孽深重的囚徒,也會有念之不忘的眷戀。 她怎么了? 二零一九號的雙眼都開始變得赤紅,掙扎著仿佛就要從固定好他四肢實驗臺上下來。 低沉地怒吼著,仿佛最為狂躁的野獸。 你們要拿她做什么?! 看見二零一九號暴怒又發狂的樣子,那個女研究員微微后退了一步,但她笑意卻更加深沉。 這樣才對嘛! 就說這個東西還會保留理智!只是對他們有些抗拒而已…… 不過,隨著那個剛剛傳來的發現,這個東西也會漸漸聽話順從起來的。 調教一個心有眷戀的,有理智的,能聽懂人話的二零一九號,可比調教一個心無所戀,沒有理智的人造怪物要簡單多了! 面部毛發濃密的仿佛一直大猩猩的怪物,躺在實驗臺上掙扎著,咆哮著,而一個帶著口罩的白大褂拿著記錄本安靜地笑著,真是一副和諧的畫面。 過了沒多久,知道自己無法掙脫束縛的二零一九號漸漸地把咆哮變成哀鳴,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這個面帶笑意的研究員,似乎在哀求。 “好了!放心!組織現在沒有為難她們的想法!” 他們? 二零一九號哀求的眼睛中流露出疑惑。 似乎是考慮到二零一九號以后的配合,女研究員含著笑意為他解釋,仿佛真的為他高興。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那個愛人之前就被分到了罪人營……” 聽到“罪人營”,他的心又揪起來了。雖然不是科技部實驗室這個最為恐怖的地獄,但聽名字也不是什么善地。 “然后,前幾天居然檢查出她懷孕了……” 研究員帶著調笑地目光隔著分割隔離室內外的玻璃,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已經被她折騰得像是綠毛大猩猩的二零一九號。 “嘖嘖!真沒想到你們口味怎么重!一邊吃著人,一邊造著人!” 被這個研究員傳遞的自己突然要當爹的消息嚇得一震后,二零一九號躺在實驗臺上呆呆地看著那個笑得眼睛都瞇起來的研究員,心中卻沒有半點喜意。 沈緣又要受苦了,也不知這個邪惡的組織會怎么對待她和那個未出世的小生命。 想著她們可能的悲慘的未來,二零一九號的眼睛里就泛起了淚花。 他不擔心自己已經沒有希望的人生,他只求他所愛所思之人能夠平安。 盯著這個眼中閃又淚光的怪物好好地看了一會,那個研究員突然覺得今天在這里浪費的時間好像有些多了。 仔細想想,反正她帶來這個消息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讓這個二零一九號對于她的實驗更加配合,讓取得突破性進展的時間大大提前,在組織徹底轉變態度之前,把“擇天派”那群蠢貨徹底壓下去!讓組織的資源繼續往自己派系傾斜! 完全沒必要這么浪費時間,只要自己說清條件和目的就好了。 “放心!她和你那個沒出生的女兒現在都沒有事,只要你乖乖配合,可以保證不多虧待她們,不針對她們。” 研究員突然之間變得森冷的語氣,讓緊盯著她的二零一九號的心驀然一緊。 她們怎么樣了,你到是說清楚啊! 研究員卻沒有繼續和他廢話的心情了,隨口一句提醒他要開始實驗的話,就再一次狂熱又淡漠地啟動了今日實驗的進程:“為了文明的未來!” 在一線會北方的生命工廠里,“契約”收起了剛剛談判中簽訂的協議,微微側頭望向南方若有所思,剛剛似乎有一個人的“契約印記”有些異樣?似乎是一種隔著“精神空間”都可以感到的一種狂熱?那里是又有什么人特別亢奮了嗎? “契約先生,可是還有什么事沒討論清楚的?” 老板不適合發問的時候,他這個白發蒼蒼的老管家就會替他提出疑惑,雖然不一點正好問到點子上…… “暫時沒有了……” “契約”搖了搖頭,不想把他的能力的某些特點告訴他人。 “那……” 老管家一向不怎么會看人的眼色說話,被自己的老板輕輕踢了一腳還要問下去。 但“契約”卻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 “沒什么,只是剛才突然想起組織里還有些要緊公務尚未處理,有些擔憂。” 說完“契約”就以處理公務這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拿著簽好的協議,和生命工廠的老板握了一下手,留了一下影后,就轉身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