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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大唐做入殮師在線閱讀 - 第87章

第87章

    放完威脅話,轉(zhuǎn)身就走,特別有氣勢。

    鄭氏卻笑了,差點笑出眼淚。

    這個家,都這么威脅女人了么?若是如此,她還要和這個夫君道一聲謝。

    不遠(yuǎn)處管家在喚,轉(zhuǎn)過身時,她收了笑,眉目凜冽。

    崔芄跟著盧老離開,看得出來老人家是想跟他聊聊天,他也沒拒絕,奈何盧老的家仆找了過來,說是家中有急事處理,需得問過老爺子,根本來不及聊,老爺子就得先走,留下話說以后還有機(jī)會。

    周圍再次陷入安靜。

    崔芄等不到武垣回來,就自己在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欣賞花植,看花,順便找找有沒有花仆聊聊天。

    高門大戶為了裝點門面,總會有諸多設(shè)計,花植是不可缺之物,伺候植物的花仆,誰家都會養(yǎng)幾個,只是尋常不會往人前走,崔芄往偏僻處走,還真找到了幾個,一一淺聊幾句。

    很快,他知道了,楊家多種養(yǎng)綠植,少養(yǎng)會開花或花期很長的花植,像是去世的老爺子不喜歡,花開多了就會打噴嚏生病,早成了習(xí)慣,到現(xiàn)在仍然四處沒什么花朵。

    不養(yǎng)花,宅子里對花認(rèn)知的也少,尋常能見的或許認(rèn)識,稍偏門一點的,就一定不知道。

    可貴圈往來,多有打著雅致名號做事的時候,琴棋書畫輪膩時,就得需要其他眼前一亮的東西,花,算是上場比較多的東西,不然長安大大小小那么多花宴,賞的是什么?

    何況楊家還牽涉官員貪腐的問題,小動作很多。

    崔芄就問遇到類似花宴的時候怎么辦,總不能家里人都不認(rèn)識花,也拿不出一盆像樣的來?

    花仆就說,他們這種家養(yǎng)的本事不大,也就日常維護(hù),遇到這種時候,雖然得請外面的高人,比如一個叫忠叔的,一手蒔花弄草本事堪稱出神入化,什么都能種,什么都能養(yǎng),就算瀕死的花植,到他手里也能回春……

    “忠叔?”崔芄很難不激動,“你說的可是一個手上有疤的人?他現(xiàn)在在哪里知道么?”

    “是,手上有疤,早前老接這邊的活,這兩年接的少了,連韋夫人都不大常找他了,我仿佛聽聞他之前搬過好幾次家,仍然感覺不對,好像要離開長安養(yǎng)老……好像說是這兩天走?”

    崔芄:“你可知他最后搬的家在何處?”

    “這你問我就對了,他那人脾氣怪,做事我行我素,特別喜歡搬家,每回人問都不是一個地方,可誰叫我剛好看著了呢,五天前吧,我看到他進(jìn)了一個宅子,好像是嘉會坊來著?”

    第39章 你敢不敢這么聽話

    嘉會坊?

    總是搬家, 行蹤低調(diào)帶著點神秘,可能這兩天就會離開長安,去不知道哪的地方養(yǎng)老……

    沒時間細(xì)思, 崔芄問清楚了地點, 離開楊家, 直接去往嘉會坊。

    腳步快速穿越街巷,冷寒風(fēng)聲過耳,崔芄跑動中,腦中思緒很難停止。

    這個忠叔和命案……是否有關(guān)?

    先前柔娘子的案子,這個人沒什么存在感, 若非他有意往這個方向找, 都不會發(fā)現(xiàn)。

    柔娘子是自小對栽植感興趣, 且是在小時候, 江南老家遇到過此人, 得過一二點撥,也沒什么太深的緣分,之后遭逢家變,成親, 輾轉(zhuǎn)路州,到來到長安的十年,都是她自己琢磨種植之事, 于此道上不算有老師,有,也只是書本。

    她有記錄日常的習(xí)慣,所以有藏起來的手札都已被武垣他們找到, 記錄中并未提過忠叔, 所以她的案子, 與這個人并無關(guān)系,名字被他關(guān)注到,只是意外。

    可這回不一樣,這個忠叔與楊家有些似是而非的關(guān)系,楊家命案關(guān)鍵有洋金花,行賄手段也要創(chuàng)造‘奢貴之物’的條件,而名花,剛好在這個范疇內(nèi)——

    時令當(dāng)季稀少嬌貴限量限時,哪一樣不讓聽者向往?且賞花是雅事,名花亦難得,這忠叔,偏偏就是個很擅長栽植名貴花植的人。

    比如那盆很漂亮的西湖柳月。

    這個忠叔是誰?忠是真名字么?他姓什么,哪里人,都有什么家人,身邊是否有朋友,忠這個字,忠的是誰?

    崔芄深深呼吸。

    不能急,不要急。

    他至少已經(jīng)觸碰到一個人了,只要找到這個忠叔,那個隱在背后的,腹有紋身的人一定能問到。他不知道那個人為什么要在身上紋菊花,但他終會懂,只要找到這個人……

    寒雨,大火,傾覆的家宅,逝去的家人……

    只要找到這個人,他就能報仇了!

    崔芄腳步不停,越走越快,全然沒注意到,已經(jīng)被人盯上。

    很快跑到了目的地,不大的宅子,門戶大開,車馬嘈雜,穿著短打的人們忙忙碌碌,正是在搬家,而且是搬家過程到了尾聲,大件的家具物什都已搬空,現(xiàn)在走的都是小件的,零零碎碎的東西。

    不行,得趕緊去問。

    崔芄繼續(xù)往前,欲要追上那輛即將要走的馬車——

    “咻——”

    他沒追上,一支箭矢破空,射到了他腳邊。腳尖前,三寸,但凡往前一步,必會被扎個血窟窿。

    這是警告,告訴他再往前,傷的可能就不只是腳,而是命了。

    崔芄立刻抬頭,可舉目四望,都找不到弓箭手,甚至連箭自哪個方向來,都沒那么確定。

    但他確定這支箭,不太一般。

    箭為利器,若為戰(zhàn)場所制,要的是鋒利,迅捷,殺人為先,不會有太花哨的款式,而這支箭周身鎏銀,尾綴白羽,還不是一般的白羽,是精心挑選的,潔白漂亮的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