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可算了吧,你這運氣要算是好的,那就沒有運氣不好的……誒!” 司硯南話說了一半兒就看危朝安又閉上了眼睛,頓時變了臉色。 探了危朝安的脈象才意識到,不論是方才的丹藥還是他渡的靈力,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他現在也沒有多余的靈力沒完沒了地輸給危朝安了,光靠著那點丹藥,他可沒把握將人救活。 思來想去,司硯南拿出了一道通往他在仙界住處的傳送符,注入靈力催動。 “危朝安,不是我不尊重你的意見,這個時候了,保命要緊,我是沒能耐救你了,又不能看著你死,只能帶你回去了。 頂多……我把你藏起來,先不告訴其他人我找到你了,偷偷找信得過的人救你總行吧?” 第11章 救治 玄霜殿坐落于仙界最為偏僻的西南方,其中有雪月亭終年落雪,寒冰萬載不化。 此處凡視線所及皆是寒霜之色,亭臺樓閣造型別致,玉樹冰花晶瑩剔透,厚厚的積雪上偶爾有白毛球一樣的雪兔竄動嬉戲,給這冷凄的地方添了幾分生氣。 忽然,雪月亭角落里的冰井發出刺眼的白光,驚走了幾只雪兔。 下一秒司硯南便背著危朝安落在了雪地中。 若是危朝安現在還醒著,一定會笑話司硯南,恐怕只有他才會把傳送口安置在井里,每次回來都像是從井里爬出來一樣。 這時,一只雪兔跳到了司硯南的腳邊,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司硯南的靴子。 司硯南低頭看了一眼,背著危朝安根本沒法彎腰摸摸它,只好沖著那雪兔笑道: “你懂什么,傳送口放在這才隱蔽,你先自己玩啊,我現在沒空。” 眼看著其他雪兔也要圍上來,司硯南連忙開溜,邊走邊敷衍: “你們先自己玩,自己玩……誒,誒,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自己玩,誒,你也是……” 一路匆匆回了寢殿,司硯南立馬開啟結界,然后將危朝安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藏好,就一刻不停地出去搬救兵去了。 晚了,他怕就要給危朝安收尸了。 偌大的仙界仙醫無數,但司硯南卻有一種求醫無門的挫敗感,他竟然不知道能相信誰。 平日里誰見了他都是一副好人模樣,可真正能交心的,他竟一個也沒法確定。 想想還真有些失敗。 這四百年間,他在三界中尋找危朝安的事,有不少人知道,可他剛一找到危朝安,魔族那邊就有了動作,也找上了危朝安,未免太巧了些。 司硯南不確定,是誰向魔族泄露了消息,以防萬一,他決定對所有人保持懷疑。 忽地,司硯南想到了一個靠譜的人,也是個仙醫,能力還不錯,這人的命當初還是危朝安從妖族手中救下的,而且這么多年來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只有這個人是發自內心地希望危朝安還活著了。 這四百年間,那人時常去無妄殿打掃,就好像,希望某天危朝安會像往常一樣回到無妄殿,再對那人說一句:“我救你只是隨手,你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你報恩。” 越想越覺得可行,算了算時間,那人現在估計就在無妄殿打掃,司硯南二話不說隱匿身形前往。 無妄殿比起玄霜殿,看上去更為沉寂,瓊樓玉宇,飛檐高閣,遠看就如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畫,足夠恢弘,可身處其中久了,便會覺得太過壓抑,聊無趣味。 危朝安死后,這里便空了,曾有人想要占了這無妄殿,但都被司硯南打走了,是以再沒人敢打這里的主意。 司硯南這會兒來的正好,只見無妄殿前一身著鵝黃廣袖長裙的女子正拿著掃帚清掃門前的落葉,眉如遠黛,目若含星,三千青絲僅由一根同色發帶束在身后,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 “紀瀟瀟,跟我走,救個人!” 司硯南猝然現身,下意識就要上手抓人胳膊,但很快就意識到此舉不妥,改為做了個請的手勢。 紀瀟瀟被嚇了一跳,見司硯南一身血跡,靈動的雙眸瞬間瞪大,“玄霜仙尊?!您這怎么回事?!” 紀瀟瀟很早之前就自愿為危朝安清掃無妄殿了,所以是見過司硯南時常上門挑戰危朝安的,再加上危朝安“死”后,只有司硯南愿意在三界到處尋人,紀瀟瀟對司硯南很有好感,見這人變成這樣,不免擔憂。 “沒工夫解釋了,先跟我走,救人要緊。”司硯南焦急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紀瀟瀟腦子轉得很快,一聽說要救人,脫口而出:“您是不是找到……” 話說到一半,紀瀟瀟立馬閉上了嘴,話鋒一轉道:“走,帶我去!” 司硯南心說這姑娘還不傻,知道什么話不該說出口,當即帶著人回到了玄霜殿。 …… 兩人回到床榻前,危朝安仍處于昏迷狀態,紀瀟瀟短暫激動了一瞬,二話不說,立馬查探了危朝安的傷勢。 柔和的仙力包裹著危朝安,隨著時間的推移,紀瀟瀟的神色愈發凝重。 司硯南在一邊看得心急,問道:“如何?” “他快死了,我能救,但我需要用到仙髓液,此物會激發無妄仙尊的仙尊之威,屆時必定會有人察覺到無妄仙尊就在此處,所以……麻煩您在外面守著,將逸散出去的仙尊之威全部攔下。”紀瀟瀟快速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