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司硯南不能認同,危朝安仙靈幾近被毀,靈力枯竭,一身的暗傷,這叫好嗎? “我都沒生氣,你激動什么?” 危朝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司硯南,他記得司硯南以前不是這樣的。 司硯南一噎,反應過來自己確實表現的有點太過關心了,輕咳一聲諷刺道: “那些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迫害同僚,留著也是隱患,趁早揪出來清理干凈,也算是為仙界除害了!” 危朝安聞言微微點頭,“你說的不錯,仙界有人與魔族勾結不是小事,眼下已經有魔族逃出封印,仙界卻似乎并不知曉此事,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要盡快找出此人才行,否則……后患無窮。”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桃園村外,方才的話題也到此作罷。 “村子里有死氣。” 司硯南眸光一凜,明明之前來時還不是這樣的。 “小心些,進去看看。” 危朝安示意司硯南暫且不要打草驚蛇,警惕地朝著村子里走去。 此時天邊已經開始放亮,兩人卻沒有聽到任何雞鳴聲,也沒有看到晨起的村民,整個村子里詭異的安靜。 又往前走了十幾米,危朝安余光突然瞥見一片家禽的尸體,個個死狀凄慘,像是被折磨了許久才斷了氣。 司硯南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有魔氣殘存的氣息,剛死沒多久。” “吱呀——” 木門推開的聲音突兀響起,在這一片死寂中聽得人汗毛直立。 危朝安一把攬過司硯南的肩膀,壓著人躲到一處矮土墻后蹲下。 “……” 司硯南呼吸一窒,太近了。 他幾乎能感受到危朝安的呼吸落在他的耳朵上,稍一側頭就能看見危朝安那深邃的眉眼。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觀察危朝安,也第一次看到了那雙眼中藏著的,從前不曾看到的凌厲感。 突然,危朝安捏著司硯南的下巴把他的頭轉了過去,氣音道:“別分神。” “……” 司硯南被那鉆進耳朵里的氣息弄得一激靈,立馬凝神靜氣,擰眉盯著外面。 不一會兒,兩人就看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婦人從屋內走了出來,手里還提著一個竹籃子,慢悠悠地走到鴨架旁,十分自然地往竹籃子里撿了幾枚鴨蛋,像是沒看到那一地的家畜尸體一般,提著籃子又回了屋里。 危朝安和司硯南對視了一眼,悄悄繞到了那屋子的窗口旁,捅破了窗戶紙,無聲窺視。 屋內看上去只有老婦人一人,她往灶臺里添了柴火,燒水煮蛋,嘴里還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么,但都是些摸不著頭腦的胡話。 很快,老婦人就拿著煮好的鴨蛋來到了床榻旁,掀開了那鼓囊囊的被子,把剝好的鴨蛋喂給被子下的那人吃,一邊喂,一邊念叨著:“兒啊,多吃點……” 可危朝安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那被子下的人渾身僵硬,根本就沒有自主地動過,那鴨蛋也幾乎是被老婦人掰碎了塞進那人嘴里的。 于是,危朝安又換了角度瞇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還真就發現了貓膩。 那被子下的根本就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具套上舊衣,塞滿稻草的骸骨! 從那骨骼來看,應當是個青壯年男子,再看這屋內的陳設,這男子生前,應當是個經常進山的獵戶,難道是進山打獵遇難,這老婦人不愿接受兒子的死,所以尋回骸骨日日陪伴? 這時,司硯南用手戳了一下危朝安的胳膊,使了個眼色示意再去其他屋子看看情況。 危朝安點點頭,兩人迅速查看了其他屋子。 但奇怪的是,除老婦人那一間之外,其他每一間屋子都是空的,屋內的一切還都維持著生活氣息,吃了一半的飯菜,盛滿水的茶碗,還有疊了一半的被子……像是所有人都是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司硯南神色凝重,“怎么回事?我們先前來的時候,還看到了燭光,還聽到了村民的談笑聲。” “那時你靈力被封,若是魔族的人刻意偽裝了這里,感知出錯很正常。” 危朝安似乎對此并不意外,他之前還心存僥幸,覺得林子里的那些凡人尸體或許是四處搜羅來的,并非來自同一個地方,現在看來……是桃園村的村民無疑了,數量也對得上。 司硯南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眼中頓時多了幾分殺意。 “到底還是來晚了。” 危朝安是有些自責的,他住得離桃園村并不算遠,若是之前發現有魔氣出現的時候就過來看看,或許這些凡人能逃過一劫。 就像當初的仙魔之戰,若是他能早一些出手,或許仙界就能少折損一些天兵天將…… 司硯南看出危朝安情緒不對,就猜到這人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伸手拍了拍危朝安的肩膀: “別鉆牛角尖,你破了魔族法陣,解救了他們的魂魄,我殺了那魔族,我們也算是替他們報仇了。” “林子里的魔族不過是個爪牙,得找到背后主使才行,否則類似的事還會發生。” 危朝安并不覺得魔族會就此作罷,轉身去尋那老婦人,想著或許能問出些線索。 兩人一路回到老婦人家門前,這次沒有偷看,而是光明正大地叩了門。 “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