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都別想,不就是一個月嗎?我等得起。” 司硯南一副我就跟你杠上了的架勢,直接霸占了危朝安的床榻。 他不能讓危朝安離開他的視線,以防危朝安在哪個犄角旮旯死掉了。 “……” 危朝安多少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這人怎么還賴這了? 司硯南就這么不想他死? 還是說,他的死……會導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咳咳……” 嗓子有些癢,危朝安身上也乏得厲害,實在是懶得再做一碗面了,干脆就把司硯南吃了一半的面吃了。 “誒!”司硯南驚坐而起,“你加了封靈草你還吃?!” 而且……那是他吃過的…… 危朝安無所謂挑眉,“我剩下的這點微弱靈力,封靈草還看不上。” 言外之意,他的這點靈力,根本不能激起封靈草的藥效。 “那也……”司硯南心底劃過一抹異樣,看著危朝安一點不剩地把面吃光了,嘖了一聲背過身去躺回了床上,“隨你便吧。” 危朝安:?? 肚子填飽了,危朝安脫了外衫走到床榻邊,毫不留情地把司硯南踹進了里面,然后躺下拽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你干——”什么??? 原本要發飆的司硯南回身差點貼上危朝安,火氣頓時卡了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神色不明地盯著危朝安。 “我要休息了,你要么老實待著,要么就下去。” 危朝安閉著眼,眉宇間滿是疲倦之色,語氣中難免帶上了些許煩躁。 “……行,你有病,我不跟你計較。” 司硯南盡可能忽略心中那股反常的感覺,越過危朝安下了床。 只是,他并沒有走遠,就坐在桌子旁,時不時朝床榻的方向看一眼。 危朝安沒騙他,是真的在休息了,只是睡得一直都算不上安穩,不知是陷入了夢魘,還是身上不舒服,始終蹙著眉頭,臉色也算不上好。 司硯南在一邊光是看著都覺得累,一方面覺得危朝安寧愿挺著也不愿隨他回仙界治療,就是自己找罪受,另一方面又心存疑慮,危朝安如此抗拒回仙界,莫不是有什么隱情? 天色漸晚,司硯南也有些累了,可這屋子里就只有那一張床榻,走是不可能走的,但要說和危朝安睡一張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靈力使不出來,又沒法打開乾坤袋,司硯南正琢磨著要不要將就一下,就看危朝安倏然睜開了眼,嚴肅起身。 下一秒,司硯南若有所覺,擰眉與危朝安對視。 “是魔氣。”危朝安神色微凜。 司硯南仔細感知了一番,確定道:“是路過,似乎是有目的的,朝著南邊去了。” “南邊……” 危朝安低聲呢喃,似是在回想什么。 忽地,危朝安瞳孔一縮,暗道不妙,起身就要追出去。 然而他才剛邁出兩步,頓覺眼前一黑,腳下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重心失衡朝一側栽倒過去。 “危朝安?!” 司硯南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湊近了才發現危朝安的額頭一片濕冷,氣息也亂得很。 “你怎么回事?” 司硯南面露不解,他探了危朝安的脈象,除了有些虛弱之外,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 “沒事,就是起猛了。”危朝安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些。 司硯南蹙眉,起猛了會是這樣? 可危朝安現在根本沒心思在乎這些,用力眨了眨眼讓眼前的黑霧散去,沉聲道: “南邊是桃園村,有上百口人,得把魔氣攔下。” “你不早說!你待著,我去。” 司硯南反手把危朝安按到桌邊坐下,轉身就要追去,但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靈力被封,根本使不出來。 “一起吧。” 危朝安話落便徑直出門追尋魔氣而去。 司硯南急忙跟上,邊追邊說道:“危朝安,趕緊把那封靈草給我解了,救人要緊。” “……”危朝安沉默了片刻,訕訕道:“解不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司硯南不能理解,危朝安什么時候這么不顧大局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解封靈草的藥我身上沒有。”危朝安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 司硯南一愣,瞪大眼睛道:“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解開?” 那你那會兒還跟我談條件???空手套白狼呢? 危朝安心虛地干咳一聲,一臉認真道:“追魔氣要緊。” 司硯南:“……” …… 兩人一路追到桃園村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但那魔氣卻在半路就沒了蹤跡,也根本就沒進桃園村。 “不見了。”司硯南警惕四周,但卻沒發現異常。 桃園村一片祥和,燭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人們飯后閑談的聲音。 “這么短的時間內,魔氣出現了兩次,不對勁。” 危朝安有些不安,看向司硯南問道:“近來三界可有異常?” “你不是不管了?還問這做什么?”司硯南忍不住嗆聲道。 危朝安聞言神色變得冷厲了幾分。 司硯南一怔,那一瞬間,他仿佛又看到了從前的危朝安。 “當年魔尊死后,魔族折損大半,僅剩幾位魔族長老帶著殘兵逃回魔界,且仙帝已將魔族通往外界的出口重新封印,這四百年來,一直由離、火二位仙尊守著,從未出過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