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土雞瓦狗
江北,這是葉凡第二次來,為的還是外公家的事情。之前,他那位表哥尚云圖被人陷害,隔斷了手筋腳筋,幸好有葉凡為其求來斷續膏,如今一個月的時間,早已痊愈。并且當初葉凡答應了要給他一個報仇的機會,以一個月的時間為限,讓他重新跟人比一場。為此,葉凡不惜動用自己的影響力,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壓下來,讓江北武術圈子一時失聲,紛紛揣測尚家抱上了哪根大腿,只可惜他們的層次實在太低,根本無法窺到背后的真相。雖然葉凡跟尚家并沒有多少親情在,但血緣的羈絆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斬斷的,甚至對于尚家有種天然的親近,不過這也在所難免,畢竟是母親最親的人,葉凡還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可以當做陌生人。這天,江北武術圈子多名德高望重的人物齊聚一堂,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其中,尚老太爺赫然在列,不過看他的神情,似乎帶著一絲焦急。盡管這場比賽早在一個月前就定下了,中間甚至沒有任何波折,而他對于自家孫子也有信心,但事到臨頭,沒有看到那個身影,他仍舊有些不安。而且隨著接觸越多,他越是發現自己那位第一次見面的外孫,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巨人,難以窺見真面目,但毫無疑問,能夠壓服整個江北武術圈子噤聲,這樣的存在,讓他既感到驕傲,又有些內疚。驕傲是因為他尚家終于有機會重返巔峰,而內疚則是對于那唯一的女兒。尚云圖坐在旁邊,穿著一身運動服,表情冷漠,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即便如此,周圍也有不少人偷偷的瞥向他,之前聽聞尚云圖被人廢掉,沒想到還能治好,原本很多人都不相信,但如今親眼所見,卻也由不得他們不相信。尤其是經歷了這次事情蛻變之后的尚云圖,幾乎跟換了個人一樣,尤其是那種冰冷,并不是偽裝,而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相比尚云圖的冷漠,不遠處還有一人卻充滿了不甘,憤恨,甚至如果細看,還能看到其眼中深處蘊含著一絲慌亂,此人正是袁虎,也是當初暗害尚云圖的人,只是相比他之前上門耀武揚威,眼下卻明顯消瘦了一下,帶著一絲惶然。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子,目光復雜,有愧疚,也有驚慌,不一而足。“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再比一場?尤其是還要在這么多人面前?這根本就是在打我們袁家的臉。”袁虎終于忍耐不住,恨聲對著旁邊的一個跟他長得三四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說道。“哼,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實力不如人,自然就得聽話。”袁渭冷哼一聲,從他的語氣中也能聽出一絲不甘,但那又如何?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實力不如人,只能乖乖的低頭。實際上,對于袁虎暗害尚云圖,他并未當成一回事,甚至其中也有他慫恿的緣故,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幾家的利益,還有上一輩的恩怨,這幾乎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而且尚家早已沒落,原本輕輕松松的事情,誰能想到最后又生出變故來?難道說尚家真的氣數未盡?一想到尚云圖手筋腳筋被挑斷都能恢復,而來自江北武術協會會長親自到他家中,讓他答應一個月之后比武,那個時候,袁渭就意識到麻煩大了,只不過這一個月來,任憑他想盡辦法,都無法打聽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只能惶惶不可終日。如今,一月之期終于到了,也意味著那幕后之人定然會出現,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能夠讓堂堂江北武術協會的會長忌諱莫深,甚至連華夏武術協會的幾個理事,在答應出手后,也紛紛打來電話反悔,一副生怕被牽連的模樣,這更加讓他心底發寒。只是,一切終究已經造成,他唯一希望的就是今天比武之后,對方能夠放袁家一馬,至于袁虎,或許會被廢掉,但跟整個袁家相比,終歸要差點。袁渭這種人如果生在古代,也絕對是梟雄一般的人物,不可輕視。而袁虎,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也沒有用,他也質問過父親,但得到的答案只有冰冷的四個字,不要多問。從那個時候開始,袁虎就意識到了什么,眼下的話,不過是發牢sao罷了。就在眾人低聲議論紛紛的時候,武館大門轟然被打開,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真人,請!”門口,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微微彎腰,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而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心中震驚,因為這個中年人就是江北武術協會的會長,朱常平。如果單單一個江北武術協會的會長還不足以形容他的話,那么大師頂峰,有一個宗師師父,足以說明他的地位了,至少整個江北市武術圈子,還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讓他這般姿態,即便那些老一輩,也頂多讓他以禮相待罷了。但眼下,已經不單單是以禮相待的問題了。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門口再度走進來兩個人,一個青年跟一個中年男子信步走了進來,而且還是以那青年為尊,這不禁讓眾人更感到驚駭,紛紛揣測那青年的身份。青年正是葉凡,前幾天從長白山回來,熬煉了補元湯之后,他就一直安心的適應,要不是徐野前來請示,恐怕他還真的忘記這么一回事,不過既然答應了,自然就沒有不來的道理。朱昌平落后半步,引著葉凡走入武館。說實話,當初徐野上門,著實讓他嚇了一跳,尤其是此事涉及到真人,更加讓他驚駭莫名,甚至為此請示了那位宗師師父,得到的答案也很簡單,不惜代價,滿足一切。朱昌平不是一般的武學大師,他知道的要更多一些,知道修行者,也更加明白一位真人的分量,所以從徐野找上門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經注定了,哪怕袁家有不小的關系,可當面對一個真人的時候,仍舊不過是土雞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