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指了指最上面那個淺綠色的信封。

    姜才哲滿面疑惑，他將信封展開，一句句往下看，臉色漸漸變了。

    “教授，我之前說過等畢業之后再……”

    “人家愿意給你開這個門路，留這個通道，已經是厚愛了，別的學生幾輩子都沒這個運氣。”馬教授深深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放不下小謝，但他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應該對他有點信心。”

    姜才哲腦子里回響著謝季萌前一天跟他說的話，“謝季萌患了絕癥，離開姜才哲就會難過的絕癥”，可他未嘗不是呢？

    “我是……對自己沒信心。”姜才哲嘆了口氣，“這不是一個星期、一個月，是五年，甚至可能會隨著學業發展，不斷往后延期。但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個五年呢？”

    馬教授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看，看他眼中到底有多少動搖。

    他知道他這個學生對建筑是充滿了熱愛的，不然也不會選擇這條與家人完全無關的路來走，也不會這么努力，年紀輕輕就取得了別人半輩子可能都拿不到手的榮譽。但壞就壞在，太重感情。

    “你有沒有考慮過和小謝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想法呢？”

    馬教授的話讓姜才哲整個人一僵，馬教授見他不說話，補充道：“這個機會錯過了，以后就不會有了，曾經這所學校在寒假的訓練營就向你遞出過橄欖枝，你已經拒絕過一次，難道你還要拒絕第二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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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病

    姜才哲坐在座談會的會議室中，完全聽不進此次邀請的國家級建筑師的講課內容，滿腦子都是到底該不該去國外深造。

    這所f國的名校曾經在冬訓營上邀請過他，但他當時以國內學業還未完全結束為由拒絕了，對方表示會為他隨時開放通道。這次，對方會再次提出，是因為該學校將在十一月份開始進行一個國際項目，這個項目已經審批通過，目前處于招攬眾多優秀學子的過程中。

    姜才哲看過項目構思，如果能實現，必然是f國的一個地標xing建筑。該校在寄來邀請函時，十分有誠意地將項目構思一同附上，就是希望他能同意加入。

    “好好聽，給你這個不是讓你這樣思考的。”馬教授見姜才哲一直在發呆，小聲地提醒他，他突然有些后悔這么早告訴對方了。

    “是，對不起。”姜才哲回過神來，將那封邀請函收了起來，總算開始專心聽課。

    從會議室出來，姜才哲還沒到房間，就接到了謝季萌的電話。

    “我已經到家了。”謝季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讓姜才哲有一陣恍惚。

    那頭的人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姜才哲說話，有些奇怪：“姜才哲？你在嗎？”

    “……在！剛剛在開門。”姜才哲回過神來，站到走廊盡頭的陽臺處。

    “嗯，我還以為你在發呆。”謝季萌隨口一句，卻恰好戳中真相。

    姜才哲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心虛：“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哈哈哈。”謝季萌其實是個很敏感的人，立馬就察覺出他不太對勁，應該是中午馬教授找他時說了些什么，大概是還沒回過神吧，“我就是打電話跟你說一聲，我先去睡一覺。”

    “好，你好好休息，睡醒了再聊。”姜才哲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一直等到那頭掛斷了電話，自己才掛了。

    看著結束的通話界面，他深深嘆了口氣，頭一次感受到心中有秘密時，面對愛人的緊張與心虛。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姜才哲偽裝的越來越好，也一直未提到要出國深造的事情，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去，也沒想好到底該怎么跟謝季萌說，所以他干脆先努力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直到第二周的周四上午，他被馬教授臨時通知這邊的項目已經告一段落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