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白虎驚人
王九菊略顯焦急地嚷道:“都混成這樣了,還窮講究個啥哩?你媳婦讓吐蕃狗糟踐死都兩三年了,自己又沒個家業,哪個女人愿意跟著你受罪,你就先住這里,得便和翠花親熱親熱,等她懷了娃,我再給你張羅個媳婦。” 人窮志短,這話一點都不假,王九菊的一番話,像是徹底把牛三才給打回了原形,再也端不起窮酸架子,只見他面帶欣喜而又忐忑的囁嚅道:“翠花可否愿意” 王九菊輕松的吁出一口氣,像是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已經給她碗里放了藥,你這就過去。” 牛三才欣喜惶恐得有些喘息,略顯黑紫的嘴唇,痙攣般顫抖,聲音吞吐道:“要是翠花事后鬧騰起來這將如何是好” 王九菊略顯急躁道:“我比你清楚女人,你就趕快樂呵去吧,還磨嘰個啥哩!出門左手那個紅漆門就是。”牛三才這才略顯慌窘的出了門。 都說做賊心虛,其實,做這種事,也讓牛三才心慌得不能自己,手還沒搭在門上,腿先就抖個不停。 王九菊知道那貨慫,就跟溝子攆了出來,見他還在門口磨嘰,便輕咳一聲,沖他揮揮手。 牛三才長吸口氣,又緩緩吐出,這才推門進屋。 翠花和衣而臥,就連鞋都沒來得及脫,可見那藥有多管用。 牛三才慌亂地假咳一聲,想試探一下翠花是否真的不省人事,但喉嚨里,卻發出一聲嚇著自己的響聲。 見翠花紋絲未動,牛三才稍稍心安,勾頭貪婪的瞅了瞅半張粉桃般的臉蛋,“咕咚”一聲,咽下一口粘稠的東西。 先是脫了翠花的鞋,兩手才握住嫩白的小腳,便心跳身躁的不行,三把兩把打理好自己,便對翠花動起手來。 翠花像是睡著了似的,秀臉安閑的樣子,就更讓牛三才身心狂躁,迫不及待,想不到自己窮困潦倒,竟然還有這等美事。 然而,當牛三才剝了葦葉,正要急猴猴的朝粽子下口時,他卻突然像是見到了毒蛇似的,驚愣在了那里。 驚悚猶豫須臾,還是惶恐不忍的慢慢下炕,穿戴整齊,就悄然出了屋。 王九菊正悶頭搗騰豬食,猛抬頭,只見牛三才邊走邊搖頭,失望沮喪的樣子,就像個輸了錢的賭棍。 于是,慌忙迎上,狐疑嚷道:“咋這快就出來了?成了么?” 牛三才嘆氣搖頭道:“這忙我幫不了,您還是另找人吧!”說著,頭也不回,就朝院門外走去。 王九菊來不及收拾干凈兩手的豬食,慌忙顛顛的跑出,一把拽住牛三才的胳膊,失聲問道:“這到底是咋的了?是翠花醒了不愿?還是咋的了?” 牛三才還是長嘆口氣,輕搖著腦袋,一副心疼惋惜的樣子,嘟囔道:“真是可惜了這副長相。”說著,甩手又要走。 王九菊便頓時沉臉嚷道:“今兒就是走,你也得把話說清楚!翠花到底咋的了?” 牛三才朝左右掃了一眼,見沒個人影,這才長吁口氣,面顯神秘道:“翠花是白虎!” 王九菊猛然一愣,繼而,冷冷白了牛三才一眼,沒好氣地嚷道:“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明明是個水水靈靈的大姑娘,咋就變成了老虎哩?” 牛三才委屈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說了您也不明白,翠花那里的長相和旁人不同,據書上說,那叫‘白虎’,哪個男人要是沾了,就會倒霉一輩子。” 見王九菊還想問個究竟,牛三才便略顯不耐的擺手道:“您看了就明白。”說著,便搖頭嘆息的揚長而去。 牛三才還算是個講究的男人,雖然在狂熱中噶然止步,還不忘把翠花的褲子給套上。 王九菊慌忙進屋,見翠花依然沉睡不動,試著呼喚了幾聲,見還是沒有動靜,便急忙上前,三把兩把就把褲子給抹到了腿腕。 急忙定眼細看,心下頓時恍然。 原來,翠花那塊神秘的一畝三分地,白亮一片,寸草不生,確實與自己完全不同。 于是,兩腿一軟,便跌坐在炕沿,倪眼瞅著那地方發起了呆。 ——難道,這就是牛三才所說的“白虎”。 幸虧兒子那東西只能尿尿,不然,可要倒霉一輩子哩。 王九菊正自胡思亂想,就見翠花緩緩扭了下身子,嘴里像是吃著東西,又像是在含糊囈語。 慌忙起身,正要給她提上褲子,但翠花像是猛然驚醒,閃身坐起,雙手捂在兩腿之間,目光驚愣地失聲道:“娘!您這是要干啥哩?”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把王九菊給下了一跳,慌忙撒手退后兩步,這才訕訕道:“我瞅瞅壯子把你那地方,給搗鼓成啥樣了。”說著,就又上前一步,想幫翠花弄褲子。 翠花雖然滿臉通紅,但卻不知是羞的,還是給氣的,愣愣白了婆婆一眼,嘴里咕叨著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話語,急忙縮腿跪起,扭身便提上了褲子。 王九菊自知理虧,見翠花一臉不悅,便伸手遞過翠花的繡鞋,做出疼愛的樣子,輕撫著她的肩膀,溫聲道:“我不也是見你肚子沒動靜,著急么?這眼看都要翻年了,咋就” 不料,翠花連正眼也沒瞅她,紅著臉,邊朝門外倔倔的走,邊嘟囔般道:“去問你兒子!” 王九菊聽了這話,心里猛然一震,當下明白,翠花已經知道了兒子的“短處”,于是,雙腿一軟,又跌坐在了炕沿。 牛德旺進院沒顧上卸車,就拽著兩手豬食的婆姨,朝屋里走,門還沒關嚴實,就急切道:“成了么?” 王九菊甩開手,沒好氣的冷聲道:“成個屁!都把人家給嚇跑了!” 可能是心里煩躁,王九菊才說了兩句,就擺手皺眉的嚷道:“哎呀!我心里正火著哩,夜里再說!”便倔倔的出了屋。 關于“白虎”的事情,牛德旺像是隱隱糊糊地聽人閑諞過,那時,也就當個笑話圖個新鮮,到底是不是像說的那么邪乎,也沒人細說過,更沒真正見過。 聽說翠花就是“白虎”,牛德旺不但沒感到緊張憂慮,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很想見識見識,到底能“虎”到啥程度。 見翠花趴在鍋臺洗碗,牛德旺便假借用灶堂的殘火點煙袋,兩眼卻直勾勾瞅著翠花的那地方,像是能透過衣褲看到些啥似的,專注而又出神。 牛德旺的這種把戲,翠花已經見怪不怪,不顯眼疼,你就看唄,反正也少不了我啥,只是故意把碗碟弄得“嘩啦”亂響,往往招得王九菊匆匆沖進來,心痛的瞅上碗盤一眼,又沖牛德旺的屁股輕輕勾上一腳,攆他出門。 牛德旺見翠花從茅房出來,知道她這是干完了一天的最后一件活,于是,便早早收拾了院門雞窩進了屋。 見王九菊手里拿個鞋幫,在愁眉不展的悶頭干活,牛德旺便殷勤的給婆姨沏好茶,又抱床被子墊到她背后,這才點燃煙鍋,兩眼吧嗒吧嗒的瞅著婆姨發呆。 王九菊放下手里的活,抿了口茶,這才把下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細說了一番,末了,嘆氣道:“那地方我可仔細端詳了,就是和旁人不一樣,白得瘆人!” 牛德旺趕忙收拾住快要滾出嘴角的清水,不以為然道:“別信那個書呆子瞎諞!他爹讓吐蕃人砍了,媳婦又被糟蹋死,難道他娘也是白虎?盡是胡咧咧!” 王九菊長吁口氣,一副惆悵的樣子道:“我也不信這號事情,但看三才那副慫樣,像是真的不祥,不然,就翠花那模樣,褲子都給扒了,還能干著出門,鬼才信哩。” 牛德旺不屑道:“有德的人家出圣賢,該死的娃娃逑朝天!我才不管她是白虎黑虎哩,只要能生個娃,就算真是個母老虎,咱也得當神給供著!” 王九菊倪眼瞅了瞅丈夫,神情猶豫地嘟囔道:“要再找個合適的人怕是難,遠處的咱又不認識,近處的又怕走了風聲,那還不羞死個人,讓娃日后可咋在人前抬頭哩。” 牛德旺斜眼瞅了瞅婆姨,在炕沿磕掉煙灰,輕嘆口氣,欲言又止。 王九菊拿起針線活,還沒扯上兩回線,就心慌意亂的扎了手,趕忙把手指伸進嘴里吮了吮,便將鞋幫扔進籃子,賭氣般嚷道:“實在不行,還是你來!” 牛德旺猛然一愣,心里暗暗一喜,但臉上還是平平道:“胡扯個啥哩?我可再沒動過那心思!” 王九菊鼻子冷哼道:“算了吧!就你那花花腸子,我還不清楚,要不是盯得緊,怕是娃都大了!” 牛德旺沒再嚷嚷,只是僵硬的扭過頭,默默的裝著煙絲。 王九菊長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自語般道:“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條路能走,賴好也得給牛家留個后。” 牛德旺連吸了兩口煙,倒把自個給嗆得咳嗽連天,稍稍平靜,側臉瞅了瞅婆姨,又默默轉過了臉,像是怕被人家看到那絲掩飾不住的喜悅一般。 靜默須臾,王九菊一副釋然的樣子道:“看你那晚的精神頭,懷個娃不算啥,可你不能粘上就不放手,我暗中留意,等她月信干凈了,你再下手,每月只能去一次,等懷了娃,你就得撒手,免得讓兒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