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平靜背后
天才!無廣告! 牛壯的頭才伸進繩扣,就見翠花又慌忙呵喊他下來,回到炕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又被翠花叫醒,跟她來到外屋,還是干那件事,卻又讓她給弄回了炕上。 后來,夢見自己讓人綁在了柱子上,翠花還一個勁的在耳邊嚷嚷“不怕!有我哩?!?/br> 見牛壯依然一副懵懂疑惑的樣子,李暉孩子般笑道“你是被狐貍攝了心智,你所看到的翠花,并不是真正的翠花?!?/br> 聽李暉如此一說,還未等牛壯開口,翠花先就慌了神,面色緊張恐懼的一把抱住玉瑩,身子微顫,牙齒“咯咯”銼響道“這可咋辦哩” 玉瑩輕撫著她的肩膀,沒事人似的笑道“看把你給嚇地,聽李暉咋說?!?/br> 李暉面顯狡黠道“要是讓牛壯順順當當參了軍,哪來這號子怪事?!?/br> 不想,一句不經意的玩笑話,竟惹得翠花賭咒發(fā)誓的哭嚷道“只要屋里不再招惹那些東西,您讓牛壯干啥都行!” 各位看官可能早就在心里嘀咕,李暉是個滿肚鬼點子的“頑童將軍”,咋又會捉妖驅怪?這不是糊弄人么? 其實,細心的看官就知道,敬軒身邊始終有位道行武功上乘,素能遙感先知的了塵道長。 繼昌是了塵道長的記名弟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了塵就想把一些道家御邪感應之法傳給繼昌,以備不時之需。 而繼昌卻只對師父“踏雪無痕”的輕功感興趣,至于那些邪門歪道,只是應付敷衍,根本不放在心上。 那時,李暉和思璇正在天山跟著師祖不老赑學藝,在一次回家時,聽得弟弟繼昌嘴里念叨,像是很厭煩的樣子,但卻引起了李暉的好奇心,就纏著了塵學了個大概。 李暉有這點能耐,玉瑩還是在隨他攻打了拔換城那會,在順子家里見過。 當時,順子奶奶看上去瘋瘋癲癲,一陣清醒,一陣糊涂,嘴里常常說著一種別人聽不懂的語言,而李暉卻依稀的知道,這是種古老的西域話,龜茲一帶,也有人會說。 按了塵師父的說法,這叫“鬼魂附體”,一般體質較弱,陽氣不盛,或是有特殊緣分的人就會遇到。 李暉雖然從了塵那里學了各種對治方法,但那純屬是覺得新奇好玩,并沒想著真能派上用場,但見到順子奶奶,就又童心萌發(fā),打算一試。 按照程序,焚香禱告,畫符舞劍的折騰了一番,順子的奶奶,竟然像是大病初愈似的好了,問她以前是啥情況,她卻渾然不知,一臉無辜的樣子。 從那以后,李暉才知道,了塵道長所教的東西,不只是好玩,而且,關鍵時刻,能派上大用場。 于是,便每晚堅持練習道長教的“內觀吐納”之術,希望有朝一日,也像道長一樣,能夠遙測先知。 當初,了塵道長就說過,李暉天性清朗少有牽絆,易于摒除雜念,觀想入定,便傳他一種上乘秘法“嬰兒行”。 據說,練成此功,可令內心像嬰兒般清凈,便可“天目”頓開,看到不同空間維次的眾生,甚至,能和他們正常交流,并能遙感預測。 李暉練習的目的,就是一心想得到遙測功能用于打仗,覺得好玩,但直到有一天,李暉剛剛打完坐,吐氣收功,見玉瑩兌好了水,催他洗漱。 剛想說笑,卻像是猛然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眼前的玉瑩,通體透明,不見遮攔,甚至,五臟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暉疾忙揉了揉眼,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及至再看,情形還是一般無二。 這才欣喜的倒在炕上,孩子般手舞足蹈的嚷嚷“天眼開啦!了塵師父沒騙我!” 玉瑩見他鬧得像個孩子,便沖他抿嘴一笑,故作不悅道“快來洗漱!再鬧騰,水都涼了!” 李暉猛然翻身坐起,又貓尋耗子般的將玉瑩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神情詭秘道“我能看清你的心在“咕咚,咕咚”的跳。 玉瑩溫軟的白了他一眼,邊伸手來拽,邊笑著嚷嚷道“你就吹吧!我還能看到你的心是黑的呢?!?/br> 然而,李暉卻收住笑容,煞有介事的又從頭到腳瞅了玉瑩一眼,沉聲道“不騙你,我真的能看到。” 見玉瑩未置可否的瞅著自己,李暉接著道“你去另屋,身上隨便藏個東西再進來?!庇瘳摐\淺一笑便出了門。 再次掀簾而入,兩只腳跟還未站穩(wěn),李暉便“嘻嘻”笑道“褲腰里有個豆角。”玉瑩猛然一愣,扭頭就又出了門。 這回等的時間要稍長一些,但玉瑩剛剛進門,就見李暉驚呼道“你咋把針別在了領子上!不怕扎著自個!” 玉瑩目光驚愣,如同被嚇跑了魂一般,李暉趕忙下炕,小心地將針取下,溫情的在玉瑩腮邊親吻了一下,這才告訴她,是練習“嬰兒行”出現的狀況。 其實“天眼通”一事,并不是異想天開的無稽之談,而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現象。 佛經記載,當人修行成佛便具有五通即天眼通、他心通、天耳通和宿命通。又說“眾生本來是佛,但因妄想執(zhí)著而不能證得?!?/br> 由此看來,修行也好,修煉也罷,無非是用特定的方法,讓人心屏除雜念,得到清凈無染,而恢復本有的功能而已。 而這種本有的小伎倆,一般圣賢都有,據說,孔子的家鄉(xiāng)曲阜,就流傳著這一樣一則故事。 一天,孔子的弟子正在打掃庭院,大門外走進個人就問他“你是啥人呀?” 弟子自豪道“我是孔子的學生呀!” “太好了!我能請教您個問題么?” “可以呀,有啥疑難問題,您盡管問?!钡茏有廊坏?。 “請問,一年到底有幾季?” “這還用問,一年當然是四季了?!钡茏佑行u笑道。 那人猛然虎臉道“不對!一年只有三季!” 兩人相持不下,便決定由孔子來決斷,但那人依然不依不饒,非要打賭說,若是誰輸了,就給對方磕三個響頭。弟子當然樂意。 然而,當問及孔子時,只見他老人家靜靜瞅了那人一眼,口氣肯定地說“一年只有三季。” 這可驚壞了弟子,樂壞了那人,不容分說,就嚷著弟子給自己磕頭,弟子雖然驚異不解,但在老師平靜而又安閑的目光催促下,只好無奈的跪地磕頭,那人才得意洋洋的大笑而去。 弟子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就迫不及待的問道“老師,一年明明有四季,您咋說只有三季?” 孔子微微笑道“你不見那人渾身通綠么?他本就是只螞蚱,只經歷過春、夏、秋三季,在冬天到來之前,他早就死了?!?/br> 見弟子依然目光愣愣瞅著自己,孔子接著道“遇到他這種人,你要硬說一年有四季,兩人吵到天黑,也不會有結果,不如磕頭讓他走人。” 這個故事,教人遇事首先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其次,不要做無謂的爭辯。 因此,也有人說過人與人溝通交流,百分之七十是情緒,只有百分之三十是內容。又扯遠了。 在這里重提故事的原因是,孔子具備“天眼通”,不然,他咋能知道那人的前身是螞蚱? 這就不能不讓人又想起了宗教中的“六道輪回”之說。 多數人都知道,“六道輪回”是佛經中提出,其實,早在釋迦牟尼佛出世之前,印度古老的“婆羅門教”,就已經發(fā)現了眾生無時劫以來,生生世世輪回往生的秘密,而佛陀,只是將這一不辯的事實,加以肯定和證實罷了。 自打牛壯吃了“狐仙”的虧,翠花便主動嚷著要教丈夫去參軍,因為,到了軍營,身上有了殺氣,邪祟之物就不敢近前。 見牛壯總愛手里拎把木叉,李暉就知道那家伙體胖力氣大,能使重兵器,于是,便將從吐蕃人手里繳獲的一把三齒鋼叉送給了他。 本來還擔心鋼叉有點沉,沒想到,牛壯竟將十來斤重的鋼叉,舞得“呼呼”風響。 于是,李暉便讓王平給他教了些簡單實用的叉法,勤加練習,說不定將來就是一員難得的虎將。 翠花人長得水靈精干,心靈手巧,而且,還是個見面熟,一次偶然的機會和玉瑩搭訕上了,從此,兩人就熱呼得像個親姐妹似的,毫不生分。 而玉瑩見她花兒繡得好看,一時新奇,便興致勃勃的讓翠花教她繡花繡草,于是,棉花遇上了刺玫瑰,兩人從此就黏在了一起。 軍營里,一般是不容許外人出入,尤其是年輕女子,就更是難見,但由于玉瑩的關系,翠花的倩影,倒成軍營中一道難得的風景。 軍營里原本就有十幾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專門負責為將士們縫縫補補,就這,簡單寂寞的軍營生活,也讓一些心地空虛無主的將士們,對幾個即將開敗的殘花產生了濃厚興趣。 于是,軍營夜里的暗角樹林,也偶爾能聽到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李暉心里也清楚,但作為軍隊最高指揮官的他,也不好太過計較,畢竟將士們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生死一瞬間,只要不去擾民,不為女人鬧出事端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招呼王平看緊點。 但近來遇到的一件事情,就不能不讓李暉坐臥不寧,憂心忡忡。 見玉瑩安閑繡花,也不見她去翠花家,更不見翠花前來,正忍不住想問點啥,就聽有人來報“任將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