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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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撞見,四目相對,滿含驚異而又盡顯溫情,靜視須臾,繼昌才囁嚅道“我見過你天山雪狼” 敬軒知道繼昌的腦子出現(xiàn)了問題,略顯急切道“繼昌!我是你爹呀!” 繼昌目光閃爍的瞅著這位魁梧英俊的中年男人,隱隱中,似乎與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除腦海里有他的影子外,就感覺他與雪狼有關(guān),其余記憶就更加的模糊。 徐子良見敬軒有些焦急難受,便上前一步,沖繼昌暖聲道“我是天山雪狼的朋友徐子良,他確實是你爹。” 見繼昌目光愣愣瞅著自己,有些忐忑無措的樣子,敬軒溫聲道“唐莊,駝隊,三妹娘,阿依古麗。” 繼昌跟著逐字念叨,像是在竭力回想著什么,末后,自語般嘟囔道“大院子,很多人” 見繼昌還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樣子,徐子良猛然扭身,沖像丟了魂似的古麗達(dá)父子沉聲道“你們把他怎么了?——嗯?” 見巴托頭人垂下兩眼,無奈的搖頭,徐子良便沖古麗達(dá)怒目吼道“你到底給他吃了啥?” 古麗達(dá)目光驚恐而又委屈的瞅了徐子良一眼,雙腿一軟,便跌坐在了地上。 繼昌見狀,趕忙撲上一把扶起,失聲道“古麗達(dá)!你這是咋了?”說著,還面色不悅的瞅了徐子良一眼。 見師父依然目光如刀的盯視著自己,古麗達(dá)長吁口氣,聲音乏乏道“他摔下馬頭撞在了石頭上,醒來就啥也不記得。”說著,兩行清淚委屈成曲美的樣子,順腮滴落。 繼昌兩眼懵愣的瞅了她一眼,便輕攬在了懷里。 敬軒長吁口氣,口氣和緩道“看來,他是把你當(dāng)做那個古麗達(dá)了,也難怪,他倆打小就好。” 說著,又沖巴托躬身行禮道“多謝你們照顧他。” 巴托慌忙擺手道“不!不!是他救了我的命,他是長生天派到瓦射的貴人。” 見繼昌和古麗達(dá)難分難舍的樣子,敬軒沖巴托淡淡笑道“不知頭人舍不舍得把古麗達(dá)嫁給繼昌?” 巴托略微驚愣了一下,隨即欣喜道“這再好不過了,我懸著的心總算落在了肚子,長生天呀”說著,又朝天虔誠禱告。 見繼昌和古麗達(dá)臉上都有了暖色,敬軒接著道“孩子的事就這么定,改日我把彩禮送過來,關(guān)于賀魯?shù)氖履愦蛩阏k?” 巴托態(tài)度堅決道“我不管賀魯還是射匱,以后瓦射人就聽你天山雪狼的,要人要馬,只要你一句話!” 敬軒見巴托一副真誠的樣子,便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如今是大唐的天下,我們都是朝廷的子民,賀魯也是,今后都是一家人。” 巴托不屑的擺手道“我才不管大唐小唐的,瓦射人只認(rèn)雪狼!” 惜春和桑吉帶著隨從立馬坡頂,遠(yuǎn)遠(yuǎn)望見敬軒他們騎馬緩緩走來,便頓時興奮得飛馬迎了過來,都恨不得讓馬長了翅膀。 隔著老遠(yuǎn),惜春便失聲喊道“——繼昌” 聲音未落,已是馬首相接,見繼昌目光愣愣瞅著自己,惜春近乎發(fā)瘋道“繼昌!我是惜春,你真的不要我了?”四目相對,已是悲楚哽咽的無法再說話。 繼昌嘴里念叨著惜春的名字,像是在極力回憶著什么。 惜春單手抹了把噴涌而出的眼淚,怒目盯著繼昌身側(cè)的古麗達(dá),獅子般吼道“不要臉的妖精!你給繼昌使了啥妖法?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說著,就要拔劍,但卻讓箭傷給痛的將臉扭向了一邊。 敬軒見繼昌目光愣愣瞅著惜春,像是沒有多少記憶似的,便沖完全失態(tài)的惜春沉聲道“回家再說。” 對于女人來說,最痛苦的打擊,也莫過于心愛的人突然變得不認(rèn)識自己,而和另外的女人親熱纏綿,并且,還要在面前晃來晃去。 一路東來,敬軒本想讓惜春在石頭堡住些日子,但惜春卻死活不干,非要天天看著繼昌不可。 而繼昌對惜春也只是說好像在哪兒見過,對于石頭堡的人,就更是愣愣搖頭,全無印象。 白天看著繼昌和古麗達(dá)說說笑笑,卿卿我我,夜里又眼巴巴瞅著二人同住一個帳篷,昔日與繼昌的溫情纏綿,竟被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突厥女人所代替,惜春整日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人還在百里之外,消息便早已傳到了唐莊,三妹掐著點(diǎn)在莊門前轉(zhuǎn)悠了好幾次,翹首遙望,希望每次看到的揚(yáng)塵,都與敬軒父子有關(guān)。 平日里沒心沒肺的古麗達(dá),也陪著淚眼娑婆的探春默默守在身后。 太陽剛剛偏斜,就見派出打探的小子,慌慌張張跑來嚷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一聲平日也有過的喊叫,卻幾乎驚動了整個唐莊,就連老太太古麗雅,都被阿依古麗和媚兒攙扶著,來到了院門前。 見繼昌緩緩下馬,跟在敬軒身后,目光驚奇而又疑惑的掃視著人群和四周,像在竭力回想著什么,探春首先忍不住沖上前,失聲喊道“——繼昌” 繼昌像是猛的驚愣了一下,見探春悲喜交加的樣子直沖自己撲來,慌忙將身子朝旁閃了一下,彬彬有禮道“我們見過面,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說著,又顯出回憶的樣子。 熱熱撲來的探春,頓時像個雕塑般僵在了那里,委屈的熱淚潸然而下。 見三妹款款走來,繼昌像是猛地一愣,遲疑上前,言語有些模糊道“您好像是我三妹mama。”說著,臉上顯出不確定的樣子。 兩股熱淚,噴涌而出,三妹沖前兩步,情不自禁的撲進(jìn)繼昌的懷里,泣聲道“總算沒白疼你一場。” 見有個漂亮的突厥女人,衣著鮮亮,小嘴輕抿,滿臉燦爛,細(xì)條的身材,肚子上卻頂著個圓圓的小鍋,繼昌猛然一愣,閃電般掃了身后的古麗達(dá)一眼,又將驚異的目光定在了女人身上。 漂亮的女人沖她暖暖一笑,抖動著滿頭的碎辮,殷唇輕啟,聲若黃鶯道“我是古麗達(dá),這是你的小寶寶。”說著,用手輕輕拍了拍小鍋似的肚子。 就在繼昌略顯驚恐的目光,在兩個古麗達(dá)之間掃來掃去之際,一聲充滿稚氣的“爹爹。”讓他猛然感到有些暈厥,還未緩過神來,蹣跚而來的小孩,已經(jīng)親昵的抱住了他的雙腿。 繼昌像是被冰水猛然激了一下似的,疾忙蹲下身,雙手捧著白凈的小臉失聲道“你是斌兒?”小家伙沖他靦腆一笑,便乖順的倚在了母親的身上。 繼昌惶恐焦急的目光,在像永遠(yuǎn)掛著孩子般笑容,和面顯忐忑,目光閃爍的兩個古麗達(dá)之間掃視一陣。 又兩眼愣愣盯視了沖自己天真嬉笑的小家伙一眼,繼昌突然仰天大喊一聲“這到底是咋回事?”便暈厥倒地。 由于同時出現(xiàn)了兩個古麗達(dá),這便給敘述帶來了麻煩,因此,暫且將先來的斌兒娘叫小古麗達(dá),而將后來的稱作大古麗達(dá)。 繼昌突然暈倒,二春和大古麗達(dá)先就哭天搶地的沒個完,等把繼昌抬進(jìn)了屋,三人便被三妹煩躁的趕出了屋,而小古麗達(dá)卻像個出水的豆芽兒似的,乖巧的杵在墻角。 見繼昌雙目微閉,牙關(guān)緊咬,呼喚不醒,三妹趕忙取出銀針,在人中百會幾個xue位扎下幾針,繼昌深長的呼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略顯朦朧無神的目光,慢慢掃視了屋子一眼,見只有敬軒和三妹守在身邊,便輕聲呼喚了聲“古麗達(dá)。” 靜在墻角的小古麗達(dá)聽得叫她,便秀臉像朵美麗的花兒般撲到炕邊,小嘴蠕動了幾下,卻沒發(fā)出聲來,只是笑得更加的燦爛。 繼昌似有好感的沖她靜靜瞅了一眼,而后,又略顯不安的將目光移向別處。 三妹會意,趕忙開門探身,給立在墻根,像棵斷了根的樹苗似的大古麗達(dá)使了個眼色。 見大古麗達(dá)急急撲到炕前,繼昌便急不可耐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臉上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 三妹和敬軒不由得對視一眼,又將目光同時投向了小古麗達(dá)。 本想小家伙會傷心失落的連哭帶鬧,或是扭頭便跑,沒想到人家卻面含孩子般的微笑,兩眼靜靜瞅著二人,就像看著一對相愛的親人一般。 三妹心里暗自一喜,剛想叫探春把斌兒帶來,再讓父子親熱一番,隨著一聲洪亮的“無量天尊”了塵手持拂塵,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飄然而進(jìn)。 原本躺在炕上的繼昌像是見到了熟悉的長輩似的,疾忙坐起身,遲疑道“我好像認(rèn)識您。” 了塵淡淡笑道“何止是認(rèn)識,你我淵源很深,快快盤腿定息,我來幫你找回原本。”說著,脫鞋上炕,與繼昌對膝而坐。 繼昌隨著了塵的引導(dǎo),先將氣息調(diào)運(yùn)兩個周天,又慢慢聚集百會,如云似霧,又覺天降甘露,浸潤身心。 就在繼昌凝神內(nèi)觀,盡享元神離體般的輕松愜意之際,只見道長突然使出“雙風(fēng)灌耳”的招式,在繼昌耳根轟然一擊,隨即吐氣收功。 繼昌像是猛地驚愣了一下,隨之慢慢睜眼,見了塵盤坐對面,近在咫尺,便驚喜嚷道“師父!您咋在這里?” 隨即朝屋內(nèi)掃視一眼,驚呼道“爹!娘!古麗達(dá)!我咋像才睡醒。” 聽得屋內(nèi)叫嚷,二春便旋風(fēng)般沖了進(jìn)來,見繼昌真的醒了,兩個先前還難受的要死要活的女人,就像找到了失散主人的小狗似的,破涕為笑,欣喜難耐。 屋內(nèi)的歡笑,讓靜立一旁的大古麗達(dá),心涼驚恐得不知所措,略微遲疑,便不顧一切的撲上前,拽住繼昌的胳膊泣不成聲。 繼昌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得呆愣了一下,面顯窘迫的慌忙抽回手,目光狐疑的瞅著大古麗達(dá),沉聲道“你是誰?” 見繼昌看自己的目光如同路人,臉上全沒了往日的溫情,大古麗達(dá)的頭頂,像是被重物猛然擊打了一下似的,眼前一黑,便軟軟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