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義服劫匪
話音才落,就見有人拿過一把銅背環首大刀,紅櫻似血,寒鋒逼人。只見大漢伸手接過,便旋風般的朝孟達卷來。 孟達微微一笑,使開青城劍法,便蛇戲野牛般的游斗了起來。大漢是刀鋒凜冽,呼呼有聲,孟達則似風擺楊柳,游刃有余。 幾十個來回未見勝負,只見大漢刀風不減,緊緊相逼。就見孟達虛晃一劍,騰空而起,依然一擊‘蛟龍入海’,劍鋒直指大漢的頂門。 場上頓時一陣驚呼,三妹不由得捏了捏敬軒的胳膊,但他卻像是在看戲似的一動也不動。 就在劍鋒將要貼近大漢頂門之際,只見孟達猛然收劍圈身,單腳在大漢的肩上輕輕一點,便一個漂亮的后空翻,飄然落在了地上。 大漢尚自懵愣之際,就見王掌柜疾忙滿臉堆笑,上前拱手道:“多謝好漢手下留情,好漢之能,真是令我大開了眼界。”說著,沖大漢擺手道:“還不趕快拜謝人家。” 大漢這才如夢方醒般的上前拱手道:“好漢高明,在下佩服。” 孟達插劍入俏,拱手還禮道:“區區小技,算不得什么,這幾位才是一等一的高手。”說著,指了指微笑而立的敬軒他們。 王掌柜這才沖敬軒訕訕一笑,躬身揖禮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下面的路咋走,全憑好漢定奪。” 商隊滿共不到二十人,真正能拿刀的也就十人,敬軒把人集中起來,簡要演示了些戰時要領,和攻防陣型,將十人分成兩組,分別由鵬飛和大漢帶領,其他人作為機動人員,見機行事。 通過一番整頓,商隊的士氣頓時大增,王掌柜出資請大家飽餐了一頓,次日的太陽剛剛露出半個紅紅的臉面,敬軒便下令出發。 通過向導蘇三得知,劫匪出沒的地段叫烏鞘嶺,是個山高林密怪石遍地的清靜去處,方圓幾十里不見人煙,一條淺灘似的河床,像條巨龍的尾巴,自兩山的溝谷中舒展而出,河底碎石密集,水流潺潺。 遙遙望見河跡,蘇三便顯出緊張慌亂的樣子嚷道:“那便是烏鞘嶺的干溝河,我上次就是在河里戲水時遇上的劫匪。” 敬軒當即立馬沖后面喊道:“保持隊形,沒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擊。”然后,帶著隊伍緩緩前進。 河寬五丈,涓涓細流,繞石而過清粼見底,苔蘚漫石,波影泛光。 敬軒立馬河邊,環視了一番四周,向后傳令道:“四人一組,飲馬取水,前組回來,后組跟上,其余人,刀不離手,聽候命令。” 四組人剛剛愜意的返回,就聽的身后一陣呼嘯,二三十匹快馬,揚起滾滾黃塵,便旋風般的堵住了退路。若是不管貨只顧人,尚有一線生存的希望,但若是隨貨一起過河,就會被蜂擁而上的劫匪圍在河心。 敬軒立即大聲喊道:“都不要慌,前隊改后隊,先不要急著過河。” 劫匪見商隊排開陣勢,并無慌亂無措的樣子,似乎也不敢大意,列陣路心,只見為首一個高挑個白凈臉,手持紅櫻槍,胯下青鬃馬,眉宇間倒顯出幾分書生氣。 敬軒放馬緩緩進前,拱手揖禮道:“在下敦煌李敬軒,請問閣下縱兵前來,將意欲何為?” 那人拱手還禮道:“在下金昌李輝,此番前來只為借取些貨物,識相的貨馬留下轉身過河,如若不然,死傷難免。” 敬軒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在這里還能遇見本家人,看你像個讀書之人,咋就干起這般營生?” 李輝輕嘆一聲,滿腔怨憤道:“世道戡亂家門不幸,我也是被逼無奈。既然你我相遇,就別再廢話,要么走人,要么見血。”說著,便抖槍欲刺。 敬軒忙擺手道:“且慢!雖然我的人少,但各個都是高手,一旦動起手來,我怕......”.. 未等敬軒把話說完,就見李輝撒馬舞槍,嘴里嚷著:“廢話少說,看槍!”槍馬已經臨近。 敬軒‘倉啷’拔劍在手,也不主動迎戰,只見對方一擊‘槍點梅花’招式巧妙,功夫不凡,便知是個使槍的高手。 于是,也不著急接招,只等槍頭如梅花翻舞,最后目標落在胸口之際,突然仰身一擊‘撥云見日’,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槍頭已然飛出幾丈。 李輝見長槍被毀,即刻拔劍來刺,敬軒依然輕掃劍身,只聽得‘當啷’一聲脆響,李輝手中的寶劍已然被揮為兩截。李輝猛然一驚,隨即嚷道:“毀人器械,算啥本事?有種你我實打實的打一場!” 敬軒微微一笑,飛身下馬道:“看你也是個難得的高手,不如你我赤手一搏。” 李輝聽說,隨即下馬,一副惱羞不服的樣子嚷道:“我正有此意!”說著,拳風已近。 幾個照面,敬軒就發現對方的身法靈巧,下盤穩健,似有童子功底。漸漸摸清了路數,敬軒便拿出天山派軟硬相間的拳法,一會兒柔軟似棉,落拳無形;一會兒又如鐵鑄金剛,碰著生疼。 見李輝漸漸難以招架,突然劫匪中沖出一員小將,手舞筆管槍,胯下棗紅馬,身無鎧甲,頭系軟巾一副儒雅氣質,二話不說,直沖敬軒沖來。 這邊早飛出鵬飛,二馬半道相遇,也不搭話,兩位小將便酣戰在了一起。這邊還為分出個勝負,又有幾個劫匪飛馬而來。這邊了塵幾個,飛身下馬,幾個起落,已然擋在了馬前。 由于敬軒事先有交代,盡量降服,不可濫殺。所以,幾位絕頂高手,一番飛騰展轉,對方手中的家伙便紛紛落于馬下,兩個試圖妄動的家伙,瞬間便被點了xue道,像個石雕般的僵在馬上。 這邊的鵬飛已漸漸的占了上風,見對方一擊銀蛇出洞直逼胸口而來,便抖槍擋過,隨即槍順筆管滑下,迫使對方撒手,隨即輕探猿臂,便采住了對方的衣領。 本想擒過馬來,卻聽的‘哧啦’一聲響,對方的身子便在半空中落于馬下,而鵬飛的手里卻只剩半邊衣領。 李輝見小將落馬,略一分神,就被敬軒一個掃堂腿,輕松的掀翻在地。隨即一個鯉魚打挺躍身再戰,卻見敬軒擺手道:“你與崆峒派有何淵源?” 李輝像是猛的懵愣了一下,狐疑道:“在下是崆峒的嫡傳弟子。” 敬軒微微一笑道:“那‘白頭鷹’陳嘯亮是你啥人?” “是我大師兄。”李輝顯出吃驚的樣子。” 敬軒嘿嘿一笑道:“如此說來,你我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