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欣然領(lǐng)命
見王淳一副諂媚討好之色,敬軒淡淡一笑道:“世民是我義兄不假,我稱李淵義父也是事實,但他們是他們,我是我。無論他們的權(quán)勢有多大,地位有多高,都與我無關(guān)。” 王淳剛要訕笑著說啥,敬軒輕輕擺手接著道:“我一介草民,在您的治下,自然首先要做好您的子民,太守若有用的著小民的地方,敬請吩咐,我當(dāng)盡力而為。” 敬軒說著,臉上露出誠懇謙恭的樣子。王淳像是微微的驚愣了一下,繼而如夢方醒般的欣喜道:“哎呀,早聞公子義薄云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是郡之幸,我之幸也。”說著,便于敬軒執(zhí)手而坐。 寒暄套幾句,便又轉(zhuǎn)入正題,只見王淳面帶沾沾自喜道:“縱觀天下,雖群雄割據(jù),但最終的勝者,非李氏父子莫屬,不滿您說,我私下里早與李世民有約,我將全力助他一統(tǒng)天下。” 見敬軒面帶微笑,并不想插言,王淳便略顯興奮的接著道:“眼下西北的薛舉在蘭州稱帝,遷都秦州(天水郡),兵犯扶風(fēng)郡(陜西鳳翔),氣焰甚是囂張。大丞相已命李世民出兵進剿。” 敬軒依然一副安閑自在的樣子,目光平平的瞅著王淳,好像在聽與自己無關(guān)的故事一般。 王淳輕吁口氣,沖敬軒諂媚一笑道:“敦煌公幾次來信捎話,著下官訪您,苦于不得見。今幸得見尊容,下官也有要事相托。” 敬軒見說,這才微微拱手道:“郡守有話請講,你我不必氣。” 王淳欣然一笑道:“敦煌公這次出兵,我想派本地兵馬五千,前去馳援,但苦于無一將可用。這五千精兵均為我郡父子兵,出征參戰(zhàn),關(guān)系重大,所以......” 見王淳說話吞吐,敬軒微微一笑道:“您的意思是,想讓小民幫您將人馬送到世民的帳下?” 王淳欣喜一笑道:“哎呀,真是明人不用細提,下官正有此意,本官即刻封您為軍中校尉,統(tǒng)領(lǐng)五千兵馬,即日啟程,前去敦煌公帳下效力。” 敬軒先是微微的懵愣了一下,繼而淡淡一笑道:“承蒙太守錯愛,草民正好找世民有些私事,五千兵馬,我可保證完好無損的交到世民手里,至于校尉一職,小民絕不敢當(dāng)。” 王淳心里明白,以敬軒和李家的關(guān)系,以及那身路人皆知的能耐,慢說是個小小的校尉,就是給個大將軍,人家也未必稀罕,但以自己的官職,也只有這點權(quán)限。 因此,訕訕一笑道:“我知道公子將來前途無量,自不把這小小的官職放在眼里,只要您能把兵馬送到,剩下的事情,自由敦煌公定奪,下官也是權(quán)益之計,僅為路上方便。”.. 王淳此舉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討好兩面,出兵是為了表示對李家的忠誠,而隨口封官,純粹是為了討好敬軒,好讓他清楚,自己十分看重與他,順便給自己留條往上爬升的路罷了。 而敬軒半推半就,也是不想在家門口得罪這樣的小人,免得他將來在背后使詐。 見王淳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像是瞅著主人手里骨頭的狗似的,敬軒微微一笑道:“這事我應(yīng)你,畢竟我們還是大隋的子民么。” 王淳略微懵愣了一下,趕忙滿臉訕笑道:“是,是,是大隋的子民。” 敬軒接著,面色微沉道:“你對薛舉了解多少?之前你們可有來往?” 王淳像是猛然一驚,目光狐疑狡猾的掃視了敬軒兩眼,才有些吞吐道:“我......以前只是,他......” 見王淳面顯窘迫難色,敬軒知道,地方軍政官員,相互之間多有往來,更何況蘭州離敦煌又這么近。 于是,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薛舉的情況,也好便于應(yīng)對,并未別的意思。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將五千家鄉(xiāng)子弟送入虎口。” 王淳長噓口氣,略顯輕松道:“薛舉是河?xùn)|汾陰人氏,后隨父遷居金城(蘭州),因其身材魁偉,驍勇善戰(zhàn),曾任金城校尉。今年四月,舉兵反隋,自稱西秦霸王,年號秦興。” 見敬軒目光平淡的在聽,王淳輕嘆口氣說:“不瞞您說,之前薛舉也曾派人來蠱惑我參與謀反,我沒答應(yīng),不屑于反賊為伍。” 敬軒淡淡一笑道:“近來可有那廝的消息?” 王淳像是略微的懵愣了一下,訕訕一笑道:“薛舉遷都秦州后,還蹭來過書信,想請我去做金城太守,答應(yīng)事成之后,封我為西北王。” 見敬軒依然面含微笑的瞅著自己,王淳自嘲一笑,面顯不屑道:“井底之蛙,安敢某宏圖之志,敦煌公兵到之處,定會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敬軒輕松一笑,一副釋然的樣子說:“那廝的書信可曾保留?” 王淳像是猛的驚愣了一下,剛想焦急的解釋什么,卻見敬軒嘿嘿一笑,擺手道:“把信交給世民,就更能說明您反薛助李的決心。” 王淳像是猛的恍然道:“對!對!我這就去拿。” 回到家,敬軒召集全家,一起合計了這次出行的利弊。古麗雅是個經(jīng)過風(fēng)雨,見過世面的人,自然是遇事冷靜,沉著不慌。 曲伯牙倒是顯得有些忐忑不安,焦急的想說啥,又一時沒個好主意。鵬飛和阿依古麗只是手托下巴,靜靜的看著敬軒,像是在聽有趣的故事一般。 只見了塵道長輕捋長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有板有眼的說:“照你說來,那薛舉已有大半個甘肅的地盤,五千兵馬,明目張膽的橫跨甘陜,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見了塵到了關(guān)鍵時刻,又閉目捋須的住了嘴,曲伯牙趕忙給他倒了杯水,面顯急切道:“哎呀,我說這火都燒上房頂了,道長您就別再賣關(guān)子,快說說咋辦吧,把人都快急死了。” 不料,道長半天才說出的一番話,卻令大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