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白衣小將
太陽開始變白,院里的老梧桐還頭頂著淡淡的晨暉,敬軒就招呼大家啟程。 目送著押解人犯的衙役漸漸遠(yuǎn)去,敬軒心里騰起一股莫名的輕松。他再次雙手摟著尕五子的肩膀,面色懇切道:“放心干,我路過再來看你。” 見尕五子的女人兩眼水水的瞅著自己,白皙的臉頰掛著淡淡的紅霞,比平時(shí)更顯出女人的柔美。敬軒沖她淡淡一笑說:“五子能干,好好和他過日子。” 女人面含甜美的微笑,露出欣喜感激的樣子,還沒開口,兩行熱淚,便像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了下來。.. 隊(duì)伍迤邐而行,徐文輝催馬擠近姑娘,又像是公雞招呼著一群母雞似的,東湊湊,西蹭蹭,顯現(xiàn)著少有的活力。 太陽已經(jīng)甩在了身后,但針芒般的光束卻一點(diǎn)兒也沒軟下來,黃土升騰的戈壁小路,馬蹄擊打著碎小的石子,發(fā)出清脆的‘咯嗒’聲。 真是見山跑死馬,向?qū)种噶酥缚此平邊s遠(yuǎn)得大山道:“趕太陽落山前,我們就能到山下的駝店。”說著,向?qū)У哪樕袷俏⑽⒌某亮艘幌隆?/br> 敬軒見向?qū)袷怯猩缎氖滤频模杂种埂1愫傻溃骸坝猩恫煌酌矗俊?/br> 向?qū)в樞χ鴵u了搖頭,滿臉疑惑的說:“山里有個(gè)怪人,歲數(shù)不大但脾氣不小,一條長槍更是無人可敵。說是劫道,又不槍人東西,專好和人打架,可傷了不少道上的高手哩。” 敬軒微微一笑,沖身側(cè)的了塵道:“又一個(gè)武癡,看來,少不得要活動活動筋骨了。” 了塵嘿嘿一笑,略顯興奮的樣子說:“若在馬上你就上,若在地面就由我來對付。” 敬軒暖暖一笑說:“他只是好武,并無惡意,我們不能輕易傷了他,多個(gè)朋友多條道么。” 了塵微笑點(diǎn)頭道:“你就是宅心仁厚,在江湖中轉(zhuǎn)悠了兩年多,揚(yáng)了不少名卻沒結(jié)下幾個(gè)仇家。我那時(shí)年輕氣盛,和人家拼死拼活,非要見血不可,結(jié)了不少的仇家,可給后來惹出不少的麻煩。” 敬軒淡淡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比如我這次失手殺了店老板,指不定啥時(shí)冒出個(gè)愣頭小子,自稱是人家的兒子或是徒弟什么的,非要和你拼命,你也只能硬著頭皮接著。” 說話間,已經(jīng)看到一縷炊煙,裊裊出青白的絲帶,弱弱的掛在了透蘭的天空。 一處院落,被雜亂的樹木圍裹著,在青黑色的大山襯托下,像是一副水墨畫兒似的,靜靜的擺放在那里。 向?qū)д胄老驳呐ゎ^說啥,只見從大山的斜岔里,突然沖出一彪人馬。為首一員小將,白衣白甲,手提銀槍,胯下青鬃馬,威風(fēng)凌凌的朝這里馳來。 徐文輝趕忙催馬進(jìn)前,一副緊張慌亂的樣子嚷道:“山匪!是山匪!這可咋辦哩。” 敬軒沖他淡淡道:“你帶人先去駝店,這里交給我。放心吧,他們不是沖著駝隊(duì)來的。” 說著,沖身后喊道:“虎子!把槍給我。” 見來人已近,敬軒便提槍縱馬迎了過去。 相距十步而住,兩人仿佛同時(shí)懵愣了一下,是似曾相識?還是彼此都顯得同樣的英俊,反正兩張俊美的臉上,都沒顯出敵意。 兩雙虎眼對視了片刻,敬軒首先拱手道:“在下敦煌李敬軒,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為何擋住去路?” 小將像是微微懵愣了一下,忙拱手道:“在下阿山董鵬飛,特來尋訪武林高手,若能勝得我手中搶,把酒相送,如若勝不得,死傷不管。” 敬軒微微一笑道:“我要是不想和你打呢?” 董鵬飛鼻子輕哼一聲道:“人馬全部留下,董家寨還養(yǎng)得起。” 敬軒淡淡一笑道:“看來,這架還非打不可。這樣吧,餓了一天,先讓他們?nèi)コ燥垼遗隳阃嫱妗H糨斄穗S你便,若贏個(gè)一招半式的,你可得答應(yīng)我件事情。” 董鵬飛聽說,像是突然興奮了起來,沖手下一擺手道:“放他們走!”說著,便縱馬提槍沖了過來。 只一個(gè)照面,敬軒就感覺到對方是個(gè)用槍的高手,難怪很多人都栽到了他的手里。 沖刺了三個(gè)回合,兩人便駐馬打在了一起。只見兩條長槍如銀蛇翻舞,健壯的身子像蛟龍擺首,猿戲樹枝。 兩人纏斗幾十個(gè)回合,見一時(shí)難以取勝,董鵬飛便虛晃一槍,撥馬便走。 敬軒知道他要使詐,也是藝高人膽大,同時(shí)也想知道對方究竟有啥能耐,于是,便緊追不舍。 見他拖槍縱馬,繞過一道土坡,敬軒剛剛探頭,兩馬首尾相接,就見青鬃馬前蹄騰空直立回首,與此同時(shí),董鵬飛的長槍如箭般直刺敬軒的左胸。 這是一擊漂亮且詭異的‘回馬槍’,前馬頓立,后馬疾馳,又是首尾相接,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如蛇似箭,萬萬無法躲避。 然而,敬軒卻像是事先演練好似的,疾用槍柄磕飛已然貼身的槍頭,同時(shí),長槍如鞭,‘啪’的一聲,槍頭便輕輕的落在了對方的肩上。 董鵬飛像是猛的驚愣了一下,隨著戰(zhàn)馬前蹄落地之際,伏身扭頭,便將拳頭大小的鏈錘朝敬軒的前胸拋來。 這時(shí),若要回槍挑錘已然來不及,。好個(gè)敬軒,如同疾風(fēng)吹勁草般將身子后仰,鏈錘擦著胸脯呼嘯而過。 未等對方將鏈錘收入懷中,敬軒便猛然彈身坐起,順勢抖槍便將鏈錘挑向空中。 董鵬飛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有些慌亂。也難怪,自他出道以來,就從來沒人躲過他的獨(dú)門‘回馬槍’,更別說這自己精心演練的‘救命一錘’。 鏈錘被挑向半空,已然完全失去了控制,而且光亮的錘體,竟然魔咒般的朝自己的后背落下。 董鵬飛回槍無法,躲避不及,只聽得風(fēng)聲將近,只見敬軒抖槍再挑,隨著‘嘩啦’一聲脆響,鏈錘已脫手飛向遠(yuǎn)處。 就在對方驚魂未定之際,敬軒猛催烏騅,趁兩馬相并之際,便探手將毫無反擊之力的董鵬飛擒于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