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襲敵營
見提到突厥人,世民就顯出惆悵無奈的樣子。敬軒沉思良久,欣然道:“我知道突厥人的糧草藏在哪里,不如夜晚我帶幾個兄弟燒了他的糧草,你再帶兵掩殺,保證那幫孫子一夜之間能后退幾十里。” 世民先是微微懵愣了一下,繼而驚喜的猛拍了下敬軒的肩膀,興奮的嚷道:“太好了!你真是個福將,咱今晚就動手。” 敬軒見世民贊同自己的想法,便欣然一笑,拿根樹枝在地上圈圈畫畫的說:“這里是你被突厥人追殺的地方,這里是那個山洞,這里便是存放糧草的山坳。” 見世民滿臉欣喜的樣子認真在聽,敬軒微微一笑接著道:“那地方很隱秘,四面都是高山密林,只有一道狹窄的谷口可以出入。不到跟前,根本看不出里面還有塊開闊地。” 世民沉思般的說:“那你們咋樣混進谷里呢?” 敬軒輕松一笑說:“有條小路直通南面的山梁,可能是經年采挖藥材的人留下的,上到山頂,就可以穿過密林,摸到谷底。我夜里踏摸過,本想設法整孫子一下出出氣,不想卻遇見了你。” 世民欣然道:“打算帶多少人?” 敬軒信心十足的說:“有四五個身手麻利的人就行,主要是帶點桐油*過去。” 世民隨即決定說:“那就讓道機子帶他的那幫兄弟隨你一起去吧,除了桐油*,還需要準備些啥?” 敬軒微微一笑道:“再不需要啥,你就等著看火光吧。” 世民欣然道:“你們趁黑騎馬出城,到了城西的山腳下馬步行,大約得三個時辰才能摸到那個山頂,行動時間剛好趕在后半夜。我從邊境選調五千精兵,趁夜摸到前山埋伏,見到火起,突厥人sao亂之際,突然揮軍掩殺,定追得他屁滾尿流。” 見世民調兵遣將十分在行,敬軒心里暗暗佩服。于是,便分頭準備,各自忙活了起來。 飛花聽說敬軒要帶人夜襲敵人糧草,嚷著也要去,剛剛得到了世民的勉強同意,婉兒也蹦出來湊熱鬧。 世民無奈的沖二人搖了搖頭,神情凝重的對敬軒說:“兩個妹子可就交給你了,她兩個干夜活是外行,得盯緊些,千萬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然,老太太可饒不了我。” 敬軒淡淡一笑說:“放心吧,有我呢。”說著,又溫軟的瞅了嘻嘻竊笑的二人一眼。 敬軒將人分成了兩撥,第一撥由道機子帶領兩個兄弟和虎壯墊后,由自己帶著飛花婉兒在前,三妹的主要任務是照顧二位小姐。 為了輕裝便于快速行動,敬軒招呼人將*和桐油都裝在了羊皮水袋里。男子每人身負十斤,女子每人身負五斤。剛剛安排完,敬軒又遲疑的瞅著飛花和婉兒,目光關切道:“能行不?” 婉兒抿嘴一笑道:“五斤東西算個啥?本小姐能行。” 見飛花也面顯不屑的笑著瞅了自己一眼,默默的搭理著自己的物件,敬軒嘿嘿一笑道:“要不你兩個各給我勻袋油。” 飛花吃吃一笑道:“又不是沒背過東西,去年進山剿匪,還背過十斤糧食呢。” 話音才落,徐虎便笑嘻嘻的湊到三妹跟前,挺著粗壯的身子說:“三妹的我全包了,俺有的是力氣。”說著,故意將肌rou暴露的胸脯鼓了鼓。 三妹抿嘴一笑,二話不說,拎起飛花和婉兒的四個油袋,杵給他道:“把這些拿走,就算是幫我了。” 徐虎略微懵愣了一下,還是欣然接過,沖三妹傻傻一笑,便和自己的東西放在了一起。 風輕云淡,一彎瘦月靜靜的斜掛在遠處的峰頂,只將淡淡的銀輝,潑灑在幽靜的山谷里。 夜,顯得朦朧而又靜謐。 幾條靈巧的身影,猿蹦虎躍般的穿行在雜草小樹簇擁的小路上。 敬軒知道飛花和婉兒的輕功一般,便有意放慢速度,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 臨近山坡,只見一點微弱的火光,在灰暗的盡頭,像螢火蟲般的忽閃著。敬軒警惕的停住腳步。 靜靜的觀察了一會,敬軒沖道機子低聲道:“我去前面看看,見到火把晃動,你們再過來。” 話音才落,身形一擰幾個起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家不由得暗暗贊嘆敬軒的輕功了得。 敬軒摸到近處,見有四個突厥人圍著一小堆篝火,席地而坐,在盡情的吃喝著什么。 只聽其中一個說:“希勒葉護(葉護是官職,僅次于可汗)說了,今天運來的糧草夠大軍吃喝半年,一定不能出差錯。前山有葛哈爾將軍親自把守,這后山就只有我們一個小隊巡邏,弟兄們可要打起精神,我到前面的帳篷看看,該換崗了。”說著,一個身形高大的影子,起身朝著山根的方向慢慢走去。 突厥話敬軒是懂得并且會說,這都得益于師妹烏伊爾罕。 烏伊爾汗是突厥巴釋部落頭人的女兒,打小被突厥高僧,人稱老不死的德布,送到天山拜在不老赑的門下。 不老赑和老不死是多年的好友,兩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不知自己的年齡。 可以說,敬軒打小是和烏伊爾罕一起長大的。烏伊爾罕生的美麗如花,而且,性格熱情奔放,活波可愛,幾個師兄弟都喜歡她,但她卻總愛纏著敬軒玩。 這一來二去日子久了,情感沒培養出來,卻教會了敬軒一口流利的突厥話。 聽了那人的一番話,敬軒心里有喜有憂。喜的是突厥人的糧草剛剛運到,憂的是這條隱秘的小路,也有人把守。還不知山頂的情形咋樣呢,幾日不見,這里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萬一不能有效的完成偷襲任務,可就把人給丟大了。 敬軒心中掠過一縷淡淡的憂思,便很快打起精神,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他靜靜的觀察了一會,便閃身大大方方的朝著火堆旁的三人走去。 夜,還是那么的靜,那彎斜掛在峰頂的瘦月,已經不知了去向。漫天的星,撲閃著疲乏的眼睛,像是在尋找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