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麴義
看著眼前的的漢子,華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憑著武者的直覺,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漢子的實力恐怕不會比他弱多少。 看到楚江并沒有出面的意思,華雄上前一步,開口道:“汝那漢子,非是他們要攔你,只是我等負(fù)責(zé)保護(hù)公子安全,只是方才公子在店內(nèi)吃飯,像你這般好手要帶著兵器進(jìn)去,他們自然會小心,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想了想,華雄最終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雖然說如果真要動手他有把握配合飛熊軍拿下這個漢子,但是如果沒有必要,華雄也不愿意和一名與自己同一級別的武者動手。 畢竟,他此行的任務(wù)只是保護(hù)楚江而已,沒有必要多生事端。 而且,最重要的是,華雄有自信即使這人在店內(nèi)要對楚江下手,他也能將其攔下。 聽到華雄這么說,那漢子臉上的神色才微微舒緩了一些,不過仍帶著一絲傲氣:“那現(xiàn)在某家可以進(jìn)去了?” 華雄一揮手,圍住那漢子的十名飛熊軍士卒當(dāng)即散開:“請便。” 見狀,那漢子瞥了華雄還有楚江一眼,當(dāng)即便朝著店里走去。 楚江饒有興致的看著那漢子的背影,也跟著華雄又回到了店中。 而那十名飛熊軍士卒則是繼續(xù)在店外戒備。 那漢子進(jìn)了店中之后,旁若無人的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大聲道:“店家,來二十斤熟牛rou,再來十只燒雞,十壇好酒。” 說起來這牛rou,楚江也是后來才知道,在這個時期,只有宰殺耕牛才是犯法的,而北方牧養(yǎng)的牛,幾乎都很難成為耕牛,因此卻是可以宰殺的。 那店家看到外面的沖突最終和平化解了,也是松了一口氣。此時聽到那漢子的聲音,也是應(yīng)道:“好嘞,官您稍待。” 就在這時,已經(jīng)坐回到桌邊的楚江突然開口道:“店家,那位壯士的這頓飯錢算我的。” 說完,楚江對著那漢子輕輕一笑道:“權(quán)當(dāng)算作方才的賠罪的。” 那漢子看了楚江一眼,然后又高聲道:“那店家,再加十斤熟牛rou,五只燒雞,十壇好酒。” 此言一出,小店中其他幾桌商旅也都忍不住看向了那名漢子,說實話,他們還沒見過這種人。 楚江微微一怔,隨即不禁輕笑,倒是華雄想說什么,卻也被楚江按住了。 “壯士盡管放開了吃,花銷都算我的。” 那漢子又看了楚江一眼,然后喊道:“店家,那再多準(zhǔn)備三十斤熟牛rou,某家要帶走。” 此言一出,楚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華雄就已經(jīng)拍桌而起,怒道:“汝那漢子,莫要不識好歹!” 然而,那漢子只是傲慢的瞥了華雄一眼,道:“是你家公子說某家的開銷都算他的,現(xiàn)在你家公子都沒說什么,哪輪到你說話了?” 楚江攔住了還要說什么的華雄,依舊一臉淡然的微笑看著那漢子:“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涼麴義是也。” 麴義?楚江嘴角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怪不得如此傲氣。 當(dāng)然,也的確有傲氣的資本。 要知道,漢末袁紹與公孫瓚爭奪北方霸權(quán)的時候,前期袁紹可是被公孫瓚用胡人之血練出來的享譽(yù)天下的強(qiáng)兵白馬義從按在地上摩擦,直到界橋之戰(zhàn)先登死士大破白馬,方才扭轉(zhuǎn)了攻守之勢。 而訓(xùn)練出了先登死士這支大破白馬的精銳的人,便是麴義。 此后,麴義帶著先登死士,一路打進(jìn)幽州,最終把公孫瓚圍在了易京的還是這位。 可以說,原本兵強(qiáng)馬壯壓著袁紹打的公孫瓚,就是被麴義一手打廢的。 要知道,公孫瓚可不是什么弱雞,在那個時期的公孫瓚,就算被稱為天下最強(qiáng)的諸侯也毫不為過。 然而這位傲氣沖天的主打贏了公孫瓚之后,就飄了——你看看,天下第一諸侯都被我打廢了有沒有?什么顏良文丑,什么河北四庭柱,都是辣雞。 誰能比我功勞大? 然后這位就覺得袁紹太不夠意思了,我?guī)湍愦蜈A了公孫瓚,你就給我這點封賞? 覺得袁紹的封賞不夠意思,所以這位爺就不高興了,就直接把鄴城給洗劫了。 沒錯,就是鄴城,袁紹的大本營——既然你袁本初不肯給我更多的封賞,那我就自己拿唄。 然后這位就涼了。 袁紹設(shè)宴宴請麴義,以這位爺?shù)陌翚猓?dāng)下就毫無防備的去了——你袁本初還敢對我下手不成? 然后他就被袁本初砍了腦袋,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大戟士還有先登死士也被袁紹扔給了張郃還有淳于瓊。 想明白了這些,楚江對于麴義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就更不生氣了——雖然說他本來就沒有生氣。 酒rou上來,麴義就直接旁若無人的大口吃喝起來。 見狀,華雄不禁悶悶道:“公子,真不知道您為什么對著家伙這么氣,依俺看,像這種不識趣的家伙讓俺把他打上一頓就好了。” 華雄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對于他和麴義這種級別的武者來說,別說這種聲音,就算是再小幾倍,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華雄這么說,楚江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子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無冤無仇的,萬一傷到別人就不好了。” 聽到楚江這么說,華雄嘀咕了兩聲,也熄了把麴義打一頓的想法。 畢竟,楚江的話他還是聽的。 不過,華雄卻沒有注意到,楚江說這句話時眼底的那一抹笑意。 雖然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他知道麴義是一定能聽到他說的話的。 如果說,華雄之前說的那段故意挑釁的話以麴義的高傲可能會不屑理睬,但是,他接下來這幾句看似是為麴義考慮的話,以麴義的高傲,又怎么能忍住呢? 果不其然,楚江話音剛落下沒多久,那邊麴義扔了塊牛rou在嘴中,大嚼了幾口吞下肚,又灌了一口酒,便拎刀站了起來。 見狀,坐在楚江身邊的華雄頓時就警惕起來,手第一時間已經(jīng)摸上了一邊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