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狡兔尚有三窟
蔡邕被貶北疆,并未指明具體的地點,因為賈詡在安陽縣,所以蔡邕最終決定就定居在安陽。 以賈詡在安陽縣的身份,為蔡邕找一個住處自然是不難。 當天,蔡邕便在安陽買下了一個小院作為住處,至于地點,則是就在賈詡的院子隔壁不遠處。 對此,楚江自然是樂得見到的——畢竟,離得近了,找蔡琰小蘿莉玩也方便不是? 跟著賈詡幫著蔡邕父女二人安頓了下來之后,賈詡還有楚江這才回到家中。 進了大堂,賈詡坐到了椅子上,楚江自覺的拿起茶杯給賈詡倒了一杯清茶。 端起茶杯,看著一邊的楚江,賈詡淡淡道:“江兒,今日伯喈兄和詡閑聊時,說看你不錯,想要和詡結一門娃娃親,你覺得如何?” “蔡伯伯要讓琰兒和我定下娃娃親?” 聽到賈詡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個消息,說實話,楚江微微有些驚訝。 輕輕抿了一口清茶,賈詡點了點頭:“沒錯。伯喈兄和詡提了一下,江兒,你覺得如何?” 楚江沒有正面回答賈詡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先生覺得呢?” “詡應下了。”賈詡淡淡道:“不過,詡還是想問問你自己的意見。若你不愿,詡就幫你辭了。” 輕輕地,楚江露出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琰兒meimei那么可愛,我怎么會不愿意呢?” 無奈的搖了搖頭,賈詡淡淡道:“別和詡扯這些沒用的。伯喈兄的用意,詡不信你沒看出來。” 尷尬的摸了摸頭,楚江笑道:“先生不也看出來了嗎?” “伯喈兄可是很看好你呢。” 撇了撇嘴,楚江道:“先生這話就有些有失偏頗,要說,也該說蔡伯伯很看重先生吧?” 雖然楚江沒有說完,但是賈詡卻已經知曉了楚江要表達的意思。 別裝了,人家要嫁女兒給我,還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弟子? 笑著搖了搖頭,賈詡突然覺得,也許有一個太過聰明的傳人,壓力也蠻大的? “你可知道伯喈兄是什么人嗎?” 沒等楚江回答,賈詡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伯喈兄,乃是當世大儒,學識淵博,一手飛白體讓無數人追捧,在樂理上的造詣亦是鮮有人能及。但是,伯喈兄還有一點也極為出名,那就是識人。” “識人?” “對。” 賈詡點了點頭:“識人。這一年里,你在詡這里讀了這么多書,關于天命應該也有所了解。雖然說一個人的天命不一定就決定他的未來,但是,一個強大的天命,卻無疑會讓人變得不凡。伯喈兄的天命便是極為稀有的一種天命,神獸白澤。” “歷史上擁有白澤天命的人不多,每個人所體現的能力也不同。而白澤天命所賜予伯喈兄的能力,便是能夠看透別人的天命。這種能力在配合伯喈兄淵博的學識,所以,在識人上,當世鮮有能與伯喈兄相比者。” 聞言,楚江輕笑道:“如此說來,蔡伯伯這么厲害,卻又這么看重先生——先生這一波不著痕跡的自夸,卻是讓我佩服得緊呢。” 聽到楚江這么說,賈詡愕然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為啥你總能從這么刁鉆的角度來找到切入點呢?ps:(同樣是九年……) 無奈的搖了搖頭,賈詡繼續道:“不要轉移話題。所以,鑒于伯喈兄的這種能力,所以詡現在很好奇,伯喈兄到底是僅僅因為你是詡的弟子的身份,才做出了這種賭博似的覺得,還是因為伯喈兄從你身上看到了什么。” “換而言之,你是否已經覺醒了,天命?” 楚江只是輕笑著,沒有說話。 賈詡也沒有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你可知道當初伯喈兄是如何評價詡的?” 楚江搖了搖頭:“不知,不過我很好奇。” 一抹回憶之色在賈詡眼中閃過,只聽他淡淡道:“八尾極兇,若為官可匡扶社稷,若為禍則禍亂天下。” 想了想,楚江點了點頭:“雖不準確,但很恰當。” “伯喈兄自然是想勸詡為國效力的,只是,最后詡選擇了辭官歸鄉,在這安陽縣做了一個小小的縣丞。” “不過,詡沒有想到,伯喈兄居然這么快就被貶到北地,然而,這也正說明了詡的選擇沒錯,不是嗎?” 楚江想了想,道:“蔡伯伯一定沒有把對先生的評價傳出去吧?” 點了點頭,賈詡說道:“伯喈兄乃真君子。” “那先生的選擇,的確是挺符合先生的性格的。不過,我卻是覺得,先生做的還不夠。” “哦?”賈詡挑了挑眉。 輕輕一笑,楚江道:“狡兔尚有三窟,何況九尾狐乎?一條路,未免太少了。” 賈詡沉默了一瞬間,道:“你果然已經覺醒了。” 楚江沒有否認,但是補充了一句:“不過蔡伯伯沒有看出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賈詡道:“看來伯喈兄這次注定是要吃一個大虧了。” 楚江搖了搖頭:“因禍得福,尚未可知?琰兒meimei,我可是喜歡的緊。” 贊同的點了點頭,賈詡道:“這一點你與詡很像。或許自私,但卻并非薄情寡義。也正是因為你并非天性涼薄之人,詡才會選擇了你。否則……” 賈詡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楚江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私,并不代表無情無義。 就像賈詡,雖然歷史上的賈詡可以說是把自保一道貫徹到了極致,但是對于對他好的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賈大爺還是挺好的。 就比如張繡,可以說是對賈大爺言聽計從,所以縱然最后賈詡投了曹cao,但是也為張繡謀了個富貴前程。 張繡投奔曹cao之后,最后官至破羌將軍,封宣威侯。 聞言,楚江不置可否,而是道:“我想,蔡伯伯應該也想到這一層了吧?” 賈詡點了點頭:“關于這件事,伯喈兄和詡坦言,并沒有什么隱瞞。縱然日后你并未因為與伯喈兄的翁婿關系而如伯喈兄所愿為大漢效力,但至少伯喈兄把女兒許配給你,你也不會虧待了她。” “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拒絕呢?” 賈詡端起茶又喝了一口,一老一小兩只狐貍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