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氣急敗壞：“以后不準貪玩了。”

    “我不。”

    “季憐！”

    “我不理你了，再見。”

    紀念看似十四歲，但是她只是個孩子，貪玩的性格一下子根本就改不過來。

    以前她都是這樣生活的，她不想改。

    “爹爹。”一下子撲進老人的懷里。

    老人抱住了她：“怎么了？憐兒！”

    “爹爹，我可不可以不學讀書寫字。”

    “那你想要舞刀弄槍嗎？”

    她搖頭：“我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就留在這里，哪兒都不去。”

    老人嘆了一口氣：“你還小，真的愿意永遠都留在這里嗎？你的師兄還有蕭逸以及海棠，都不會留在這里。”

    “他們要去那個很好玩，人很多的地方嗎？”

    “是的，他們終究會離開的。”

    季憐靠在父親的身邊，帶著一絲悲哀：“好吧。”

    “憐兒不會舍得嗎？”

    “可是爹爹你說過，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只有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我雖然有些時候想要出去玩，但是我還是更喜歡這里，所以他們要走就走吧。”

    “你真的決定好嗎？”

    季憐點頭，堅定的說道：“是。”

    雖然年紀小，但是對于自己想要的，心里還是清楚的很。

    他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你不打算嫁給你師兄了嗎？”

    “師兄啊……嫁給他，我就要離開這里了不是嗎？除非師兄留在這里，否則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老人，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有些人天生來這里，就是有任務的，所以不可能留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女兒還小，并不懂得感情是什么，自然也不會為了感情而放棄所有。

    ……

    不過多久，老人就宣布了，解除兩個人的婚約關系。

    “師傅，這是為什么？”

    “這是，憐兒的意思。”

    他轉頭看向了她，她目光平靜并沒有任何意外，甚至還沖著他笑了一下。

    早課結束之后，他便叫住了季憐。

    “師兄，有事嗎？”

    “我記得，我初來這里的時候，師傅答應收下我，是因為你說你說你喜歡我，想要以后嫁給我當新娘子。”

    “是啊，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師兄。”

    “那你現在就不想嫁給我當新娘子了。”

    季憐抬頭看他：“爹爹說了，師兄是不可能永遠陪我留在這里的，我如果嫁給你，就要離開這里，我不想離開這里。”

    “你在怕？”

    “我喜歡這里，師兄，師姐很喜歡你，她說過她想要嫁給你，我覺得你們在一起也挺好的，只要偶爾回來看看我就可以了。”她說的百般有道理，讓人反駁不不了。

    他也明白，她能夠如此坦然。

    只是因為，她所謂的喜歡，只是普通的喜歡，不是深愛的那種。

    “季憐，你不要后悔。”

    他轉身正打算走，季憐喊了他一聲。

    他腳步停下，心底有些期待。

    “師兄，你會不會因為我這樣做，以后就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