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紛紛擾擾
半夜三更,月下西樓,福來客棧的伙計趴在柜臺上昏昏欲睡,之所以到這個點還未打烊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林謙的緣故,獨坐冷板凳飲相思酒,他也不去理會伙計連連點頭幾番磕在柜角的模樣,反正他就是不想回房聽見令他嫉妒撓人的細碎聲跟吱呀聲。原本習武之人就五官敏銳,不光纏綿悱惻就連二人恩愛調情的內容都一絲不落的聽了去,叫他怎不郁悶。 林謙懷著無比嫉妒復雜的心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彼時他有一種沖動,無論是伏羲天罡卷也好,還是御龍山莊也罷,他均想拋諸腦后帶著韓墨回到金鷹教過最初的生活。 就在他心煩意亂時,絲毫沒有察覺背后有人悄然而至,正當他斟滿酒杯欲飲將時,一只手阻擋他的動作,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林兄好雅興,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在此自斟自飲,好不凄涼。” 林謙回頭,不成想是百里玉檀,他跟對方實在無交情,又不想拂了對方的意,兩個人喝酒總比一個人喝悶酒強,他扯了扯嘴賤,勉強點點頭。 百里玉檀嘴角勾起,憑空變戲法似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只酒杯,然后一僚衣擺在他對面坐下,毫不客氣的拿起酒壺為自己添滿酒杯,然后才道:“方才路過大廳見林兄滿懷心事忍不住前來攀談幾句,林兄還莫要見怪。” “無妨。”林謙收起眼中的黯然,調整一下心態,然后面色正常的望著他:“百里兄這么晚還不歇息?” “唉,一言難盡啊......”百里玉檀嘆氣。 “哦?”林謙好奇道。 百里玉檀舉杯示意,然后接著道:“實不相瞞,我這趟出門把我們日月盟的臉都給丟盡了,實在無顏回去面見盟主了。” 林謙聞言舉杯相碰:“百里兄何出此言?” 百里玉檀乃日月盟盟主的三公子,此次帶命參加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目的就是為了奪得鰲頭,順便從夜白那里套取伏羲天罡卷的下落。這百里玉檀自幼得盟主百里飛的真傳,在江湖上也算數一數二的高手,論相貌也是百里挑一氣質非凡,不曾想叫韓墨搶盡了風頭還抱得美人歸,若是再不把伏羲天罡卷尋回彌補一二,他實在不知道如何跟盟主交代,胸中那份惆悵于林謙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說了,倒是韓小弟一戰成名,在江湖中一時風頭無兩,簡直羨煞旁人。”百里玉檀語氣充滿了艷羨道。 林謙一聞這個就無語,不屑道:“韓墨他有幾斤幾兩,我這個做師兄的還是了解的,就他那點三腳貓功夫何以跟魔教四大護法的秋霜相比。” 百里玉檀一聽有內幕,精神一振,表面上裝作不甚在意地把玩酒杯道:“林兄太謙虛了,韓墨打擂可是有目共睹呢。”當時他也是秋霜手中敗將之一,早就知道其中有貓膩,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發作罷了,這下一聽其中有隱情,胸中更是意難平。 林謙哪里知道百里玉檀懷著心思,見四下無人,借著酒勁坦白相告道:“如若不是我師父暗中相助哪里輪到這小子奪得鰲頭?目的就是為讓他接近夜白套出伏羲天罡卷的下落,誰曾想寶卷沒套出,他們兩個倒打得火熱。” 百里玉檀聽出其中的醋意,連忙添油加醋:“唉,這韓墨也真是的,貪圖美色,正經事都被晾一邊了,怎么對得起你師父老人家的一片苦心。”邊說邊為他斟酒。 林謙憤憤不平的一飲而盡,三兩盞酒下肚,頭腦一熱,開始絮絮叨叨:“還有夜滄海那老兒信口胡謅,說什么天罡卷不在御龍山莊,這話說出去誰信?江湖中誰人不曉伏羲天罡卷乃山莊鎮莊之寶,他這么說無非就是想混堯視聽,讓大家不要將重點關注在自己身上,為了掩人耳目不惜把夜白推向風口浪尖,也只有他才有此等成府,不然憑著他瘋瘋癲癲的性子如何坐上龍頭的位置?” 百里玉檀一聽,此話有理,夜滄海表面瘋癲不拘小節,實則深不可測,在武林大會上故意放出天罡卷不在莊內的風聲,然后借著比武招親的煙幕彈混堯視聽,好讓江湖中人為了尋找寶卷自相殘殺,心思之歹毒,用心之險惡,簡直令人發指。 “那依林兄言下之意,我們該當何去何從?” “呵,有他寶貝兒子夜白在,何愁找不到寶卷。” “還是林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