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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兒?聽了多久了?她心里揣測著卻不敢問出口。 陳慎垣見她已經發現了自己,便踱步走近她,一臉不悅地說道:“你在這兒跟誰打電話呢?跟做賊似的,老爺子叫你出去。” 毛安良瞧著他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也就點頭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嘖嘖。”男孩兒不屑地嗤笑道:“這是你房間嘛?” 毛安良見他毛病又犯了,便不再搭理他,繞過他就出去了。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發愣,她還從未見過如磐石般屹立不倒的爺爺露出這樣茫然的神情,躊躇了一番才走近他:“爺爺,你叫我啥事兒咧?” 毛佩山回過神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下來陪爺爺說說話。” “怎么啦,爺爺。”見老爺子依舊不做聲,她心里生出些許不安來。 “安良,自打你爸媽走后,爺爺一直覺得對不住你,這些年總想替他們照顧好你,可是爺爺老了,現在你小舅還犯起渾來,爺爺真感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見老爺子無力的神情,毛安良忽覺心里的不安愈來愈盛,果然,還未及她開口問點兒什么,老爺子就自顧說起來:“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和你說說了。” 他說著,眼神專注地看向眼前這個在他心里其實根本還沒長大的孩子,鄭重其事地繼續道:“爺爺打算把你嫁到宋家去,宋之刑你還記得不?就是上次來我們家吃飯那人,這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平時看起來有些渾,但他確實是個萬事拎得清的明白人,爺爺看得出他對你有意思,跟他提了提這事,他說如果你愿意的話,他是很樂意答應這門親事的。” 真真就好碧五雷轟頂,毛安良竟然被老爺子這番話釘住了般,好半天才萬分尷尬又著急地問到:“爺爺您在和我開玩笑嘛!我才多大啊,我高中還沒畢業呢!再說了,那人我根本就不了解!我怎么可能會嫁他!”她語氣越說越重,簡直像被人踩了痛腳,整個人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爺子拉住她揮來揮去的手,深深地嘆了口氣,卻突然話鋒一轉:“這事就先這么定了,我也不問你到底答不答應了。” “憑什么呀憑什么!爺爺,這是新世紀,沒有封建社會的包辦婚姻!我有權利為自己的將來做主,我不答應!我不我就不我偏不!”毛安良甩開他的手,泄憤似的在地上跳了幾下。 她這一番舉動相似觸碰到了老爺子的痛處,毛佩山一臉嚴肅地厲聲道:“別胡鬧了,要不你就知錯能改,要不就照我說的做!”說完竟徑直起身往屋里走了。 毛安良這才如夢初醒般回想這話中深意,忽地她打了個冷顫,拔腿就往房里跑去,腦子里空空白白好像什么也沒有,只是動作碧意識更快一步,收拾了些東西,拿上手機,邊撥號碼邊往外跑,剛出門電話就接通了,還沒等對方開口,她就語不利索地喊道:“毛寧柏,你快來接我!” 配合著她的這句話,從里屋傳來一聲震怒:“毛安良!你跑哪兒去!” 這下她知道是真的麻煩大了,撒腿就跑,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給抓住就完蛋了。她跑到巷口時,再往回看去,追她的居然是陳慎垣,可真是不走運! 長跑不得行的人短跑更別說了,剛出巷口沒幾步,手腕就被人狠狠往后一扯,她險些栽倒在地,一見來人,面色頓時難看起來:“干嘛啊干嘛!” “我還問你干嘛呢!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去哪兒晃悠啊!爺爺讓我看著你原來是有原因的。”陳慎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咋就沒發現這個堂妹長這么大了姓子還這么野呢。 俗話說,大哥不說二哥。他怎地也不看看自個兒的德行呢! “你管我干嘛去,我有事兒行嗎!”毛安良甩開他的手,扭頭又要走,這下陳慎垣可真有些不高興,大聲道:“你這野丫頭別跟我較勁行不,這天都黑了你還背個包到處跑,遇到壞人咋辦!趕緊跟我回去了。” 毛安良懶得跟他瞎拉扯,狠狠地掰開他的手,耐心用盡般吼道:“你別煩我了,我真有事兒,真有事兒!” 又是一番爭吵,陳慎垣見她說不聽,又來拉她手臂,想著干脆拖回去得了,省一打的麻煩。手還沒碰上,邊兒上一束強光打過來,照在臉色刺眼極了,他正愁沒地兒發火,走兩步就要罵人,卻在見著下車的人的臉時止了聲,啞聲到:“......小舅” 毛寧柏接了電話就開車趕過來了,就怕出什么事,見到路邊的人兒才放了心,急忙停車走了過去。 “慎垣你先回去,今晚安良到我那兒去。” “可是爺爺說......”男孩兒有點拿不定主意。 “沒事兒。”毛寧柏拍了拍他的肩,聲音柔和:“有事兒我擔著。” 先不說這一對兒的事兒,就說陳慎垣,回去老爺子雖然沒呵斥責備,卻也看得出來不高興,老爺子說:“算了,也沒你啥事兒,我改天接她回來。” 老人家原也只是心里猜測,現在隱約也肯定了。但畢竟家丑不外揚,就是家里人,也不是那么容易開得了口,更何況陳慎垣沖動的姓子,不知道是最好。這件事還得他親自來,暗地里來才行。 再說毛安良一上車,毛寧柏就沉聲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叔,我覺得爺爺他知道了什么。” “怎么說?”男人平靜地問到。 女孩兒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爺爺讓我嫁到宋家去。” “宋之刑?” 她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些什么,但是卻沒有下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