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圓之內
陳佑心不在焉地與室友們玩了一下午星野戰火,601戰隊依舊是連戰連捷。天漸漸黑了,陳佑與601四人出門吃過晚飯,上看了會兒新聞,轉頭看天色還是早,但還是洗澡爬上了床。 “怎么的?一天比一天睡得早,特別期待明天炸雞約會的到來是么?”正在吃泡面的大熊笑著說。 陳佑躺在床上,假惺惺地說:“是啊,特別期待,跟蘿莉班長吃炸雞,哇,好開心。” 吳蟬正在用熱水泡腳,說:“陳佑你就是不能坦然面對真實的自己,非常的不坦率!承認自己是蘿莉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陳佑氣得翻身坐起:“我不是”想想還是算了,往后一躺,有氣無力地說:“是,我是蘿莉控,還是非常不坦率的那種” 刃火對著鏡中的自己,用手指往后梳了梳赤紅如火的頭發:“佑子真是比我還變態,真不知道蘿莉有什么好控的,要控就控大胸好嗎!大胸!”邊說著,刃火十指岔開,罩在胸前。 刃火彈了彈左耳銅色耳環,門牙輕咬一下舌釘,回身問大家:“你火哥今晚帥不帥!” “帥,帥。”601響起并不熱烈的回應。 “好!火哥去會一會那個大胸妹子。”說著雙手又罩在胸前。 商徵羽頭也不轉:“刃火你在低俗的路上真是越走越遠” 刃火不屑地“嘁”了一聲,拎起外套出門,還一邊唱著亂世巨星以壯聲勢。 大家正要開始自己的夜晚生活,陳佑卻漸漸沉入了夢鄉 陳佑漸漸醒來,感覺自己漂浮在乳白色的空無之中。隨著意識逐漸醒轉,周圍的景物也逐漸從乳白中流淌出顏色來,含混不清的邊緣如同對準了焦一般銳利起來。 陳佑躺在一處陌生的街道之中,街道空無一人。 夢境中其他一切已經對他沒有了吸引力,陳佑未作停留,直直飛上天空,破風開云,速度極快! 心中估算著高度差不多了,陳佑停了下來。他緩緩環視著空無一物的白色空間,定睛細看 不出他的預料,遠方又能看見那個扎眼的黑點!只是陳佑的高度判斷有些問題,黑點在更上方一些的地方。 陳佑迫不及待地疾馳而去,不一會兒,就又到了黑圓跟前。 商徵羽說錯了!不斷變幻流動的夢境中,這個黑圓依舊存在! 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在夢中太過激動可能會醒來,陳佑急不可耐地飛入黑圓內部。 一進入內部,陳佑有些頭暈目眩,夢中那種虛幻感蕩然無存!黑圓之內,與現實的觀感毫無二致。 陳佑試著邁出一步,回身一看,身后不是黑圓,而是一個有著一人高門洞的透明柱子。過于真實的感受讓陳佑有些慌了,他一步退回那透明柱子內,眨眼間,陳佑又回到了自己夢境中,面前是那個黑圓。 這真太他媽詭異了。陳佑想。 陳佑懸浮在黑圓面前,決定先捋一捋思路。 直覺告訴他,剛才進入的空間不再是夢境,而是現實。 但那個現實是不是他所生活的那個現實呢? 如果是,那么自己是經過夢境的通道,到達了另一個地方。 如果不是,那么自己的日常生活,以及黑圓之內,到底哪個是真正的現實? 這不由得讓陳佑想起了電影駭客帝國。 自己與朋友們所生存的世界是否是被刻意營造的虛幻世界? 剛才進入的房間是否如同駭客帝國中提到的唯一現實“錫安”? 陳佑現在腦中一團亂麻,但是他知道,要將事情弄清楚,他只有一條路走。面對這樣詭異又奇怪的情況,陳佑知道很多人可能不敢再往前一步了,如同鴕鳥般將頭埋入沙地,返回自己的生活,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但陳佑是那種會為了知道真相而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他感覺自己如同身處電影的橋段,面前的黑圓就是伸出來的一雙手,一只手中是藍色藥丸,一只手中是紅色藥丸。 沒有思考更多,因為這樣的思考不會有任何結果,陳佑選擇了“紅色藥丸”他再次進入了黑圓。 陳佑步入房間,雙腳踏在地面的感覺太過真實,他試著看能不能飛,輕輕跳了一下,立即被引力拉回到地面,落地的腳步聲在房間內回蕩。 陳佑決定先從入口調查起。他回身仔細觀察透明的柱子。它的造型非常簡潔,外壁摸起來如同加厚的鋼化玻璃,通體就像是一個底部開口的巨大玻璃試管。 陳佑將手伸了進去,休眠倉內傳出非常細微的啟動聲音。 陳佑的手臂在休眠倉中感覺不到任何重力,如同漂浮在水中。 陳佑將自己身上的襯衣脫了,扔進透明柱中,衣服緩緩漂浮著,并沒有消失。 陳佑剎那間明白了什么,他趕緊開始觀察自己的身體、通過透明的柱壁觀察自己的面貌。 果然,自己的外形外貌沒有什么改變,但是一些細節,比如自出生起就有的胎記,以及時候弄出來的傷疤,都消失了。 這副身體是自己,卻又不是原來的自己。 陳佑登時感覺天旋地轉自己的意識進入了另一副軀殼之中!而且這軀殼仿制自現實中的自己! 也就是說,陳佑的腦子飛速轉動著,也就是說這個透明的柱子不是“入口”,而是一個“休眠倉”,當自己通過夢境進入黑圓,自己的意識就灌進了這個一直準備在休眠倉中的軀殼當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佑的好奇心已經被面前發生的一切撐爆了,他全無頭緒。 這里到底是哪里?自己是“誰”?這個房間、以及休眠倉、還有自己的第二個軀殼是誰制造的?他為什么要制造這些?夢境里的黑圓、意識傳送等等,又是如何辦到的? 無數個問題將陳佑沖得天旋地轉,他踉蹌幾步,扶住了房間正中的一個臺子。 恍神間,陳佑看見臺子的臺面中心有一個按鈕。 一個紅色的、外形非常標準的按鈕,嵌在水泥灰色的臺面正中。 是那種電玩街機上,很常見的紅色按鈕,是飛行游戲的射擊鍵、格斗游戲的出拳鍵。 它反射著塑料材質的光澤,一圈紅色,圍著一個扁扁的、矮矮的圓柱體,圓柱體的頂面積堪堪大過成人的拇指,頂面甚至和電玩的按鈕一樣往下凹著,引誘著人們去按。 有著極大好奇心的陳佑,根本抵御不住這樣的誘惑。 陳佑感覺自己,似乎根本就不可能不去按這樣一個按鈕,就算按下去后自己會灰飛煙滅。 陳佑伸出顫抖著的手指,慢慢放在按鈕上,指尖傳來滑滑的、溫潤的質感。 還沒使力按下去,控制臺傳出聲音:按下按鈕響應征召,是否響應征召? 陳佑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下已經調查到這一步了,他知道自己猶豫后的結果肯定是一樣的。 他不管了,用力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