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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小胖梨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成套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成套

    她人無限下墜,腿像灌了鉛水,身體完全靠著屁股上的布料與防盜門的摩擦力在直立。

    江凜長臂從她的肩膀下面跨越過去給她接力,身體也都貼近了一點,當然也包括衣服上還沾著的屬于他的好聞味道。

    彭黎借了天大的酒膽,歪歪扭扭地想去主動抱他的腰肢,可是精神指揮不動疲軟的身體,卻先將自己的臉著陸在他胸膛。

    心臟鼓動的聲音將她耳朵震得酥麻,她順勢埋在他胸膛吸兩口抬頭傻笑,“你,身上好香。”

    怎么形容呢?

    像是世界上屬于少年的,最清新的東西全都集合在一起,雪松,檸檬,薄荷,白茶,再被一絲絲成熟的煙草氣息烘托到極致。

    江凜已經“嘖”一聲懶得同她講道理,看她詭異姿勢怕她扭到脖子伸手推開她的臉,調轉過她軟綿綿沒個形狀的身體,眉心還帶著一絲郁結,但聲音確實如她所說放輕了,好像真的怕驚擾隔壁二姐一般道:“你站好了,別講話。”

    彭黎聞言雙手并攏在身側,即刻立正站好,像是等待主人開門的短腿狗。視線里馬上看到對方骨節很勻稱的手指從她腰側伸過來,瑩潤指尖點在密碼鎖上。

    六位數字被他按下去,一開始還覺得熟悉,可是走進了他家大門,聽到背后門被反鎖動靜,才想起來回頭朝他討好地擠眼睛:“好,好巧啊,是我生日。”

    江凜在后面還用手環抱在她腰肢,以防她腿軟摔倒,看到她沖著自己露出一臉少女的憨態,心下憤怒和不滿都消散個一干二凈,只剩下軟塌的心房還保留一分合理懷疑:她是在故意裝傻充愣地賣嬌。

    可是跟醉酒的人又能發什么脾氣,就好像成年人也不會追著隨地大小便的狗子給它科普哲學理論,只有耐著性子用需求回她。

    “恩,是夠巧的。喝水嗎?口渴不渴。去沙發坐好我給你倒水。”

    已經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貓咪打了個哈欠,看到彭黎后立刻精神一震。

    縱身一躍從沙發上跳到他們腳邊,粉色的小鼻子在彭黎腳邊嗅一嗅,隨后將自己胖到分不清腰臀的身體供起來,在她腳邊奮力地蹭。

    彭黎低頭看到一片黑,使勁兒閉閉眼睛再睜開又看到一片白,她被江凜安置在沙發,黑白貓很快又主動跳上她的大腿用頭去拱她的手腕。

    “喵喵”叫著表示自己想被愛撫的不滿。

    簡直和前幾天認生的樣子不可同日而語。

    這次得益于近距離和吊頂周圍一圈兒的明燈,彭黎看清楚了,江凜這只“十萬”長得還挺別致,臉短而圓背身漆黑,俯視來看都沒有一根雜毛,可是卻長了四只小白爪,正巧像是腳踏祥云。

    她在客廳乖乖地擼貓,江凜則按了廚房的吊燈,翻轉餐桌上一只透明玻璃杯去幫她接水。

    彭黎趁著江凜

    ΡO⒈⒏嚸℃OM走開,不停的試圖讓自己的眼睛同貓咪的銀色雙眸對焦,一邊撫摸著“十萬”的頭頂,一邊試探問它:“十,十萬?”

    貓咪瞇著眼睛還在享受她伺候自己的力道,根本沒有反應,彭黎搖搖頭,又再度奮力睜開想要黏在一起的眼皮,輕輕捏住他的耳朵悄聲問它:“小小黑?”

    “喵。”昔日還是小寶寶的小小黑一頭倒進她的懷里,露出胖成一攤油脂的粉色肚皮,彭黎指尖輕輕的幫它瘙癢,江凜已經將適口的溫檸檬水擱在她面前的玻璃茶幾上。

    她張了張嘴巴口很渴卻沒動作,因為心底的震撼是很強的。養一只貓是很大的責任,更何況是從不遠千里的西城帶在身邊。

    很想頓一頓問他什么時候收養了她的小小黑,可是江凜已經從玄關捏了一雙嶄新米白色拖鞋遞到她腳邊,直接蹲下去幫她脫鞋。

    今天是江城九月里難得的秋老虎,一早氣溫都飆升回近三十度。

    彭黎穿一雙白色的高幫球鞋配及寬松的格紋及膝半褲,套在T恤外面的針織開衫早就被脫了扔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這會兒胸口正張牙舞爪的鼓著一只抱著自己尾巴亂舔的肥貓。

    她沒想到今天會這么快再度與江凜這樣近距離的見面。

    真的非常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套上一件相對體面的連衣裙出門。

    雙腿晃來晃去地躲閃著江凜觸碰她的鞋子,小聲喏囁:“我自,自己來呀。沒醉。”

    江凜沒抬頭,單掌壓住她大腿,一句“你再亂動。”制止住她兩只藕段小腿的動作。

    另一只手的手指直接捏住她的腳踝抬起搭在自己膝蓋上。

    彭黎被觸碰到的肌膚好癢,呼吸開始好急促,腦中瘋狂回憶自己出門前是否穿了成套的內衣。

    鞋帶被一點點松開,發掘否定答案后,彭黎又立刻低頭去扯他手指急躁道:“洗,我先洗一下。”

    她頭沒輕沒重地磕在江凜揚起來的額頭,一雙璀璨眉眼正帶著兩分戲謔看她耍酒瘋,聲音這回差不多要噴笑出聲,“哦,你要先洗一下?”

    那表情就好像在問她,倒是看你有沒有膽子。

    彭黎嘴里還喘著酒氣,自己都聞到不雅的燒烤同水果同酒水混合味道,今天她是必須要完成使命,生怕再度觸他霉頭。連忙雙手捂住嘴巴,沖他點頭,攢力推開他的肩膀扔下貓咪沒頭蒼蠅地拖著一只光腳亂轉,“浴室,浴,浴室在哪里。我,借用一下……”

    江凜一指主臥,她已經馬不停蹄的歪扭跑走,看起來是吃定他不敢對她怎樣,真敢在他家留宿洗澡。

    客廳里只剩下沙發上被拋棄的小小黑和蹲在地上還拎著一只球鞋的江凜無語對視,幾秒后,他聳一聳肩用口型無奈地講:“你問我,我問誰?”

    不知道在哪里曾經聽說,洗澡有助于加速醒酒過程。

    可是在浴室里的彭黎,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和不成套的內衣褲藏在浴巾下面,卻覺得熱水從花灑淋下來,她身體里的酒精好像反應得更劇烈了。

    頭暈不說,還很尿急。

    不知道踏出幾次透明的淋浴間,赤腳走到馬桶邊排水,最后一次從口到腳洗干凈自己,她覺得腿心那塊兒可憐的嫩rou都快讓她揉腫了。

    浴室里全是氤氳的熱氣,她手指軟綿又笨拙,學著電視里女主角的樣子裹了四次浴巾,才勉強把那塊蓋到臀上的毛巾固定在腋下。

    江凜主臥浴室的鏡子不大,一片灰色大理石的瓷磚上只有正中央鑲嵌一塊方方正正的包銀色邊兒的反光物。觸碰一下旁邊開關,便從鏡面伸出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此刻因為水汽的關系,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只像是一層濕漉漉的月光化作蟬衣裹在她身上。

    她找不到刮水的工具,但又想確保自己外表體面。

    腦子思索的很慢,正在盯著那片水霧里的自己發呆,大約是想等到鏡子自己霧面消散。

    外面客廳里的江凜看著鐘表時間都快走過四十分鐘,懷疑她直接在浴缸里醉倒過去。

    頎長的人影靠在浴室門外,手指扣門兩聲叫她:“彭黎,要睡去床上睡。別在浴室磨蹭感冒。”

    好在江凜擔憂的事情沒有發生,里面的人還知道清醒地應聲。

    磨砂門里被白光照射的小影子越來越大,下一秒門被拉開。

    彭黎正濕漉漉的裹著浴巾望著他,柔軟的唇瓣那抹唇珠圓滾滾的泛著光暈,兩瓣唇一開一合,甚至都露出里面一小截紅到發膩的舌尖。

    聲音好像也蒙著一層水汽,又軟又甜道:“走吧,睡覺。”

    這邊小醉鬼還在迷迷糊糊,對面大晴一拍大腿,一語道醒夢中人。

    “這還不明擺著嗎?他想和你睡覺啊!!”

    “恩?”彭黎放下酒杯一臉懵逼。

    沒想到旁邊老范也再拍大腿,“太明顯了,難道直男說請你進去喝茶,還是真的請你喝茶?請你吃不可名狀之物還差不多吧?”

    對面大晴找到知己,立刻狂點頭與老范默契擊掌。

    “問題是你想不想,你要是想,OJBK,不是說帥到天上有地下無嗎?想那么多干嘛,就正反面享受啊姐妹。”

    他倆話音一落,豆豆和李姐頓時笑得前仰后翻就差尿了褲子,彭黎跟著笑兩聲也開始思路明晰起來,“啊,這樣嗎,因為那個,所以我打斷他才那么生氣嗎?”

    她當然知道想做又不能做對于男人來說多么憤慨。這可是當年她從游泳隊男浴室里得出的真理。

    “我也不是不想和他睡……”反正也不是沒睡過,而且她以前每分每秒都很想受他抱住自己的感覺。

    酒精的力量真的有夠強大,彭黎都敢說出自己生理感受,旁邊李姐跟著助攻,干脆幫她掏出帆布袋里的手機道:“嘖,多大點事情,怕什么啊,現在就打電話說你喝多了來讓他接你啊,他要是對爛醉嫵媚的你都沒那意思,你就干脆放棄得了。”

    “雖然說rou體不是通往愛情的捷徑,但這男的要是壓根不想睡你,那你絕對沒戲。”

    “順便咱們也見識見識,能讓你惦記〖[po·po小說屋/整.理]:六年的人長什么樣啊。我們也養養眼?”

    在昏昏沉沉的視線里,周圍熱心醉酒同事的臉那是一個變倆晃成了殘影,彭黎按了好幾下才解開屏幕,小鴿子似的咕咕笑著把電話撥出去。

    對面人冷颼颼地“喂”一聲,她也不怕了,立刻大著舌頭說:“江,江凜!我,我在,欸?李姐,這什么路呀?”

    “彭黎?”對面江凜聽出她語氣在飄,叫她兩聲,電話反倒被老范搶走了,只聽見一個男人粗著嗓子嚴肅地說彭黎喝多了在延津路25號胖哥

    ΡO⒈⒏嚸℃OM燒烤,再不來就撕票。

    然后也不講原由直接就把電話掐了。

    電話一掛,彭黎還在對面懷疑這通電話的可行性:“他,說來了嗎?”

    她好像也不是很醉,再說誰會因為喝醉酒而被撕票。

    老范聳一聳肩膀,再度點一支煙吹氣,“切,愛來不愛,今天不來你就把他拉黑。女人,要對男人狠一點。”

    三十分鐘的路程恨不得開出十五分鐘的效果,江凜連衛衣和運動褲都沒來得及換,路邊一腳剎車違停,然后下車直逼胖哥燒烤。

    彭黎已經進入桌上沒酒還想喝的階段,正在仰頭就著一牙西瓜喝光自己杯底的幾滴啤酒。

    旁邊李姐酒量好到驚人,一下子就注意到玻璃門外的江凜,驚訝地指著問她:“哎,你說這個啊?這個是你初戀??你那位對你好像還有點兒意思的前男友?”

    大晴瞇著眼睛反嘴一個“我cao”,周圍同事都應聲倒吸一口涼氣。

    豆豆姐一臉羨慕的拍拍彭黎后背,貼在她耳邊道:“小彭啊,你賺了。這體格這張臉要給我,日日睡夜夜睡,當一輩子炮友我也愿意。只要他點頭,回家我想都不想就把我的醋缸男友直接甩了。”

    江凜一進門就看到彭黎正在表演生吞寶劍一般的往嘴里倒酒。

    厲害了,早上才要搬去和陌生男人結婚同居,晚上就在人堆兒里當眾表演雜技?

    好在他多能裝相,怒氣絲毫沒顯,狹長的眼睫掃一圈兒周圍幾位的座位。

    上座一位中年男性,估計就是給他打電話那位,看起來喜好是男。周圍四個東倒西歪,除了對面的大碼女孩兒外,反正看起來沒一個是跟彭黎年齡相仿的。

    一群性格迥異的人湊在一起喝酒,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場面是難推的工作聚餐。

    江凜支起一張好臉非常和善的跟各位打了招呼后,直接一把抱住彭黎,熟練地扔在后背,之后沒忘記將她的帆布兜掛在脖子,雙手托住她臀rou。

    跟她的同事再三道謝又再見后,背著彭黎直接出門扔上了后座。

    一路上彭黎眼睛好暈,簡直不能看頭頂天窗外的夜星,只有摸著撐到漲起來的小肚子閉上眼睛瞎嘀咕:“哎,我自己能走呀。”

    江凜在前面一臉的冷,從后視鏡斜她一眼,唇縫里擠出一句:“那你挺能的。”

    之后干脆用沉默表示自己不想同醉貓講話。

    半小時后,扶著這條能自己走路的滑魚出了22樓電梯,不等江凜往左拐,醉貓立刻推搡他指著另一頭道:“不,不,不,走呀,去你家喝茶。”

    江凜聞言夾著她那只胳膊的肌rou都緊了,胸腔還翻涌著怒氣,但眸色不大確定地望她,掩飾地清了清嗓子,“去我家?你確定?”

    彭黎心下定了小主意,當然是萬分肯定。

    看他不走,已經自己掙脫他手臂,搖搖擺擺地撲到門口,直接將他家門鎖的蓋子撥開,沖他做一個請的手勢,眉眼彎起來沖他笑著比個噓的手勢,軟綿綿道:“快啊,一會兒吵到二姐。”

    “這,這里這么亮,這次你怎么擋,也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