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撩亂。

    在我的人生當中，似乎都是為了威廉，我會毫不猶豫、毫不計較地為他奔跑。

    我站在原地喘著氣，試圖先讓自己恢復(fù)眼前的清醒。

    接著，我準備忽視眼前所有人，往y餐廳內(nèi)沖過去。但是，正在維持次序的警察卻一把拉住我并把我攔在安全線外。

    「你不能跨過這條線，里面的情況還很危險。」他吃力地說著，因為他正出力地攔著我猛力想要沖餐廳里的念頭。

    既然被阻止了，我乾脆兩手抓著警察的手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丑態(tài)全呈現(xiàn)在現(xiàn)場。我緊張地問道：「威廉呢？威廉他出來了沒？讓我進去……我要進去找他……他在等我……」

    我跟警察兩人在現(xiàn)場上演你拉我扯的戲碼，但是我這個帶有虛脫的狀態(tài)下，再怎麼用力，也沒辦法推開眼前的警察。

    「請你冷靜，消防隊已經(jīng)進入火場救人。」警察先生試圖以言語讓我冷靜下來，但我的雙耳已經(jīng)容納不了那麼官方的解釋。

    「現(xiàn)在才進去？你看，已經(jīng)燒成這樣……你是要我等他們抬具焦尸出來嗎？！」我發(fā)狂地指著前方，那棟原貌是間餐廳，如今已經(jīng)看不出來哪里像了。

    「你進去也沒用，不如就在這里等……」

    還未等警察把話說完，我已經(jīng)將他的雙手甩開，自個兒轉(zhuǎn)身從另外一個漏洞鉆到建筑物前。

    我看到餐廳的後門打開了，而且有幾個人從那里走了出來。其中有一人是躺在擔架上，被消防隊隊員抬出來。

    ──會是威廉嗎？

    我愣了一會兒，便趕緊沖向前去。

    越是接近擔架，越是覺得躺在上面的人形很像威廉。

    那隱約看到的體格額外熟悉，讓我更有沖勁地往前跑，直到我到達那里，我整個人愣住了。

    我倒抽一口氣之馀，更突然覺得全身無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幸好身邊來了位消防員將我扶好，才沒跌得狗吃屎。

    待我站穩(wěn)腳步後，便默默地跟在抬著擔架的消防員身後，來到救護車旁的臨時帳棚下。

    周圍沒有多馀的桌子或著是高架，消防員只好將擔架輕放在地上，然後再次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威……廉？」我以沙啞的聲音呼喚著眼前的男人。

    我無力地跪坐在地上，舉起那已經(jīng)在顫抖的雙手緊握住躺在擔架上的他的右手。

    他的臉色極度蒼白，看得我心疼得要命。

    他緩緩睜開雙眼，但已不是以往那雙會電死人的雙眸，更不是昨天所見到的犀利雙眼。在我眼前的他，像個病得很重的病人，他無神的雙眼，像是在告訴我他的身體很痛苦。

    他移動著那無力并不停在顫抖的左手，準備將剛剛醫(yī)護人員替他戴上的透明氧氣罩給拿掉。

    我見狀後，馬上壓著他的手阻止他的舉動。

    「浩……你、終於……來……來了？」他那含糊的聲音透過氧氣罩傳達了給我，讓我心臟一揪，鼻子也跟著酸溜溜起來。

    我加重力道握住他的手，忍住快要掉出來的眼淚，低聲教訓(xùn)他道：「甚麼我終於來了？！拜托你現(xiàn)在先關(guān)心你自己好嗎？你這個大笨蛋……」

    眼淚始終敵不過我難過的心情，終於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我低下頭，額頭抵在他的胸膛前，他的左手在我的頭頂上緩緩、一下一下地撫摸著。

    誰也沒再說話，只是安靜地以身體感覺著對方的氣息。

    過了不久，威廉在我的陪同下，被醫(yī)護人員送往醫(yī)院。

    (8鮮幣)69 原來那麼愛他

    在急診室外，我不安地來回踱腳步。

    後來見到較早前在現(xiàn)場阻攔過我的警察先生，我馬上跑到他面前，詢問他事情的經(jīng)過。

    聽了他的大略描述，當時威廉并不是不想出來，而是被困在廚房內(nèi)。警方會繼續(xù)調(diào)查，查出他被困在廚房里的原因。